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導員,讓我上去試試吧!”
1951年5月28日,朝鮮華川前線,20軍58師172團8連的陣地上,班長裴景善指著那處連猴子都發愁的絕壁,咬著牙請戰。
誰也沒想到,這個看似瘋狂的決定,竟然在幾十分鐘后,把一場必輸的死局給盤活了。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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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得從1951年5月說起,那時候朝鮮戰場上的氣氛,簡直比壓在胸口的大石頭還沉。
第五次戰役打到這會兒,咱們志愿軍正在往北轉移,這可不是什么輕松的活兒,那個叫李奇微的對手,這回是真動了腦子,搞了個什么“磁性戰術”,像貼在身上的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
當時的局勢有多緊張呢?這么說吧,幾十萬大軍在移動,后面跟著的是美軍鋪天蓋地的飛機大炮,稍有不慎,那就是被人家包餃子的下場。
20軍58師接到的任務,就是在華川這一帶釘下來,給大部隊爭取時間,這任務聽著簡單,那是拿命在填啊。
5月28日這一天,172團8連摸黑干了一票漂亮的,直接拿下了華川新邑里北邊的296.4高地,這一仗打得那叫一個利索,把原來盤踞在那兒的對手打得嗷嗷叫。
戰士們剛松了一口氣,覺得這幫美國少爺兵也不過如此嘛,但這戰場上的事兒,往往就在你覺得穩了的時候,給你來個大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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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晚上打下來的,地形又復雜,有些犄角旮旯根本沒來及搜干凈,天剛蒙蒙亮,麻煩就來了。
那幫躲在暗堡和死角里的殘兵敗將,居然趁著咱們立足未穩,糾集了一幫人,突然搞起了反撲,這一反撲不要緊,直接把8連給打懵了。
你說這美軍也是狡猾,他們占著地形熟,直接把兩挺重機槍架在了半山腰的關鍵位置,這兩挺機槍一開火,那就是兩條火龍啊,交叉火力網把上山的路封得死死的。
咱們的戰士剛想往上沖,就被那密集的子彈給壓回來了,這下好了,整個8連就被堵在了一個狹長的山溝溝里,上面是對手的機槍,下面是光禿禿的石頭,連個像樣的掩體都難找。
眼瞅著身邊的戰友一個個倒下,連長急得直拍大腿,這要是再拖下去,別說守住陣地了,整個連隊都得交代在這兒。
但這會兒誰敢露頭啊?露頭就是個死,這就像是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你還還不了手,這滋味,是個爺們兒都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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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局面那是僵到了極點。
美軍那邊估摸著也是看出了咱們的窘迫,那機槍打得是更歡了,子彈跟不要錢似的潑下來,打得山石亂飛,這就是赤裸裸的火力壓制,欺負咱們手里沒有重家伙。
8連組織了幾次沖鋒,結果都跟撞在鐵墻上一樣,除了增加傷亡,一點進展都沒有,戰士們那個氣啊,眼珠子都紅了,可這仗不是光靠硬拼就能贏的。
這就是當時最真實的絕望,你明明有一身的勁兒,可就是使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手在那兒耀武揚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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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太陽越升越高,這對8連來說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天大亮了,美軍的飛機一準兒得來湊熱鬧。
到時候頭頂扔炸彈,對面掃機槍,那8連就真成了甕中之鱉了,指導員急得嗓子都冒煙了,拿著望遠鏡在那兒看來看去,想找個突破口。
可這296.4高地,正面是陡坡,側面是懸崖,對手把正面封得死死的,側面那懸崖看著就讓人腿軟。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這回是真要完蛋的時候,有個身影從人群里鉆了出來。
這小伙子叫裴景善,是9班的班長,安徽阜陽人,這人平時話不多,長得也不算魁梧,但這會兒,他盯著側面那處黑乎乎的懸崖,一動不動。
指導員一看他這眼神,心里就犯嘀咕,這小子要干啥?裴景善指著那處懸崖,說想從那兒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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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兒順著他的手一看,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是啥地方啊?那就是一面幾乎垂直的石壁,高得讓人眼暈,上面光溜溜的,連棵歪脖子樹都沒有。
別說人了,就是猴子來了也得發愁,旁邊的戰士當時就急了,說班長你這不是去送死嗎?這掉下來就是肉餅啊。
但這事兒吧,你不得不佩服裴景善的眼光,正是因為這地方險得離譜,上面的美軍才覺得這兒是絕對的安全區,連個哨兵都沒放,所有的槍口都對著正面的山路呢。
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也是唯一的生路,這就像是走鋼絲,要么走過去當英雄,要么掉下去摔個粉身碎骨,中間沒有第三條路。
03
裴景善這人,那是真有兩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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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老家阜陽的時候,那就是個爬山的好手,從小在山里野慣了,練就了一身飛檐走壁的功夫,用現在的話說,這就是個被戰爭耽誤的極限運動大神。
他對指導員說自己有把握,只要給他點火力掩護就行,這話雖然說得輕巧,但誰都知道,這就是去玩命。
可眼下這情況,除了這招,還真沒別的法子了,指導員也是個狠人,把牙一咬,同意了他的請求,說只要你爬上去,咱們就有救。
于是,在這個硝煙彌漫的早晨,一場驚心動魄的攀巖表演開始了。
正面的戰友們突然加大了火力,其實就是為了吸引美軍的注意,給裴景善打掩護,那槍聲震得耳朵嗡嗡響,美軍還以為咱們又要搞自殺式沖鋒呢,趕緊把機槍打得更猛了。
他們哪能想到,真正的殺招,正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的懸崖上悄悄逼近,裴景善背著一桿湯姆遜沖鋒槍,腰里別著幾顆手雷,就開始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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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懸崖是真的陡啊,有些地方甚至還得反著身子往上扣,他就靠著手指頭那點勁兒,死死扣住巖石縫,一點一點往上挪。
這不僅僅是體力的考驗,更是心理的極限挑戰,哪怕有一丁點的失誤,哪怕有一塊石頭松動,那就是萬劫不復。
下面的戰友雖然都在開槍,但那心都懸到了嗓子眼,生怕這蜘蛛俠一樣的身影突然掉下來。
爬到一半的時候,還真出了點狀況,有塊石頭突然松了,“嘩啦”一聲掉了下去,這一下把所有人的魂都快嚇飛了。
大伙兒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上面的美軍聽見動靜往下一看,那裴景善就是個活靶子,連躲的地方都沒有。
好在當時槍炮聲震天響,那幫美國兵正打得起勁,壓根沒注意這細微的聲音,這就叫富貴險中求,有時候命懸一線和絕處逢生,中間就隔著那一層窗戶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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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終于,裴景善那只滿是血口子的手,扣住了山頂的邊緣。
這時候的他,已經是在透支生命了,但他硬是咬著牙,像個幽靈一樣,無聲無息地翻了上去,這一翻上去,好家伙,那兩個美軍機槍手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那倆美國兵正在那兒換彈鏈呢,嘴里還嚼著口香糖,一副不可一世的德行,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死神已經站在了他們身后。
裴景善沒有任何廢話,端起湯姆遜沖鋒槍就是一梭子,那槍聲在美軍聽來,簡直就像是地獄里的喪鐘,那幾個美軍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就稀里糊涂地去見了上帝。
但這還沒完,旁邊的美軍一看后面居然冒出來個志愿軍,頓時就炸了鍋,一個美軍軍官嗷嗷叫著,指揮著剩下的人調轉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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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這一幕,簡直就是戰神附體,裴景善一看對手要反撲,他竟然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
他直接沖上去,一把抓住了那挺正在咆哮的重機槍槍管!
要知道,那機槍剛打了幾千發子彈,槍管子紅得都能點煙了,這溫度起碼得幾百度,可裴景善就像感覺不到疼一樣,死死抓住槍管往上一抬,那滾燙的子彈全打到了天上。
這得多大的毅力?這得多狠的心?與此同時,一顆罪惡的子彈擊中了他的脖子,鮮血瞬間就噴了出來,染紅了他的軍裝。
這要是換了普通人,早就在地上打滾了,可裴景善呢?他硬是沒倒下!
他用最后一點力氣,掏出一顆手雷,拉了弦,直接塞進了對手的工事里,“轟”的一聲巨響,那個不可一世的火力點瞬間成了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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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善整個人也因為失血過多,眼前一黑,順著山坡滾了下去,這種打法,說白了就是拿命換命,但在那個時候,這就是中國軍人唯一的選擇,也是最硬的道理。
05
這時候,山下的8連指導員一看時機到了,大吼一聲,帶著人就沖了上來。
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戰士們,像下山的猛虎一樣撲了上去,那幫剛才還不可一世的美軍,這時候徹底崩了。
他們怎么也想不通,這個看著明明只有前面有人的陣地,怎么突然從后面冒出來這么個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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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以為自己被包圍了,嚇得丟盔棄甲,連滾帶爬地往山下跑,這仗,贏了!贏在一個人的孤勇,贏在一個出其不意。
戰斗結束后,戰友們在山坡下找到了昏迷的裴景善,大伙兒看著他那只被燙得皮肉模糊的手,看著他脖子上那個還在冒血的窟窿,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都以為他這次是挺不過去了,可誰能想到,這小伙子的命是真硬啊,經過戰地醫生的搶救,他居然奇跡般地活了下來。
后來,志愿軍總部給他記了一等功,授予了“二級戰斗英雄”的稱號,這事兒在當時傳遍了整個前線。
連美軍那邊的戰俘聽了都直搖頭,說這就是“Chinese Magic”(中國魔術),這哪是什么魔術啊,這是中國軍人的骨氣,是被逼到絕境后爆發出來的血性。
那個不可一世的美軍連長,逃回去后沒多久就退役了,據說只要看到懸崖腿就打哆嗦,他說上帝不公平,給中國人裝了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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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哪有什么翅膀,不過是有人為了身后這個家,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拼出一條路罷了。
裴景善這個名字,可能現在很多人都覺得陌生了,但在當年的朝鮮戰場上,那絕對是個響當當的傳奇。
這事兒過去這么多年了,每回想起來,還是讓人覺得心里頭熱乎乎的,那個年代的人,為了咱們今天的好日子,那是真豁得出去啊。
05
裴景善后來傷好歸隊,繼續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他的故事,就像一顆釘子,死死地釘在了那段歷史里。
老一輩的人常說,那時候的志愿軍,那是氣兒多鋼少,美國人是鋼多氣兒少,這話真是一點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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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裴景善,手里拿的是什么?是簡陋的步槍和手雷,面對的是什么?是武裝到牙齒的美軍王牌。
可結果呢?硬是憑著一股子不服輸的勁兒,把不可能變成了可能,這種精神,就是咱們中國人的脊梁骨。
那個被裴景善端掉的機槍陣地,后來成了美軍的一個心理陰影,他們怎么也想不通,凡胎肉體怎么能爆發出這么大的能量。
其實道理很簡單,當你身后站著的是祖國和親人,當你退無可退的時候,每個人都能成為裴景善。
那個高地,至今還靜靜地立在朝鮮半島上,見證著當年的那場血戰,也見證著一個安徽小伙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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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哪有什么天生的英雄,不過是一群普通人,在最關鍵的時候,做出了最爺們兒的選擇,這一選,就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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