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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源自網絡)
淺析《墻》的“存在主義哲學的萌芽”
□盧江良
《墻》是薩特創作的一部短篇小說,它與作者其他的三部短篇小說《臥室》《艾羅斯特拉特》《閨房秘事》和一部中篇小說《一個企業主的童年》結集,于1939年2月首次以《墻》為小說集名出版。而事實上,這部短篇小說的實際創作時間,至少在首次出版的一年零五個月之前——首次發表在1937年7月的《新法蘭西評論》上,比薩特的代表作——中篇小說《惡心》的出版時間1938年還早,因而被視為作者發表的第一部小說,也算是他文學生涯的正式開端。
據說,這部“通過描繪內戰時期西班牙囚犯的故事,探討了人的存在、自由與責任等哲學問題”的短篇小說一經發表,便在當時的法國文學界引起了廣泛的好評,比薩特年長36歲被他盛譽為“不可替代的榜樣”的年近古稀的文學家紀德曾毫無保留地稱贊道:“這是一部杰作,很久沒有讀到這樣使人高興的作品了……當可寄大希望于作者。”后來,這部短篇小說被認為是薩特“哲學式文學創作”的起點,融入了其“存在主義哲學”以及極力宣揚的“介入”思想。
由于《墻》與“高深”的哲學“扯”上了關系,不了解的讀者難免會以為這是一部艱澀難懂的作品。其實,它頗具“悅讀”效果。這部短篇小說主要講述了西班牙內戰期間,共和黨人巴布洛與湯姆、胡安被長槍黨徒判處死刑,在處于死亡臨界狀態時,湯姆勉強支撐著、胡安已嚇得神經錯亂,而巴布洛雖表現得克制有度,但內心不免恐懼,只是尚能無畏地面對死亡。在小說最后,巴布洛想以假供戲弄對方,卻意外地害了戰友,而自己因此獲釋,頗具荒誕性。
對于這部短篇小說,表面上似乎看不出有明顯的“哲學痕跡”,但細究之下,不無充塞著“哲學意味”。譬如,小說以“墻”為題,無不蘊含著“禁錮(牢房)、界限(生與死)、隔閡(三名囚犯之間的關系)”之意,從“有形”與“無形”兩種層面上均對主題有著充分的體現。當然,作者如此而為,與其身份密切相關。因為在發表《墻》之前,薩特更為傾心的是“哲學”,而非“文學”。包括后來,他一直以“哲學家”與“文學家”的雙重身份展現于世人面前。
不過,有人稱《墻》為“存在主義文學的重要代表作之一”,理由是其通過對巴布洛在牢房里等候處決時的心理描寫,說明“對死亡的恐懼是生與死之間的一堵墻,只要克服這種恐懼,就能獲得生的自由。”從而認為與“存在主義”所倡導的“以人為中心、尊重人的個性和自由”相一致。對此,筆者不敢茍同。雖然在這部短篇小說中確實隱含著這層“意思”,但更多反映的是作者的“介入”思想,這正如薩特自己所言:“那是對西班牙戰爭的本能的情感反映。”
然而,不容置疑的是,無論“存在主義”與“介入”思想在《墻》中各占據了多少,都不影響作者通過這部短篇小說實踐“文學創作”表達“哲學思想”的途徑,以致于之后創作了更多“文學”與“哲學”完美結合的作品,諸如:中篇小說《惡心》、長篇《自由之路》和劇作《蒼蠅》《禁閉》《魔鬼與上帝》等,與其主要哲學著作《存在與虛無》《辯證理性批判》《存在主義是一種人道主義》等,使其成為“20世紀世界思想發展史上一個里程碑式的首要人物”。
而這部短篇小說,盡管薩特在創作它的時候,其存在主義哲學思想尚在醞釀之中,它并不像《惡心》那樣“充滿了人物哲理性的感受與思考”,薩特在多年后接受采訪時也表示:“這不是一部哲學家的作品”。但鑒于其以標題“墻”為切入點,借助“墻”的多重形象及其隱喻意義,揭示了作者在這些“墻”背后所蘊藏的“某些模糊的存在主義思想”,即關于“選擇”“他人”“荒誕”等哲學主題的思考,往往被認為是薩特文學作品中的“存在主義的萌芽之作”。
2024.6.25于杭州
盧江良:憑著良知孤獨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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