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河南：現在農村的街上，連個人影都難找

——老家河南的生活和故事，點關注、不迷路！

01

因為最近在休假，難得的自由時間，所以這次帶小閨女回老家后，我決定在老家住上幾天。

周日下午，上班的、上學的都陸續回城了，村子里又恢復往日的寧靜，下午四五點，沒有下地干活的人家開始做飯，六點鐘時，基本上都收拾妥當，一個一個鉆進了被窩。

晚上七點多，天黑下來以后，狗叫的都少了。

屋里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鐘表的滴答聲，提示著時間的流逝。

昨天上午起床后，抱著孩子，走到大門口，我家門前是南北向的一條街，我左右扭頭看了看，真的，一個人影兒都沒有。

曾經這條街上總有三三兩兩的人聚集在一起噴空兒。

02

平時喜歡在大門口靜坐的老奶奶們，大概因為天氣冷了，一個一個貓兒在家里，也不出來噴空兒了。

50-75歲的人，還算村里的主要勞動力，男人們多是出去打工，女人們五六點起來吃個簡單的飯，七點鐘準時出現在地里，最近村里忙著yan（種）蒜。

一小時十塊錢，從早上七點，大概到下午六點半左右。中午老板管飯，饅頭+大鍋菜，或者湯面條，農家人不講究，有吃的、能吃飽就中，主要是能掙到錢，更開心。

年齡再往下一點，35-50歲之間的人，村子里幾乎沒幾個這個年齡段的人，他們都分散在祖國的各個角落，掙錢養家，IP在廣東，在北京，在浙江，在國外……

偶有年輕女人在家，要么因為孩子，要么因為有老人要照顧。

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倒是有一些，或者有點工作，或者純粹無業在家，但他們也很少出門，所以也很難見到。

上學孩子嘰嘰喳喳的笑聲也沒了……

上學的時候他們在學校，不上學的時候，他們躲在屋里玩手機。

你看，街上，實在是沒啥人了。

能掙錢、愿意掙錢的人，趁著有力氣在努力掙錢。

不能掙錢、不想掙錢的人，也不想出來交際。

03

還有一些熟悉的人，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村子里的人越來越少了，幾乎每次回來，都能聽說誰誰誰不在了。

前段時間，村里很多媽媽們去新疆摘棉花，村里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嬸也去了，誰知……不知具體是什么急癥，晚上睡夢中，人突然走了。

那家老板把她送了回來，給了兩萬塊錢安葬費。

村里還有一個比父親小一兩歲的叔，之前我幼時，經常來我家串門侃大山、喝酒、打牌。大概有一年多前，也是得了急病，生命線永遠定格在了六十歲之前。

這樣的事，最近一些年，總能聽說，這個村子，或者那個村子，誰誰誰家的或者親戚。

沒了。

村里的有些人，我在家上學時，還見過，或者有點熟悉，后來再聽到他的消息，卻是令人悲傷的。

04

今天上午我媽和嬸子幾個人，要去蘭考縣醫院看一個病人，是我堂姑的老公——我姑父。

幾天前突發腦溢血，人現在在ICU，情況不知怎么樣，才四十幾歲，孩子還沒有拉扯到成人。

剛強的堂姑一直強撐著，沒有告訴家里親戚，不知她得多絕望，丈夫這么年輕，他們的孩子又還小，連個幫她拿主意的主心骨都沒有。

如此，又想起父親，走了快三年了。

對于別人而言，他的離去，也就像我聽到別人離去的一條消息一樣吧。可是對于至親而言，親人離世是無法言說的疼痛。

就我家門口而言，父親2023年3月1日離去。

同天，我家50米處一個鄰居家也有人去世。

同年六月，我家旁邊李姓二大爺去世。

同年十二月，我親二爺去世。

村子里的人越來越少了。

有錢在城市買房的人，定居在城市，在城市里結婚生娃，村里的新生命越來越少，而守著村子的老人，慢慢有人離去……

村子里的生命負增長。

已是大勢所趨。

【關于作者】農家孩子，書寫這片平原上的眾生百相、人間百態。【更多爆文】通過公眾號首頁合集查看。僅此一號，長按下圖即可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