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無底稿”是我的小號,就像“賣杏花”也曾是我的小號,為大號“孫旭陽”備用,
“孫旭陽”404后,我就給“賣杏花”備了“無底稿”。
我不清楚它們仨是祖孫三代呢,還是兄弟三人。
我只知道生逢亂世,比輩分要命得多的東西,都TM亂得烽煙四起,輩分算個毛?無論認錯爹,還是抱錯兒,都將就著喊吧。
熬一熬,據說中華民族馬上就要復興了。
我的一個朋友卻害怕,她等不到復興的那一天,就要去啃觀音土了。她在一家保險公司工作,這估計會讓你森然一笑。
是的,每當她告訴別人自己的職業,對方總是趕緊握緊手機插進手袋或屁兜里,生怕被她掃到二維碼。
我們認識21年了。2004年,那是一個春天,我在西祠胡同一傳媒板塊罵人,我們就加了QQ好友。
過了不久,她的一個往屆老同學聽說鄭州大學要開畢業生招聘會,就要回校找工作。于是,我們三個就見了一次面。
那一天春風和暖陽都很好,我穿著那身220元定制的西裝,在鄭州南校區操場跑了一下午,也沒找到工作。她那位高中同學、鄭大經管系2003屆畢業生也沒找到。
他畢業前住文科區9號樓222,我住309。在他散亂的發型,迷茫的眼神,沉重的挎包上,我看到我在迅速踏入中年。
又過了兩年,我在鄭州經五路一家報社跑熱線,每天仗著自己沒有駕駛證,騎著一輛無牌的光陽110踏板摩托車,在大街小巷找新聞。
那一年,讓我明白了中國街頭上中國人是如何活著,如何死去,如何生不如死。在橫流著污水,響亮著政治口號與大甩賣吆喝的城中村深處,突發又湮滅著多少不甘和不公。
有一天,她領著一位女同事路過報社,就進來找我聊聊。她建議我買一種保險,結果一查,記者屬于高危工種,買這個保險“要加錢”。
我本來就不信保險,正好斷然拒絕。后來N多次,我都告訴她,“請你吃飯花二百,我也不會花一百去買保險。”
直到2023年,我大兒子因為腺樣體切除手術,在醫保后又在她這里報銷了兩千塊,而保險費只有一百多塊,我才知道,保險可能真還有點用。
但我還是堅持不買,我更擔心孩子而不是我。生有何歡,死又何懼?
她一直告訴我,成年人比孩子更需要保險,因為更容易被病痛和意外擊潰。
我相信她說得對,可是我不想給自己買。
直到我2024年5月切除了闌尾,2025年5月切除了膽囊。每一次看著費用清單,我都含淚懺悔:
我要是有個保險就好了……
這一次膽囊手術后,我撥通了她的微信:你給我推薦幾個適合我的保險吧。
她發來幾個險種,我看了看,又只是看了看。
她催問我,我說我拆除了兩個最容易被拆除的零件,剩下的零件要是再拆的話,人都死了,還要保險干什么?
她……
直到一個星期前,她說我最近活得不太好,你能不能幫幫我,給我發一篇廣告,我要做點業務了。
我確信,她是善良的,對保險非常專業。從醫療、重疾到教育和養老,各種險種她如數家珍。并且她家公司屬于第三方服務,相對客觀中立。
我不確信的是,在我這個小號發廣告有用嗎?你不給我廣告費,我發了再沒用,豈不是你在我這里欠下人情,我也在你那里喪盡尊嚴?
我拒絕了好幾天,她就一直催,最后沒奈何,我答應了,讓她發來廣告文案。
我一看,太辣雞了。我說你接下來一定要好好賣保險,等我開寫作課,你報名繳費,我一定認真條分縷析地告訴你,為啥你們的廣告都是在透支預算和人脈。
她說,好,那你先給我打廣告,等我賺錢了就買你的寫作課。
我說行,我索性自己給你寫一篇,貼上你和同事的二維碼吧。
于是就有了這篇。
并且我還要無恥地開通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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