浙江
1990年，一位頭發全白的老人在孩子面前突然坐直了身子，兒子問起新四軍打日本人的本事，他手一拍桌子，聲音發抖，說打日本人比打國民黨難一百倍，這話一出，他壓了五十年的戰場事兒，一下全翻了出來。
這位從黃麻起義走來的老紅軍，打過鄂豫皖蘇區的仗，抗戰時在新四軍四支隊帶兵，后來去東北跟蘇聯紅軍一塊兒打過仗，解放后一直留在部隊，到1955年授銜時已經是大校，正因如此，他對日軍的戰斗力心里有數。
同樣打一百發子彈，日軍能撂倒二十個，蘇軍最多打倒五個，姚天成回憶在東北剿匪時，蘇軍一個加強營的火力壓得整個解放軍營抬不起頭，可實際打死的人卻少得多，反過來看日軍，裝備沒蘇軍好，可總能打準目標，他舉了個例子，一九四五年國軍在蘭封動用十幾萬人圍攻一千多日軍，結果日軍突圍后，國軍死傷慘重，最后只撿到二十多具尸體。
更讓姚天成沒想到的是，日軍在山地里真能跑，早年有人說穿皮靴的日本人爬山不行，可新四軍一次打仗特意把陣地設在山頂，結果日軍不光追得快，還借著地勢反撲過來，那些穿皮靴的鬼子，爬山一點不比咱們慢，老兵們這才看明白，日軍的體能訓練，真不是吹的。
姚天成說日軍有三樣厲害的地方，槍打得準，人不怕死，小隊之間能互相照應，他記得新四軍打新一軍的時候，對方火力是猛，可子彈老是打不中人，日軍的小隊卻總能擺出交叉的火力網，他們就像一套咬得死死的齒輪，少一個就轉不起來。
這位打過長征的老兵總說，承認日軍厲害，不是替侵略者開脫，正因為他們夠強，新四軍才逼出一套靈活的打法，姚天成臨終前常講，敵人越兇，越得穩住神，細看細學，這種不虛不假的勁頭，大概就是中國軍隊在絕境里還能往前走的根由。
如今再看這段口述，打動人的不是數字的差別，是那個拿命去試出真相的老兵，他讓我們明白，真正的贏，不是看不起對手，是看清了差距，還敢上，還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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