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鈞躍：我國高校信用管理學科初創期親歷

編者按：我國三十載信用經濟蓬勃發展，為其保駕護航的信控服務業日益成熟，社會信用體系也已成為國家重器。這背后，是一代人的智慧與奮斗，點滴往事皆為史痕。

我國的高校信用管理學科設立始于2002年，至今已歷經二十三載發展，現有三十多所大學設有這個專業。前不久，受上海信用服務行業協會魏文靜秘書長委托，要我代轉其授予汪勁教授的“開拓者榮譽稱號”紀念章，不由得勾起我對往昔的追憶。我曾有幸見證了高校信用管理學科早期發展的歷程，也在這個領域做過一些工作。值此之際，謹撰此文，以紀念那些難以忘懷的人與事。

一、緣起

2001年仲春4月，我接到了全國政協經濟委員會辦公室的通知，聘任我擔任該委員會“建立社會信用制度與信用體系”調研課題的特邀專家。

直到參加了課題組舉行的第一次會議，我才了解到，該課題是向國務院提供咨詢意見和建議。課題的調研任務有二：一是調研完成“關于建立健全我國社會信用制度和信用體系”的調研報告；二是完成“建立中國信用管理相關法律”的研究報告。

課題組是由全國政協經濟委員會、民建中央和原國家經貿委共同組成的，全國政協經濟委員會趙維臣副主任擔任課題組長，民建中央白大華副主席擔任副組長，組員中有董輔礽、林毅夫、高尚全等經濟學家。在課題組中，我熟識的特邀專家還有原國家經貿委中小企業司狄娜副司長和民建中央調研部熊大方部長。全國政協經濟委員會辦公室派出羅更生處長輔助組長做科研管理工作，并負責溝通聯絡。

因為在1999年我曾是中國社會科學院世界經濟與政治研究所“設立國家信用管理體系”課題組成員，并執筆了《國家信用管理體系》一書，因此社會信用體系功能框架影響著我當時的研究思路。在信用管理專業人才培養及人力資源市場建設問題上，該書有完整的一章專門寫了“信用管理教育”，而且提出了信用管理專業“大學教育”與“在崗培訓”并行的建設思路。

在課題組的支持下，全國政協經濟委員會辦公室聯系了教育部（時稱“國家教育委員會”），并與教育部辦公廳商定了調研日程。在2001年5月下旬的一天，我與羅更生處長前去教育部調研。在教育部，我們分別與辦公廳、高教司和戰略發展中心的負責人及研究人員進行了座談，發現在學科建設方面，無論是信用經濟和信用管理，還是以征信和評級為代表的信控技術，在我國的高校教育體系中均屬于空白領域。

2001年6月中旬，我以課題組名義寄送給教育部領導兩本書，即《國家信用管理體系》和《企業信用管理》，以便教育部相關人員深入了解信用管理及外國大學開設的信用管理專業課程。當然，基于課題研究視角的政策建議，我認為教育部有必要選擇幾所高校部署信用管理學科建設試點。

2001年7月，調研課題的研究工作結束。8月9-10日，課題組在甘肅省蘭州市召開了“建立社會信用制度與信用體系研討會”。會議由全國政協經濟委員會房維中主任主持，全國政協孫孚凌副主席、民建中央張榕明副主席、全國政協委員、經濟學家董輔礽、林毅夫、高尚全、趙海寬等出席會議并做了發言。鑒于我在域外信用法律方面做過研究，課題組推薦我在會議上做了題為“建立中國信用管理相關的思考”的發言。顯然，在我國開展信用管理教育方面的考慮和教育部的調研結果，只成為該課題研究的“一小段插曲”而已。

下圖所示為我于2000年4月在《世界經濟》雜志上發表的題為《美國信用管理相關法律體系》論文；2006年由我主編和參與翻譯的《世界各國信用相關法律譯叢（北美卷）》。

會后，由在全國政協經濟委員會辦公室的組織下，編輯出版了《誠信為本--建立社會信用制度與信用體系研討會文集》，該文集強調了誠信的重要性，并匯集了相關資料。與此同時，原國家經貿委也出版了《中國社會信用體系建設—理論、實踐、政策、借鑒》，該書結合該委的政策文件，進一步探討了社會信用體系建設問題。

二、他山之石

我在美國留學期間學習了企業信用管理技術。1987—1988年期間，我在美國西賓州的Clarion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讀書，我的導師約翰·海德（John Head）教授是一位信息檢索專家，他曾有過在德溫特世界專利索引數據庫（Derwent World Patents Index）的工作經驗，也參加過美國專利查重Orbit Intelligence全球專利檢索系統的建設工作。盡管他教授的是信息檢索技術課程，但他對美國各類數據庫十分了解，并能為一些大型數據庫提供技術服務。在他的建議下，我選定鄧白氏公司（Dun&Bradstreet）的企業征信數據庫作為研究方向。隨后經他引薦，我與鄧白氏公司賓州數據基地的技術人員建立了聯系，進行了交流，并有幸修習了該公司廣受贊譽的“Credit & Financial Analysis”函授課程。

因此，從專業視角出發，我是從企業征信技術切入到企業信用管理技術的。后來，我還在明尼蘇達州立大學商學院修習了信用風險管理課程，期間使用了Cole & Mishler合著的權威教材《Consumer and Business Credit Management》。遺憾的是，在本世紀初，年愈九旬的Cole教授曾有過來中國進行學術交流的想法，但機會被錯過了。

左圖為鄧白氏公司的函授教材正文第一頁、中圖為Cole & Mishler合著教材、右圖為后來的譯本

在國際上，有許多所外國大學的商學院開設信用風險管理/控制領域的課程，例如由信用管理理論的奠基者、美國俄亥俄州立大學貝克曼教授（Theodore N. Beckman，1895-1973）編寫的《信用與追賬的理論與實踐（Credits and Collections in Theory and Practice）》教材，推動了企業信用管理從“經驗主義”邁向“專業科學”，塑造了美歐的“信用經理人（Credit Managers）”職業。在1924—1949年期間，該教材共計再版了5次，曾作為俄亥俄州立大學財會專業使用的教材。1962年，因對信用經理人職業建設和信用管理專業教育方面做出卓越貢獻，貝克曼教授獲美國全國信用管理協會（NACM）授予的最高榮譽“Credit Executive of the Year”。

再如上圖所示Cole & Mishler合著的《消費者和企業信用管理（Consumer and Business Credit Management）》教材，是用于美國高校信用管理專業的一部經典、權威、長壽命的教科書，應該說這部教材定義了美國高校信用管理專業課程的內容框架，算是第二代信用管理理論的經典著作，并在1960-1998年期間再版了11次。《消費者與商業信用管理》第11版的中文翻譯版本由北京華譯網翻譯公司負責，并在2004年11月由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出版。當然，這兩部信用管理專業的經典教材均非金融信控類教材。

在美歐國家，尚未發現設有獨立信用管理院系的大學，但許多大學已開設或曾開設過信用管理課程（不包括金融信用風險控制類課程）。且不論20世紀20年代在美國俄亥俄州立大學開設信用管理課程，20世紀80-90年代還使用《消費者和企業信用管理（Consumer and Business Credit Management）》教材的美國大學就有紐約大學斯特恩商學院（NYU Stern）、天普大學福克斯商學院（Temple University Fox School of Business）、德克薩斯大學奧斯汀分校麥庫姆斯商學院（UT Austin McCombs）等。

值得一提的是，由美國全國信用管理協會（National Association of Credit Management，NACM）提供的專業認證課程（如CCE - Certified Credit Executive, CBF - Credit Business Fellow等），曾長期使用這部教材作為核心學習資料之一。

在英國，利茲大學的商學院在其“會計與金融系”的碩士課程中，曾將信用風險管理作為核心專業方向。該校設置的信用管理專業課包括企業信用分析、財務困境預測模型（如Z-score, logit/probit models）、信貸組合管理、信用衍生品、信用評級方法、破產法與企業重組等。尤其是在2005-2008年期間，尼克·威爾遜（Nick Wilson）任該系主任，他大力推動了該校的信用管理學科建設。

在英國拉特蘭郡的首府奧克姆市（Oakham, Rutland, England），信用管理學院（Institute of Credit Management, ICM）坐落在那里。與其說它是一所高校，不如將其看作是一個社團組織，即具備英國特許公證資格授予權的信用管理專業團體（Chartered Body）。該學院提供的信用管理課程主要用于 AICM 和 MICM 兩個級別的“特許信用管理專家證書”的培訓和鑒定。

其中，AICM是準會員（Associate of the Institute of Credit Management），對應“中級信用經理人”稱號，要求持證者具備扎實的企業信用管理知識與實務操作能力，能獨立開展企業信用風險評估、信用風險控制和商賬追收等業務。MICM，即正式會員（Member of the Institute of Credit Management），對應著“高級信用經理人”的稱號。

持證者有權在個人姓名后標注MICM (Chartered Credit Professional) 或 MICM (Grad) 頭銜，以此彰顯其“特許信用管理專家”的身份。

三、推手

全國政協經濟委員會的調研課題結束后，課題組并未得到教育部的回復。當然，課題組也沒進一步提出我國信用管理人力資源建設方面的建議。

2001年8月下旬，恰逢一位朋友路過北京，我們便相約在一間茶館品茶。這位朋友就是美國石溪大學的汪勁教授，當時他還就職于美國花旗銀行，從事信用評分產品研發工作。汪勁是一位資深信控技術專家，我們的話題自然離不開這個領域。當時，我向他提及了前往教育部調研的情況，并告知他此次調研和建議并未取得實質性進展。

汪勁認同我的觀點，也認為中國大學應該開設信用管理專業，并且建議在經濟較為發達的沿海地區和內陸大城市，如“中心南北中”地區，各尋一所大學作為試點，以促進信用管理專業教育的發展，并解決當前人才培養模式中存在的問題。盡管信用管理的實操性大于理論性，但中國大學在辦學時不必過分強調研究型，更重要的是能夠培養出能夠滿足中國信用經濟長期發展需求的人才。據相關報告預測，未來十年內國內至少需要50萬信用管理人才，而當年的人才缺口巨大。那一晚，我們還做了這樣的暢想，如果中國的大學開設信用管理專業，在這個學科領域“趕英超美”不難。

2001年10月下旬的一天，當時我在中央黨校探望一位老領導，突然接到了課題組一位同仁打來的電話。他告訴我一則消息，教育部接受了汪勁的建議，決定設置信用管理新學科，而且陳至立部長就汪勁的來信做出批示。

2002年1月，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在京召開工作會議，提出了信用管理新學科建設問題。為落實陳至立部長的指示，教育部決定在信用管理專業領域進行前瞻性布局，特別指定中國人民大學和上海財經大學作為首批開設該專業的高等院校。

在2002年秋季學期，兩所大學開始招生。中國人民大學財政金融學院的信用管理專業學科帶頭人是吳晶妹教授，首屆招收了25名本科學生。上海財經大學金融學院的信用管理專業學科帶頭人是趙曉菊教授，首屆招收50名信用管理專業本科生。與此同時，上海財經大學還成立了一個信用研究中心。值得一提的是，汪勁教授的國內母校吉林大學也于2003年獲教育部批準，開設了信用管理本科專業。吉林大學的信用管理系設置于商學院，該校聘請汪勁教授擔任首任系主任，他試驗了非金融類信用管理學科建設模式。

前排左2汪勁、前排正中Edward I. Altma（紐約大學教授）

后排左1林鈞躍（本人）、左3朱榮恩（上海新世紀資信評估投資服務有限公司總經理、中心主任）、左5歐志偉（上海遠東資信評估有限公司總經理）、右1趙曉菊（上海財經大學金融學院院長）

在教育部頒布的《普通高等學校本科專業目錄》中，信用管理本科專業的設置情況如下：

在高等職業教育專科目錄中，也設有信用管理專科專業，專業代碼為530204，修業年限為三年。

四、流派

從我國高校建立信用管理學科之初，學界就存在著對學科定位的不同認識和路線之爭。

2002-2004年期間，對信用管理學科定位的兩條路線之爭表現在“金融信控”和“企業信控”的爭論。業界認為上海財經大學的信用管理專業是“金融信控派”的代表，而吉林大學的信用管理專業是“商貿信控派（企業信控派）”的代表，而中國人民大學信用管理專業或可認為走了“中庸之道”。在2017年之后，為填補“法律+金融風控”交叉領域人才缺口，服務社會信用體系建設戰略等目標，教育部又設立“信用風險管理與法律防控”專業，性質是法律法學專業。信用管理學科的這個門派是我國獨有的，沒有國際經驗可供借鑒，或可給它貼個“信控法律派”的標簽。因此，我國高校的信用管理學科設計和模式存在著上述三個流派。在諸多有利因素的推動下，長期以來，金融信控派占據主導地位，而商貿信控派則逐漸式微。

在國際上，“金融信控”與“商貿信控”是涇渭分明的兩個不同領域，在外國高校中是“江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式的存在。

金融信控技術的起源與金融風險度量和預測技術緊密相關，其理論基礎植根于金融學和數理統計學，業界愿意將其起源認定為1909年由穆迪推出的信用評級方法。穆迪評級，作為金融信控技術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其歷史可追溯至1909年，當時穆迪公司創始人約翰·穆迪首次使用評級方法來評估鐵路債券的信用質量，為投資者提供了一個簡單的等級評定系統。而現代金融風險量化分析方法的發展始于20世紀50年代的現代投資組合理論。特別是到了20世紀70年代，隨著金融市場創新的推進，Black和Scholes于1973年建立了期權定價模型，這一突破性進展為金融理論和實踐帶來了重大影響。進入90年代，隨著計算技術的飛速發展，VaR（Value-at-Risk）模型和信用風險量化模型的出現，進一步推動了金融風險量化分析方法的蓬勃發展。金融信控技術更多地用于金融創新，即金融新產品的設計和研發。當然，金融信控技術的另一支脈是商業銀行信用風險防控，特別是用于客戶篩選和審貸。一個新學科開辦時，高校需要考慮的因素眾多，例如學術成果、是否支持學校的重點學科、對學校排名的貢獻、學生就業、師資力量、學院資金實力以及國際學術交流和影響力等。因此，我國高校的信用管理專業多被設置在金融學院。

商貿信控技術也稱“企業信用管理技術”，包含“消費者信用管理技術”，其早期的理論基礎是財務管理學和市場營銷學。由于學科發展受到征信技術的有力推動，業界傾向于將其起源追溯至1803年征信業的起點。現代企業信用管理技術的發展始于1924年，這是信用管理從“經驗主義”邁向“專業科學”的轉折點，也是第一代企業信用管理理論奠基的時期，其意義在于催生了“信用經理人”這一職業。商貿信控技術主要用于制造業和商貿企業的企業信用風險管理，針對的是企業賒銷賒購和國內國際貿易中出現的信用風險，特別是應收賬款管理。當然，針對個體工商戶（責任無限類公司）和消費者個人信用管理技術也屬于這個領域。但是，其中的消費者個人信用管理與金融信控在技術上是有交叉的。前文提及的“他山之石”均屬于商貿領域。因此，在2003年，汪勁教授在吉林大學設計信用管理專業，他力主將專業設在商學院，為學科另一種模式的形成做了嘗試。

2004年春，中國市場學會信用工作委員會與首都經濟貿易大學財政金融學院在北京聯合舉辦了一場探討高校信用管理學科設計與建設問題的研討會，就上述兩派的學科建設觀點展開辯論。會議邀請了若干信控服務業界專家參加討論。

此次會議由中國市場學會信用工作委員會趙鳳梧主任與首都經濟貿易大學財政金融學院賈墨月院長共同主持，彼時，所有開設了信用管理專業的高校均派代表參加了該研討會。

左1白允宜（臺灣中華征信所副總經理）、左2陳殿佐（北京新華信商業信息咨詢有限公司副總經理）、左3張建華（金誠國際信用評估有限公司總經理）、左4李彥（上海財經大學金融學院副教授）、左5林鈞躍（本人）、左6趙鳳梧（中國市場學會信工委主任）、右5吳晶妹（中國人民大學財政金融學院信用管理學科帶頭人）、右3賈墨月（首都經貿大學財政金融學院院長）、右2王希慶（吉林大學商學院信用管理系副主任）、右1首都經貿大學教授

至于信用管理學科的信用風險管理與法律防控專業，是由湘潭大學首開的，該校還設立了獨立的信用風險管理學院。我國信用管理學科出現這一專業方向，一方面是為了適應社會信用體系運行所需的信用規則，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回應信控服務業部分分支領域的人才需求。觀察此專業的課程設置，金融服務和金融信控領域的法律未被納入，而聚焦在信控服務業的法律和合規建設方面。在非金融信控領域，規范企業信用管理業務操作的主要受私法（或稱“軟法”）規范，法律和合規建設主要集中在兩個領域：一是消費者個人信用信息（隱私）保護領域；二是商賬催收和追收領域。當然，社會信用體系的運行中，公權力的介入不可或缺，需有法律作為支撐，此類法律亦屬信用相關范疇。

五、參與

在我國高校開設信用管理專業后不久，我便應邀參與其中。2002年至2015年間，我頻繁參與高校信用管理專業的教研活動，隨后參與次數逐漸減少。我先后受聘于中國人民大學、上海財經大學、北京國家會計學院、首都經貿大學等多所高校，擔任兼職教授或碩士研究生導師。

2005年，我為上海財經大學編寫的《企業與消費者信用管理》教材出版。然而，由于身處異地，我無法為該校本科生授課，僅能兼職帶碩士研究生。2007年，我為中國人民大學編寫《征信技術基礎》教材出版，這是用于本科三年級的教材。自2005年秋季學期起，我開始在該校為本科生授課，大約持續了8年時間。

2015年，高等教育出版社組織編寫了一套八冊信用管理專業統編教材，這套教材由中國人民大學的吳晶妹教授牽頭編寫，出版社方由郭金祿副社長負責項目組織和管理。我參與了其中兩冊教材的編寫工作，分別擔任《信用經濟學》和《消費者信用管理》教材的聯合主編，并撰寫了其中的一些章節。

尤為值得關注的是，2002年秋季學期，首都經貿大學金融學院在金融專業下增設了信用管理專業方向，由院長賈墨月教授擔任學科帶頭人，共招收學生40余名。2007年，在其第二屆信用管理方向本科生畢業時，恰逢信用管理師國家職業培訓教材出版，人社部系統的職業資格鑒定工作開展。因此，該校實驗性地開設了“雙證教育”，即設置兩門3學分的選修課，使用信用管理師培訓教材，期望能助力畢業生參加信用管理師國家職業資格三級的考試。2002年11月起，我受聘擔任該校的兼職教授，為該校的信用管理專業本科生授課。

六、期望

回首來路，經過二十三載的耕耘，我國高校的信用管理學科建設已然碩果盈枝。從最初的星星點點，到高峰期四十余所高校紛紛開設專業，再到如今三十余所院校形成的穩定格局，學科發展的脈絡清晰可見。更令人欣喜的是，從本科的扎實基礎，到碩士的深入探索，再到博士的巔峰攀登，完整的高校人才培養體系已然形成。與此同時，高等職業院校在應用型信用管理人才培養的道路上，同樣積淀了寶貴的實踐經驗。

站在這個承前啟后的節點上，系統梳理這一路走來的足跡，科學評價其成就與不足，十分必要。我認為評價的標尺應把握兩端：一端應是衡量研究型大學在理論創新和技術研發方面投下智慧之光；另一端應審視整個高等教育體系在回應行業人才需求結構上的適配度與貢獻力，是否為廣大企業提供信控理論和實操功底深厚的接班人，為蓬勃發展的信控服務業各分支培養適用人才，持續地輸送具備實戰能力、專業素養和職業精神的中堅力量。這兩個維度是學科騰飛的雙翼，缺一不可。

有了良好發展之后，我國高校的信用管理學科發展未來讓人期待，我們期望高校學界能以實踐需求牽引理論創新，讓學術研究成果實現技術轉化，賦能全球的信控服務業發展。更期待學界同仁能勇攀理論高峰，借助大數據環境和AI技術，在信用經濟學理論建設、第三代信用管理理論構建、顛覆性信用評級理論研究、社會信用體系理論完善以及具有中國特色的信用管理知識體系構建等方面取得歷史性突破。另一方面，高校的信用管理專業教育不可囿于國內，應該憑實力、攜優勢大舉走向國際，使之成為向海外傳播中國制度性文化的一個切入點。

當嚴謹的學術精神照亮實踐之路，中國鮮活的應用場景反哺理論之樹，中國高校信用管理學科發展的下一個篇章將更加恢宏壯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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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源源

校稿：昊宇

來源：源點蘇研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