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大會一戰成名,大家以為她要“出道”
“腹有詩書氣自華”,很多人以前聽這句話,只當是作文里的好句子,掛在墻上挺好看,真要說具體是啥樣的人,腦子里其實是空的,那一季《中國詩詞大會》,武亦姝站在臺上,很多人才第一次覺得,
哦,原來是這種感覺,她十六歲,長發垂著,白襯衫,站姿挺直,說話不急不慢,飛花令一輪一輪接,她像沒怎么用力,嘴一開,詩就出來了,別的選手在臺上絞盡腦汁,她那種像剛從自習室走出來的松弛感,說實話,很少見。
節目播完,她的名字和才女這兩個字綁到了一起,熱搜刷了好幾輪,各種標題一股腦壓上來,什么“現代版李清照”,“16歲最美詩詞少女”,不少人已經在替她設計后半場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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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亦姝《中國詩詞大會》答題現場近景照
上更多節目,出幾本書,接點代言,再順勢進娛樂圈也不是不行,這條路聽著順得很,按常理說,誰遇上了都會心動一點,可她接下來的選擇,很硬生生打破了這條“理所當然的路”。
火了一陣之后,電視里看不到她了,綜藝沒有她,廣告沒有她,社交賬號也沒怎么更新,很多觀眾以為她被誰給“雪藏”了,其實并沒有,她人沒去哪兒,就回到了最普通的一條路上,
照樣早出晚歸上課,刷卷子,做題,安安靜靜準備自己的高考,在別人眼里,她像是突然從舞臺上消失,在她自己眼里,不過是走回書桌邊,把那場節目,當成生命里的一塊路標,而不是永久的舞臺,這種轉身,老實講,需要一點勇氣。
父母不卷名次,只卷一件事,大人先讀書
往前翻她的故事,你會發現,她身上那種氣質,并不是憑空長出來的,她父母本身就是一路讀上來的高知,拿著不錯的學歷,在單位也是靠真本事吃飯的那種人,他們大概比一般家長更清楚一件事,
你整天跟孩子說要好好讀書,自己一回家就躺在沙發上滑手機,這話是站不住腳的,“父母希望孩子成為什么樣的人,在于你去做一個什么樣的人”,這句話聽著像雞湯,在她家是真的在落實。
他們對孩子成績的態度,挺不“雞娃”的,不是那種天天盯著成績單,動不動就問班里排第幾,年級排第幾,他們不會規定什么“這次考試不進前三就別回家”,也不會為了多那幾分,把孩子推到沒有喘息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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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詩詞大會》現場
他們更在意的是一個小習慣,今天有沒有自己翻兩頁書,明天有沒有把昨天的題再看一眼,是不是逐漸把“讀書”這件事,變成自己舒服的日常,而不是隨時要被人催的任務。
為了這個,他們做了很多看起來不顯眼的小調整,下班回到家,電視基本是關著的,沒什么特殊事,也不太開電腦追劇,飯后那一兩小時,家里最常見的畫面就是,爸爸坐在沙發上看一本書,媽媽在桌子邊寫點東西,孩子在一旁寫作業,
偶爾抬頭,看見的不是父母趴在手機前哈哈大笑,而是翻頁的聲音,在這樣的氛圍里,小孩想不去碰書,反而有點難,別的家庭是“寫完作業就可以玩一會兒”,她家更像是“寫完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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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多翻幾頁自己愛看的書”,久而久之,她對“書”的感覺就變得很自然,這里既沒有被逼著的煩躁,也沒有功利性的算計,有的就是一點一點往里看的好奇。
她說“詩詞很美”,那背后是很多個晚上的一點點積累
在這樣的環境里,她沒有被逼著走某條路,而是自己慢慢揀到了古典文學這一塊,唐詩宋詞對很多人來說,是語文考試里要背的東西,對她來說,更像是平時要翻的朋友,
書柜里那些帶注釋的詩詞集,被她翻得有點卷角,喜歡的句子,在頁邊會被畫上圈,甚至寫下兩句她自己的感受,有時候還特別認真地寫一句,“這個比喻很妙”,旁邊加幾個小感嘆號,十四歲的小孩這么干,沒人要求,全是自來水。
你要問她,“你為什么那么喜歡詩詞”,她想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大段大道理,只會丟下一句,“詩詞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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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回答聽上去有點笨,甚至不夠“上升高度”,但恰好說明了一個事實,她喜歡這件事,不是為了寫作文,不是為了提前準備比賽,就是單純覺得它好看,好聽,能安靜自己,這種簡單的喜歡,反而比一大堆包裝,更耐久一點。
這種興趣,慢慢也帶動了她的文字功底,2015年的時候,她才十四歲,寫了一篇叫《你是我心中的風景》的文章,參加《新聞晨報杯》的征文,那一年報名的大概有三萬多人,基本上就是一個小型“民間高考作文場”,
很多同齡人寫的是套路滿滿的“感恩父母”“老師像蠟燭”,她那篇文章不長,語言也不算花哨,但情感是她自己走出來的,最后在一大堆稿子里,被評委挑出來,拿了冠軍,對旁人來說,這是一次“出圈”,對她自己來說,頂多是給“平時一直在寫的東西”,多蓋了一個章。
站上詩詞大會那天,大部分人只是當她“來見見世面”
《中國詩詞大會》火起來那幾年,不少家庭的固定節目,就是晚飯之后,打開電視,全家人坐在沙發上,一邊聽董卿說話,一邊自己在心里搶答,
這檔節目看起來不吵不鬧,節奏卻很緊,一句詩多一個字少一個字都不行,既考知識,又考反應,對于被一堆“吵鬧綜藝”占滿熒幕的那幾年來說,它算是一股挺特別的風。
那一季上來的選手,背景五花八門,有高校里教書的老師,有讀了很多年的博士,也有在各種行業里上班,下班以后自己在家里背詩的人,武亦姝站在那一群人中間,說實話,一開始并不“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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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一位個子高點的高中女生,校服一穿,放在任何教室里,都像一個普通的好學生,對這種選手,絕大多數觀眾的心理預期是,“來體驗體驗,走幾輪就差不多了”,甚至有人會覺得,主辦方請幾個小孩來,是為了調節氣氛,增加可愛度。
更現實一點講,現在很多家長都喜歡給孩子報各種比賽,全國作文賽,英語風采賽,朗誦比賽,目的無非是多一條經歷,多一個證書,進簡歷好看一點,哪怕拿不了大獎,也算是開了眼界,
所以,當她第一次出現在那個舞臺上,很多人潛意識里,也只是覺得,她可能就是這種思路下的一個代表,重在參與,真正沖擊最后名次的,還是那些年紀大一點、履歷厚一點的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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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花令里,她把“愛背詩”這件事,玩成了現場快感
節目一集一集播完,很多人的看法開始變,尤其是飛花令,一開那個環節,電視機前就安靜下來,大家都想看,她到底能接多少輪,中國幾千年留下來的古詩詞,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考試要求背的那幾十首,是大部分人“共同財產”,
可飛花令不一樣,它要求你在有限的時間里,聽到一個字,立刻從腦子里的“詩詞庫”里,找出一行帶這個字的句子,還得押韻,還得工整,你一愣神,機會就沒了,這種反應力,其實比單純“會背多少首”,要難很多。
現場燈光很亮,計時器在走,主持人和對手都在看著你,換成一般人,哪怕詩背得再熟,心態也容易亂,她在臺上給人的感覺,卻是很穩的,報出一個“春”字,她能把不那么常見的一句拿出來,讓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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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個“山”字,她的路數不是死守某一兩首名篇,而是很自然地在不同時代里跳來跳去,從唐詩到宋詞再到別的,觀眾能直觀感覺出來,她腦子里的那片“詩的森林”,是真的長得很茂密。
隨著飛花令一輪輪推進,“后浪”“長江后浪推前浪”這種話,被大家翻出來用了無數遍,這話平時說多了有點空,但當你看到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和一群成年選手對著詩句,完全不落下風,甚至有時候略占上風的時候,
你很難不感嘆一句,“一代更比一代強,在她身上,好像有一點實感”,所以她最后拿冠軍,其實已經不算是驚喜,而是順理成章,真正讓人驚訝的,是她拿了冠軍之后的那一系列“不按套路”的選擇。
冠軍只是插曲,她關上門花了幾年時間,去贏一次高考
節目之后,如果她愿意,完全可以按照“趁熱打鐵”的模式來走,知識類綜藝可以一檔接一檔,讀書分享會請她去當嘉賓,出版社也樂意幫她把之前寫過的東西整理一下,出一本“武亦姝談詩詞”,哪怕不深入,銷量應該也不差,再往后,接兩三個合適的品牌合作,大學四年甚至更久的生活費,都能提前賺個差不多。
但她和家里,顯然沒打算讓生活按這條軌道往前走,她沒有頻繁出現在別的節目里,沒有成為平臺的固定嘉賓,也沒有趁機開個個人賬號天天發視頻,她做的選擇很簡單,就是回去上課,把大部分人對“冠軍”的討論,擋在教室門外,
把那次高光,當成一塊不錯的回憶,而不是每天要拿出來晃一晃的招牌,這聽起來很“清高”,也有一點理想主義,可你想想,她那時候真正掛在心上的東西,其實是另一個名字,清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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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想走進清華大學的校園,這個目標,不是上完節目才突然出現的,而是她在更早的時候,就在心里給自己種下的一顆種子,對她來說,《中國詩詞大會》的冠軍證書,不能直接變成清華的錄取通知書,
最多就是給了她一點自信,真正能幫她敲開那道門的,還是分數線上的那幾個數字,所以在熱鬧退下去之后,她做了一件對于很多十幾歲女孩來說挺難的事,收心,關門,開始長時間面對試卷和習題。
613分理科清華,再加“領軍”,她把“別人家孩子”三個字坐實了
2019年,高考成績公布那幾天,很多省市都有自己的“高分段新聞”,上海這邊一條很快被翻上去的消息就是,武亦姝,高考613分,被清華大學錄取,那一刻,很多還記得她在詩詞大會上樣子的觀眾,會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前半段是,“哎,她真考上了”,后半段可能是,“還是理科生”。
那一年的上海高考滿分是660分,她拿了613分,離滿分不算遠,用家長們最愛說的話就是,“基本沒怎么失手”,這個成績放在任何一張成績單上,都可以直接蓋上“學霸”兩個字,更別說,她并不是走文科路線,而是理科班出身,
意味著她不是“為了寫詩詞,把所有精力都壓在語文”那種選項,而是在數學、物理、化學這些科目上,也保持了一個很穩定的水準,這種“全面”,可能比她會背多少首詩,更讓很多家長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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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還拿到了清華的全國領軍人才選拔資格,最高檔那種,只要高考成績過一本線,就能進清華,這相當于,她在真正考試之前,就已經拿到了一張“保險票”,可實際交上來的卷子,她還是把分數刷到了一個很高的位置,
這里面,不只是天賦的問題,更多是她對“我該交出一份什么樣的答卷”,有自己比較固執的標準,所以當媒體用“當之無愧的學霸”來形容她的時候,并不是為了好聽,而是因為在這一堆數字之下,她確實用行動把這四個字填滿了。
放下海外名校邀請,她拐進了看起來“不那么顯眼”的兒童文學
按常見劇本,她進了清華,四年本科認真讀完,接著申請海外名校,讀一個含金量很高的碩士,不少人甚至已經替她想好了學校名單,什么常春藤,什么頂級文學院,再回來當一個大學老師,或者媒體里的文化評論人,都很順,但她最后做的選擇,又輕輕偏了一下,她不是沒拿到海外名校的錄取通知書,而是看了一眼,決定先不走。
她選擇的是在國內繼續讀研究生,把方向定在兒童文學這個看起來并不“風口”的領域,這個方向在普通人的印象里,常常被簡單理解成“講故事給小朋友聽”“畫畫可愛的圖”,好像跟“前途無量”“賺大錢”沒什么直接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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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偏偏選了這條,看上去不那么熱鬧的路,這里面有她自己的考量,也有她一路讀下來被某些作品陪伴過的痕跡,可能在她心里,寫給孩子看的好書,本身就是一件很嚴肅,很需要認真對待的事。
你說這算不算“理智選擇”,不好說,從現實收益看,她當然可以選一條更“劃算”的路,比如進一個熱門專業,或者直接進某個頭部機構,薪水和名氣都能看見,但她繞了一下,繞回了“文字”和“小孩”這一塊,
某種程度上,也是在兌現她一直以來的那股勁兒,喜歡的事,愿意多走幾步,暫時不管別人怎么看,這種不那么功利的堅持,說好聽點是清醒,說難聽點也許有點“想不開”,可那是她自己的路,外人很難用一兩個判斷把它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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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路子,其實照出了一種“父母教育觀”的樣子
武亦姝能走到現在,外界很容易給她貼上“別人家孩子”的標簽,但如果只停在這四個字上,其實有點輕飄,往更細里看,她的選擇,不斷在印證她父母之前的那句話,父母希望孩子成為什么樣的人,在于自己先成為什么樣的人,
她爸媽沒有把清華的校徽貼在冰箱門上天天看,也沒拿“你要為家族爭光”這種大話壓著她,他們做的,是自己先活成一個還算有穩定節奏的人,然后允許孩子在這個節奏里,摸索出適合自己的那條線。
她沒有在節目之后急著“套現”那一次知名度,也沒有用“詩詞才女”的人設去參與一堆看起來很熱鬧的商業活動,而是做了一個很多成年人都很難做的選擇,先關掉一部分外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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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問自己,真正想要的是哪張紙,是那張冠軍證書,還是那張錄取通知書,后來她的行動說明,她知道答案在哪兒,也愿意為這個答案,花好幾年時間去熬題海,這種從熱鬧里往回抽身的能力,本身就是“讀書給人帶來的隱形收益”。
所以,當我們現在再回頭看她,會發現一個挺有意思的事實,她并沒有按照觀眾最想看到的那條路徑前進,她沒有變成天天上電視的“文化明星”,也沒有變成流量時代的某個“現象級人物”,
她更像是那種,你偶爾會在新聞里看到一次,心里“咦”一下,然后又沉下去,繼續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用功的人,這種不急不躁的節奏,說實話,在現在這個一切都講“效率”“回報”的時代里,已經越來越少見了。
她把“腹有詩書氣自華”過成了不吵鬧但很穩定的日常
如果把她這十幾年的人生拉成一條線,會發現沒有什么“神轉折”,起點是一個有書香味兒的家,接著是她自己對詩詞產生興趣,寫了幾篇不錯的文章,十四歲拿了一個作文獎,十六歲上了全國節目,被很多人記住,
然后回去讀書,高考考進清華,再往后,走兒童文學方向繼續讀研,這條線既沒有大起大落,也沒有那種把人嚇一跳的“逆襲橋段”,反而更接近一種平穩向上的曲線。
她現在不是那種天天在公眾視野里刷存在感的人,你不主動搜,大概不會經常看到她的名字,但當你偶爾想起她,會知道,有這么一個人,還在某個安靜的房間里,一頁一頁地讀書,一行一行地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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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在為一個小故事推敲用詞,也可能在為了一個研究課題查資料,這種“不被看見的用功”,聽著普通,卻是支撐“氣自華”的真正底層邏輯,比起那些一時熱鬧的標簽,這些細碎的日常,其實更耐看。
“腹有詩書氣自華”這句話,放到別的地方,有時候會被用得有點廉價,當成夸人好看的客套話,但放到她身上,你會發現,它不再只是形容外表,而是在形容她做選擇時,那種不那么慌張的底氣,
比如她可以在熱度最高的時候關掉攝像機,也可以在拿到海外錄取的時候說一句“我再想想”,可以在所有人覺得“這機會別錯過”的時候,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這些決定,背后都站著她這一路讀過的書,寫過的字,想過的問題。
以后她會不會寫出讓一代小孩記住的作品,會不會站在某個講臺上,或者會不會再次回到公眾視野里,這些都不好提前說,人生不是劇本,走著走著也許會拐彎,唯一能確定的,是她現在的每一步,都是在給自己打底,而不是替誰活,
在這個什么都講“快一點”“再快一點”的時代,有一個女孩,曾經在最亮的燈光下站過一次,卻選擇把燈調暗一點,回到自己舒服的亮度里慢慢往前走,本身就是一件挺值得被看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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