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歲月：一聲媽一世情，她夫妻倆為房東大媽養(yǎng)老送終令人感動

知青歲月：西安知青和房東大媽的感人故事，誰看了都不許哭

這段知青生活故事是我的鐵桿粉絲“大雁塔”文友給我講述的，他在講述期間幾度哽咽，我也好幾次感動得熱淚盈眶。“大雁塔”也是一位老知青，他和本故事中的女主人翁是要好的同學(xué)，他之所以使用網(wǎng)名，是因為他當(dāng)初也暗戀過那位女同學(xué)。

本故事中的女主人翁叫陳玉玲，她是六七屆初中畢業(yè)生，和“大雁塔”是同班同學(xué)。男主人翁叫郭強，他是六六屆初中畢業(yè)生，他們都是在西安古城長大的，也是1969年春天一起到寶雞縣孫家塬大隊插隊落戶當(dāng)?shù)闹唷?/p>

圖片來自網(wǎng)絡(luò)

來到孫家塬大隊后，陳玉玲他們九名西安知青被分派在孫家塬五隊插隊落戶，因為隊里沒有可供知青們一起吃住的地方，孫隊長就安排西安來的知青暫時借住在老鄉(xiāng)家中，陳玉玲借住在了烈軍屬劉大媽家。

劉大媽當(dāng)年不到六十歲，是烈軍屬，他男人在潼關(guān)保衛(wèi)戰(zhàn)中壯烈犧牲，當(dāng)時剛?cè)畾q，那年劉大媽二十九歲。解放前夕，劉大媽唯一的兒子犧牲在了渡江戰(zhàn)役中，當(dāng)年十九歲。劉大媽的男人和兒子犧牲后，劉大媽就一個人生活，再也沒改嫁。

家里來了省城的知青，劉大媽很高興，她把窯里打掃得干干凈凈，把熱炕頭讓給了陳玉玲，劉大媽睡在了炕梢上。每天天剛亮，劉大媽就起來燒火做飯，做好了早飯，才叫陳玉玲起床洗漱吃早飯。吃完飯陳玉玲想幫著刷鍋洗碗劉大媽也不讓，她說就兩個人的碗筷，隨手就洗刷干凈了。

可能是太孤獨了，每天晚飯后，劉大媽就坐在炕沿上和陳玉玲說話拉話，講她年輕時候的故事，講她失去男人失去娃娃的痛苦。陳玉玲也跟劉大媽講西安城里的生活方式，說她小時候的故事。劉大媽很喜歡開朗大方的陳玉玲，陳玉玲也特別喜歡這位素不相識卻待她像親人一樣的房東大媽。

陳玉玲在劉大媽家借住期間，郭強和“大雁塔”也常到劉大媽家來串門，幫著劉大媽挑水，幫忙干一些力所能及的零雜活，他們很敬仰這位革命的老媽媽。劉大媽有什么好吃的，都會拿出來給他倆吃，她也特別喜歡這兩個勤快善良的省城知青。

直到那年秋后，隊里為知青們打了新窯洞，成立了知青點，陳玉玲也搬到知青點和大家一起吃住了。搬家那天。劉大媽拉著陳玉玲的手舍不得她搬走。看劉大媽流淚了，陳玉玲心里也很難受，她哽咽著叫了一聲干媽，叫的劉大媽嗚嗚痛哭。她說二十年沒聽到有人喊她媽了，聽到這一聲媽媽，她心里既高興又難過。

之后的日子里，劉大媽做了什么好吃的，都會給陳玉玲送到知青點來，有時也拉著陳玉玲到她家吃飯。劉大媽對自己這么關(guān)愛，陳玉玲心里很是過意不去，劉大媽就說：“你都叫我干媽了，就是我的娃娃哩，媽疼娃，你有甚（什么）過意不去哩。”

郭強是五隊知青點的小組長，平時他對陳玉玲特別關(guān)照，再加上郭強長相好，陳玉玲漸漸喜歡上了郭強。看兩個人都拉手了，“大雁塔”也就知趣地走開了，他雖然發(fā)自內(nèi)心地喜歡陳玉玲，可他沒有死纏不放，他覺得既然愛她，就不能讓她不痛快，更不能傷害她。第一次看到他倆拉手時，“大雁塔”躲到?jīng)]人的地方哭了半天。因為他發(fā)自內(nèi)心地喜歡她，從上小學(xué)時他就喜歡陳玉玲。

一晃就到了1973年春天，陳玉玲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她和郭強回了一趟西安，經(jīng)雙方父母允準(zhǔn)，兩人回到孫家塬后趕緊到公社領(lǐng)取了結(jié)婚證，他倆成了最早在農(nóng)村結(jié)婚的的西安知青。

自從得知陳玉玲懷孕后，劉大媽就經(jīng)常給陳玉玲送雞蛋送好吃的，時時都關(guān)心她疼愛她，囑咐她干農(nóng)活時多加小心，不能太累了，不能干重活。劉大媽還去找孫隊長，讓他給陳玉玲安排輕松一些的農(nóng)活。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那年快過春節(jié)的時候，陳玉玲生了一個男娃，由于雙方的父母都不在身邊，淳樸善良的劉大媽就主動擔(dān)起了伺候陳玉玲坐月子的重擔(dān)，為了給陳玉玲下奶，劉大媽殺了她家的一只老母雞，還用自己家不多的一點小麥換了老鄉(xiāng)家的小米。劉大媽就像陳玉玲的親人，又勝過親人，郭強和陳玉玲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激這位淳樸善良的老人。

后來在孫家塬插隊落戶的省城知青開始陸續(xù)招工進城，因為郭強和陳玉玲已結(jié)婚并且有了孩子，他倆招工回城的路充滿了坎坷。

看郭強和陳玉玲情緒很低落，劉大媽就寬慰他倆：“娃娃，在哪生活都是為了一張嘴，只要能吃飽穿暖就該知足，咱孫家塬的人都淳樸善良，你倆在這生活，什么時候都不會受委屈……”

圖片來源網(wǎng)絡(luò)

郭強和陳玉玲的兒子郭長安一天天長大，他幾乎天天都待在劉大媽身邊，別的娃娃學(xué)說話時基本都是喊媽媽，郭長安人生的第一句話是喊奶奶，他對劉奶奶比父母還親。

時間過得飛快，轉(zhuǎn)眼間就到了1979年春天，郭長安也五歲了，他天天跟在劉大媽身后奶奶長奶奶短地叫個不停。郭長安都五歲了，劉大媽還時不時地把他抱起來。在外人眼里，郭長安就是劉大媽的親孫子。

那年夏天，郭強和陳玉玲總算等來了回城的機會，陳玉玲的母親提前辦理了退休手續(xù)，陳玉玲可以頂崗接班到她母親工作的人民搪瓷廠工作，郭強父親的單位也答應(yīng)安置郭強，郭強回城后可以到西安冶金機械廠工作。落實了工作單位，回城的路也就順暢多了。

回城那天，劉大媽哭成了淚人，郭長安抱著劉大媽的腿不松手，那撕心裂肺的哭聲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潸然淚下，泣不成聲。

回到西安后，郭強和陳玉玲很快就辦理好了入職手續(xù)，有了穩(wěn)定的工作，也有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家。郭強家的條件不錯，住房挺寬敞，生活上沒啥困難和煩惱，唯一的煩惱就郭長安天天夜里哭鬧，哭喊著找劉奶奶，時常在睡夢中哭醒。

郭強的父母也知道郭強在孫家塬插隊落戶時劉大媽給了他們很多關(guān)愛和幫助，一家人一合計，決定把劉大媽接到城里來，郭強和陳玉玲也表態(tài)愿意贍養(yǎng)老人一輩子，為劉大媽養(yǎng)老送終。

中秋節(jié)過后，郭強和陳玉玲帶著孩子來到了孫家塬，看到了日夜想念的奶奶，郭長安撲到劉大媽懷里嗚嗚痛哭。劉大媽摟著郭長安，又哭成了淚人。

說明了來意，劉大媽反倒為難了，去西安吧，她覺得自己都六十多歲的人了，怕給他們添麻煩，不去吧，她也很想念自己帶大的孫子，夜里時常哭濕枕頭。在大隊書記和鄉(xiāng)親們的勸說下，劉大媽收拾了一下行李，跟著郭強夫妻倆來到了西安，她也進城生活了。

劉大媽雖然已年近七旬，可她的身子骨很硬朗，忙碌慣了的她天天起早做飯燒菜，送孫子去育紅班，下午還要接孫子回家，晚飯也是她來做，刷鍋洗碗也不讓陳玉玲動手，她說如果不讓她干這些家務(wù)，她就回孫家塬。為了能留住劉大媽，也為了讓老人家住的踏實，郭強和陳玉玲沒有阻擋老媽媽干家務(wù)，只是囑咐她多注意身體，別累著就行。劉大媽還養(yǎng)了兩只雞，隔三岔五一家人就能吃一頓煎雞蛋。

一家人其樂融融，郭強和陳玉玲對待老媽媽比自己的父母還好，弄點好吃的總是逼著老人吃下，在外人眼里，他們是很和睦很幸福的一家，劉大媽逢人就說，她的兩個娃都很孝順，她是世上最有福氣的人。

休班時間，郭強和陳玉玲還帶著老媽媽出去游玩，古城墻、大雁塔都去過，西安好吃的東西也讓老媽媽嘗了個遍。

幸福的時光總是那么短暫，就在郭長安上初二的那年，身體一向很硬朗的劉大媽突然得了犯困的毛病，端著飯碗她就能睡著，郭強要帶老媽媽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劉大媽說啥也不去，她說想家了，想回孫家塬看看。

從西安到孫家塬二百多公里的路程，路上還要倒車，考慮到老人的年紀和身體狀況，郭強和陳玉玲都不同意老人回孫家塬，劉大媽是鐵了心，她說不讓她回去看看，她就不吃飯。郭強只好跟廠長打了招呼，想借單位的那輛雙排座去一趟孫家塬。廠長痛快答應(yīng)了，可劉大媽說啥也不坐郭強單位的車，她說坐火車更方便，下了火車再坐汽車到鄉(xiāng)里，鄉(xiāng)里到孫家塬還有八里路，她一個鐘頭就能走到家。

拗不過老媽媽，郭強一家三口請了假，給鄉(xiāng)親們買了很多禮物，一大早陪同老人坐上了西安去寶雞的火車，下午三點多就到了家，回到了闊別九年多的孫家塬。一路上，老人家有說有笑，特別高興，一點都沒說累。

老人家那兩孔土窯雖然十年沒住人了，可孫隊長一直替她照管著，隔一段時間就打開門窗通通風(fēng)，院子里也打掃得干干凈凈，窯里的生活用品一樣都不少，被褥都好好的，就連熱水瓶都完好無損。

在孫隊長家喝了一碗水，老人家就挨家串門送禮物，逢人就夸郭強和陳玉玲孝順，夸郭長安懂事，說她在城里見了世面也享了福，西安城都逛遍了，西安城里的好東西也吃遍了，她說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好福氣，老天爺送給她一雙好兒女，還有一個懂事又孝順的好孫子。

那晚在孫隊長吃罷晚飯都九點多了，吃罷晚飯郭強一家三口就陪著老人家回了她的家，窯里的被褥雖然有點潮，可孫隊長的媳婦提前燒了火，土炕熱乎乎的，睡在上面還挺舒服的。

第二天早上，陽光都透進了窗欞，劉大媽還沒起床，一往老人家從沒睡過懶覺。考慮到頭一天旅途勞頓，再加上晚上睡得晚，陳玉玲就沒叫老人，想讓她睡個自然醒。

到了吃早飯的時間，孫隊長的媳婦過來叫他們?nèi)コ栽顼垼愑窳岵判÷暫袄蠇寢屍鸫病：傲税胩鞗]動靜，陳玉玲就用手搖老媽媽，這時她才感到不對勁，老人家的身體已經(jīng)僵硬了……

郭強他們一家三口跪在地上失聲痛哭，哭得肝腸寸斷，哭得天昏地暗。在孫隊長和鄉(xiāng)親們的幫助下，料理碗老媽媽的后事，燒完三天紙，郭強他們一家三口才離開孫家塬回了西安。

之后的日子里，每逢老媽媽的祭日，不論有多忙，郭強夫妻倆都會帶著兒子趕回孫家塬給老人家上墳，在他們心中，老人家就是他們的親媽媽，是兒子的親奶奶，是他們最親的人。

時間過去了幾十年，陳玉玲當(dāng)年的房東劉大媽都去世三十五年了，每當(dāng)提及劉大媽，陳玉玲還會淚流滿面，她說劉大媽當(dāng)年是她的房東，后來房東變成了媽媽，她和郭強理應(yīng)為老人家養(yǎng)老送終，只可惜老人家走得太匆忙，后來條件好了，老人見也沒能多享幾年福。

圖片來自網(wǎng)絡(luò)

講述完陳玉玲夫妻倆和劉大媽的感人故事，“大雁塔”文友流淚了，他說第二故鄉(xiāng)的父老鄉(xiāng)親都很淳樸善良，都像劉大媽這樣熱情真誠，他在孫家塬插隊落戶生活了五年多，切身感受了這一點，直到現(xiàn)在，每年他都和郭強他們一起去第二故鄉(xiāng)看望鄉(xiāng)親們，西安知青和第二故鄉(xiāng)的這份深厚感情，一輩子都不會斷。

作者：草根作家（朱成金）（感謝鐵桿粉絲“大雁塔”提供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