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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阿朵導演的目標很清晰——做“大自然的翻譯”。“你不知道樹怎么說話,也不知道水悲傷或風憤怒時是什么樣,我想用音樂和歌唱把它們翻譯出來。”在她的設定里,樂手不止演奏,還要成為情緒與角色的發聲體,用器樂去“翻譯”神靈、天氣與山民的心境。
在采訪中能夠深刻感受到,與人際的復雜相比,阿朵更容易與動物、植物甚至空氣建立理解,于是也就成為這部新作的美學底座。但作品的落點并不止于“萬物”——當我們學會傾聽風與水的呼吸,也更有可能重新學會傾聽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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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知道》把音樂從“陪襯”推到敘事中心:哼唱、呼吸、腳步、停頓都被當作可書寫的材料;打擊與吹奏不只是營造氛圍,而是主動發起關系、改變量場。核心原則很明確:音樂要在臺上發生,非遺便不再是裝飾性的“元素”,而成為推動敘事的“語法”。表演上,阿朵主張“以物為師”—— “跟風說話,別用人的方式;跟水說話,要用水的方式。歌者先把身體調到自然頻率,情緒與結構才會顯形。這同樣啟示著人與人的溝通:先體察“對方的頻率”,再表達自己的句子,溝通才會被真正“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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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劇的對白言語被壓至最低,更多時刻屬于聲音藝術(哼唱、擬聲、無詞聲樂)。這可以概括為“把劇目語言交給身體與空間”。在舞臺調度中,前傾、后仰、腳掌、腳跟 身體每一個部位先著地的細節都具備敘事功能:例如“時間強盜”必須重心前傾、腳掌著地——不是審視,而是凝視,讓觀眾切身感到“時間正被強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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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目的排練方法偏向具象:沒在河里走過,就先在浴缸里找“水中步態”;沒捉過螃蟹,就從“抓貓”的觸感里提煉動作算法。當沉默被賦予重量、當步伐擁有語法,我們也得到一次與他人相處的提示:留白即空間,停頓即尊重,許多誤解就發生在“不給彼此留白”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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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落地烏鎮北柵七號糧倉:兩千余平方米、十余米挑高、四面可觀。空間被改寫成“寨子”——觀眾邁進門檻即進入敘事內部;演員在人群中穿梭,入場動線與零距離呼吸被直接寫進“文本”。四面臺意味著沒有“背面”,每一側都必須交代美學、故事與聲學。陣容從 21 人精簡至 8 人,強度與協作難度隨之提升。
聲場問題也更復雜:原生態唱法與細膩演唱如何兼容?現場樂與電子聲墻怎樣“頂格”而不互相掩蓋?這些都要在“空間—聲學—表演”的同一張網里統一解題。而四面互看的空間關系,也把“同處一室”的社會隱喻拉得更近——我們都在彼此的視線里,學會一起呼吸,才可能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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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TA知道》的舞臺上,除了傳統意義上的角色,還有很多自然意象。他們不扮演“人”,而是成為自然元素與抽象概念的化身,如風吟與雷鳴成為天象的喉舌,他們幾乎沒有臺詞,以節律與聲響昭示自身的在場。在這種結構里,樂手亦是角色:在“專業演奏者”和“自然/情緒的發聲體”之間,以一呼一吸的節奏切換,合奏出“人—自然—記憶”的復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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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部門檻更高的作品,目標觀眾也未必與以往重合。取舍順序明確:意義先于技法,技法必須服務意義。因此寧可選擇更難的路——創作自由比財富自由更重要。對于觀眾,只需帶著“好玩、敞開”的心態進入,把自己當作寨子里的人或路過的游客;不必解謎,先讓身體與耳朵去相信。
當語言退后,自然與身體開始說話;當非遺從“元素”升級為“語法”,舞臺便生成一種新的溝通方式。最終會回到人和人之間:從聽見萬物,到聽懂彼此。《TA知道》要做的,就是把這門語言——講給你聽。
總結觀看提示
聽沉默
音樂停下、呼吸變重時,劇情并未停止,那是情緒在換擋;
認翻譯
當“風”和“水”開口時,請把樂手與舞者當作它們的“翻譯官”;
去感受
不必急于尋找答案,讓自己沉浸其中,與舞臺上的萬物萬象展開一場無需言語的對話。
演出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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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第十二屆烏鎮戲劇節
《天生傲骨前傳:TA知道》
演出時間
2025.10.17-10.23
演出地點
嘉興市·北柵糧倉七號館
票價
120元
演出時長
60分鐘(無中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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