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英雄如過江之鯽,今天下午又刷到了這句話。在中國,即使你是萬里挑一,那么也有14萬人和你同臺競爭,這是中國作為人口大國的優勢,也是個人處于茫茫人海當中的無奈。不知道怎么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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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準備干一天半的活的,昨天下午就走,當然也是因為還有一小半活沒干,我爸也不愿意讓我走,磨磨蹭蹭的說今天早上走,晚上我說不行下午走吧。今天中午終于干的差不多了,吃完飯回到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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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從前天晚上說起,家里非常非常冷,我睡的還比較早,好像從來沒睡這么早過。我把要鋪在下面的褥子蓋在了上面,可是半夜還是被凍醒了。被凍醒了好幾次,早上起來都是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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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們看一下我的鋪蓋,就是下面一個泡沫墊,上面又鋪了一個地墊,不保暖。那個窗戶關不嚴,漏了很大一條縫。屋頂是石棉瓦,因為原來的平房頂給扒了,然后又新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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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早上起來了,大早上去鏟石子。就是這樣的一堆,從平房頂上拆下來的。大大小小的堆成了一堆,里面落滿了許多松針,我爸讓我把石子從松針堆里撿出來倒到另一個地方,我吭哧吭哧地蹲那,最后挑了5擔。一旦的重量大概是四五十斤,壓的肩膀疼。弄完飯也好了,然后趕緊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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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立馬就去地里面開始干,上午出了太陽,還挺暖和的。我爸說看我干活也太難受了,我砍玉米的時候這邊砍桿子那邊掰,玉米穗兒上桿子太長了,我都順便再砍一砍,這樣到時候把包撕開的時候方便,我自以為這樣干活比較利量一點。休息的時候拍的人家的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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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人在拉玉米桿,拉玉米桿然后拉到牛廠那邊賣,拉過去用軋草機一軋就是草料。有的一天能掙一兩百,一天拉三四趟,一車就是一噸左右,這可是個辛苦活,第一是要把玉米桿抱到地外面再搬到車上,第二是拉過去之后還要等著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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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個蘿卜長得多好。這是我一個哥家的玉米,他一個人干活,干的還特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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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這邊的小池子,叫坡池。平時聚了特別多水。這里面特別多蝌蚪和蛤蟆。我小的時候四五歲吧還在這里面洗過書,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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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塊菜地我們家也種過,看人家種的蘿卜白菜長得多好,我們之前在這里種的是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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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回家特地拍的山楂。家里這邊的山楂比較小,果核大,不太好吃,今年雨水還特別多。里面可能蟲子比較多。比較適合切成果干,曬干,泡水,夏天的時候在里面放上冰糖或者白糖,特別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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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上的花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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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直在這兒撕玉米,把玉米包往外撕,留下幾顆纓子,然后往那個鋼絲繩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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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系了這么一小塊兒,然后就又去擺治車了。說是車打不著,啥原因我忘了。然后一吆喝幾個人來給他弄車,把車往下邊推。發現能打著,然后往前開,開來開去的。最后開到了鎮上。5點多了快6點天黑了才回來。真的太耽誤事兒了。不然一下午就把玉米系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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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天特別陰,樹上落了一只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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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棵大樹,好像是叫榔榆,這種樹在鄉下比較常見。這一棵樹陪伴我們這的人有20年了都。10年前他就長這樣。每天上學出門都會從這兒過,特別熟悉的記憶標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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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個樹根,老樹根,裸露在外邊。長得特別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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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的小水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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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個石板路,上面特別容易起青苔,小的時候在這兒,走滑倒了好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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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一直在干活。弄到了6點多。放了一個有聲小說,北京人藝廣播老舍的《離婚》,一下午聽了八集。小說寫的特別好,老舍的語言真的特別有特點。現在想不起來覺得有趣的內容了,但這個小說我之前完整聽過一遍了,我非常推薦給大家。晚上吃完飯7點多,然后我們在這兒開始系玉米。一大串弄起來還特別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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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直弄到了10點半。回去拍了一下手,現在手上還都是毛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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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起來超級超級冷,在玉米堆中間燒了個火,離譜。昨天晚上又蓋了個大裳,就是軍大衣,冷倒是沒那么冷了,不過我翻不了身。渾身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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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系好的玉米串。這樣晾曬比較方便,也不容易發霉。話說這種鋼絲繩好像叫做綠豆繩,雖然比較細,但是卻能承千金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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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房子上,跑過了一只小松鼠,來來回回的,可惜沒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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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就是把玉米外面的包葉全部扯下來,放到這種袋子里面,搭兩根桿子。把玉米落在桿子上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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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烏鴉在天上盤旋過來,盤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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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舅家攤的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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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們這兒這一大塊兒地收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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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家里的小山坡,我17歲之前在這里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多少次,都是為了上學。真的太不容易了。這個路特別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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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的是相對好走的這個分叉口。就這還有很多青苔和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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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的這一段路被沖毀了,我從旁邊繞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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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路邊上面的一段滑坡,上面這條小路通往的是我舅舅家,那邊的老房子,他們現在把房子搬到我們這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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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邊等車看到的銀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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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天兒了,還有野菊花。
在下面等車的時候,還遇見了一個親戚。然后跟人家聊天,聊這聊那的,給我遞了兩個核桃。年齡那么大了,她長得又那么瘦小。又要帶孫子,又要帶孫女兒。因為兒子不負責任,不管孩子。家里面7個姊妹,她和丈夫養活了好幾個孩子,從小到大沒過幾天好日子,真的感慨,老一輩人怎么這一輩子都活的這么苦。
坐上車之后發現路邊種了很多桃樹,今年雨水特別多,桃長得特別不好,還賣的特別貴,不好吃。農產品真的挺不好做的。
新路壞了,走的是之前的老路。那是我們小時候上學的路,記得當時上學的時候,那個路坑坑洼洼的,然后這個路也好長,好長時間沒用了。今天車再從那邊開過去的時候,沒想到又修了,修的很好,很平整。還發現那邊又蓋了幾間兒房子。風景還挺不錯的。小的時候有的時候沒車還得跑路,從鎮上到家里面得走一個多小時,小的時候覺得好遠啊。其實也就七八公里。
到了街上買了點辣椒面,回家把臟衣服脫下來。趕緊往床上躺。真的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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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鎮子上,這是拍的路邊的姜,長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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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的時候,我大伯還非要讓我帶一點雞蛋。我說我還沒給你們拿點什么東西,走了還倒叫你們給我拿點。農村的雞蛋跟城里的雞蛋其實沒啥不一樣,單從營養價值上來說。不過農村的雞蛋,都是土雞下的蛋,吃的食物比較雜,玉米也比較多,所以顏色會偏黃。聞起來會比較香一些。遠親不如近鄰。挺感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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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煎了四個雞蛋,又放了好多菜,做了個炒米粉。還挺干爽的。挺好吃。
三農的困境是什么呢,我下午就在想這個問題。我覺得《鄉土中國》或許能解答一點疑問,可這本書我并沒有仔細看完。
我在想這種困境可能是無奈,普通人的選擇太少了。土地永遠是最樸實的一種經濟來源,雖然他不劃算。我在想我大伯為什么要種那么多地呢?一個人60多歲了,那些地真的不好打理的。但是那一塊地有一畝多,他一個人一天又砍又掰,弄的七七八八了都。這不過是他沒有選擇罷了,他沒有打工的可能,孩子們都在外面,我大娘的身體又不好,沒有人照顧。所以經濟來源只能來源于農業身上。
我在想這種困境也可能是盲目,本來整個鎮子上種桃的人特別少。本來是一家種,后來開始家家都種。但是質量參差不齊,銷路沒有保障,能不能回本都是個問題。
我在想這種困境也可能是沒有選擇。我們這一代人跟過去五六十年代成長起來的人,所面臨的時代是完全不一樣的。被土地困住太久的人,是沒有好的出路的。
農業真的特別困難,是看天吃飯的玩意兒。從古至今,為了一口吃的,都太不容易了。我中午吃完飯走的時候已經開始下雨了,剛開始下的是小雨,斷斷續續的。我打了把傘,回來的時候也沒下多大。從7點多我剛做完飯之后,就開始一直下一直下。
如果種地掙錢的話,那么農民將會無地可種。農業是國家的基石,是社會的根本,卻是一個個普通家庭的無奈之舉。農民的社會保障水平相對較低,養老金待遇不高,醫療保障也有待進一步完善。隨著年齡的增長和身體狀況的變化,農民面臨著較大的生活壓力和經濟風險,缺乏足夠的保障來安度晚年。
隨著城市化進程的加快,越來越多的人不會再回到農村務農。即使回到農村也可能是短期躺平,或是無奈之舉,他們并不可能成為農村真正的勞動力,把土地的傳承延續下去。我想這也可能是一種時代選擇。
農民所面臨的困境是深刻多面的。作為農門學子,從小到大所有的人都告訴你不要種地,不要干多活。可是太矛盾了。一方面不想干重體力活,另一方面又要人人平等。這種困境太深刻了,作為農村長大的孩子心里想的也很多,融不進去城市,留不住鄉村,又看著父母年邁的身影,對于時間,無能為力。
或許生活就是這樣的,平淡,還是平淡。雖然我只干了兩天活,但是想想多少人得干這樣的活,天天干,年年干,沒完沒了的。所以我真的覺得我們即使做不了什么,但至少對于糧食,對于土地都要有一種敬畏心。今年的很多玉米都發霉了,也賣不上好價錢。我們家的玉米是賣給我叔,喂養的,所以也沒那么計較。現在還在下雨呢,很多人家的東西還沒弄完。
就這樣吧,我要去洗洗澡,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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