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蘇曼筠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里滿是隱忍的怒火:“沈延,安安的事情只是個意外,你要為了這點事情跟我離婚?”
“這點事情?”沈延的腦袋嗡嗡地響,腦海中卻想起蘇曼筠剛生產(chǎn)時的場景。
那時的渾身汗?jié)竦奶K曼筠溫柔又小心翼翼地抱著剛出生的嬰兒,渾身散發(fā)著母性的光輝,她輕聲細語地哄著寶寶,說會給他最好的生活,讓他一生無憂。
可現(xiàn)在,安安被挖腎,被耽誤治療死在手術(shù)臺上,在她口中卻只是“這點事情”!
沈延猛地站起來,通紅的眼里滿是質(zhì)問和恨意:“蘇曼筠,你心里到底——”
“砰”地一聲,病房門忽然被大力推開,一群記者扛著長槍短炮沖了進來,直接將他團團圍住:
“沈醫(yī)生,我們在網(wǎng)上看了您拔患者呼吸機的視頻,請問您是出于什么心理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是您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還是已經(jīng)做過無數(shù)次,那些在醫(yī)院死去的孩子真的只是救不回來嗎?”
“聽說您的親生兒子死在手術(shù)臺上,是不是因為您做了太多孽才會報應(yīng)到您兒子身上?”
“您這樣的人能留在醫(yī)院任職,是不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潛規(guī)則?”
一群人用力推搡著沈延,將話筒懟到他的臉上,卻不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而是借機用力將他推倒在地。
沈延奮力掙扎,聽到人群后蘇曼筠的厲喝:“都給我讓開!”
她撥開人群朝他走來,正準備將他扶起,門口忽然傳來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沈延,你到底對我兒子做了什么?!”
周潯帶著幾個手下闖了進來,直接沖到沈延面前,重重一拳砸在他鼻梁上,鮮血瞬間飚出!
“是不是你在手術(shù)過程中動了手腳?為什么我兒子到現(xiàn)在都還在發(fā)熱,還一直喊疼?”
沈延鼻子火辣辣地疼,但想起那臺手術(shù),還是忍著怒氣和恨意回答:“我的手術(shù)過程合法合規(guī),沒有任何問題。你兒子才七歲,腎臟移植本就有極高風險,術(shù)后出現(xiàn)一切并發(fā)癥很正常。”
“還在狡辯!”周潯又一拳砸了上去:“要不是你動了手腳,要不是你拔我兒子呼吸管,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問題!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當醫(yī)生!”
“把他給我按住!”
周潯的厲喝落下,他身后的保鏢立刻將沈延按住。
“放開我!”沈延奮力掙扎著,雙眼通紅:“周潯,明明是你們私自挖了——”
話沒說完,身后的保鏢狠狠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
沈延慘叫一聲,“砰”地一聲重重跪在地板上。
所有的媒體都沸騰了,燈光不斷閃爍,甚至打開了直播。
周潯義正言辭:“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審判你這樣的無良醫(yī)生,我要打斷你的手,讓你不能再去害人!”
說著,他眼中閃過狠戾之色,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鐵棍。
沈延看著那根在燈光下泛著冷光的鐵棍,一顆心就像要跳出喉嚨。
他下意識地看向蘇曼筠的方向,聲音滿含恐懼:“蘇曼筠,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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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一切仿佛失聲靜止了,隔著人群,沈延對上了蘇曼筠的眼神。
他清晰地在她眼中看到一閃而過的心疼,隨后歸于冷漠:“阿延,你做了錯事,就該受到懲罰。”
沈延愣住了,下一瞬,他聽到自己手腕處傳來“咔嚓”一聲脆響。
劇烈的痛意讓沈延渾身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冷汗涔涔。
門口再次傳來騷動,醫(yī)院院長帶著科室主任撥開人群走了進來,將手上的紙扔在沈延身上。
“沈延嚴重違反醫(yī)德醫(yī)風,現(xiàn)吊銷行醫(yī)執(zhí)照,作開除處理,永不錄用!”
沈延看著眼前那張【開除通知單】,慘然笑了,他兩眼一翻,再次失去意識。
醒來時,依舊是在病房內(nèi)。
手上鉆心的痛感襲來,沈延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上打了石膏,而且完全使不上任何力氣。
他急切地看向一旁守著的蘇曼筠:“我的手怎么了!”
蘇曼筠眼中閃過一抹不忍:“阿延,你的手腕粉碎性骨折,以后再也拿不起手術(shù)刀了。”
沈延聞言,腦中一片空白。
他看著蘇曼筠,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他最引以為傲的手,讓他立足醫(yī)學(xué)界的手,從此廢了。
這讓他怎么接受?如何接受?
蘇曼筠看著沈延失魂落魄的樣子,心疼地抱著他:“沒事的阿延,你還有我,我會養(yǎng)你的——”
話沒說完,便被沈延狠狠推開:“你?”
沈延抓起了放在床頭柜上的水果刀,他雙眼猩紅,聲音哽咽:“蘇曼筠,要不是你綁了安安給那個私生子捐腎,要不是你讓我先救你的私生子耽誤我救安安——”
“夠了,”蘇曼筠不耐打斷:“阿延,你別一口一個私生子,安安跟小瑾都是我的孩子,如今安安沒了,小瑾就是我唯一的孩子。”
“我知道安安沒了你傷心,可小瑾是無辜的,你對一個小孩動手,落得如今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沈延看著眼前這個曾經(jīng)愛到至極的女人,忽然笑了:“你說的沒錯,若不是我當初鬼迷心竅非要嫁給你,又怎么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他握著水果刀的手緊了緊,狠狠朝蘇曼筠胸膛插去!
刀身沒入胸膛,鮮血瞬間流了出來,蘇曼筠不可置信地看著沈延通紅的眼:“你要殺我?”
兩人無聲對峙著,最終是蘇曼筠軟下了態(tài)度。
她將染了血的水果刀拔出來:“我知道安安的事情對你傷害很大,這一刀算是我對你的補償。”
“但是,”蘇曼筠的聲音帶著警告:“你出了氣,就不要再找阿潯和小瑾的麻煩了。”
聽到這話,沈延定定地看著蘇曼筠,仿佛剛剛那把刀插進的是他的胸膛,將他的心臟攪得血肉模糊。
他自嘲一笑:“放心,我不會再動他們了。”
畢竟小孩子是無辜的,如今冷靜下來,他自然不可能再對一個小孩動手。
只是第二天,蘇曼筠忽然陰沉著臉闖進病房“沈延,你竟敢買通護士給小瑾下毒!”
沈延皺眉反駁:“我沒有!”
“那護士都已經(jīng)招供了,要不是她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太緊張被阿潯發(fā)現(xiàn),小瑾已經(jīng)被你害死了!”
蘇曼筠指控和憤怒的眼神,像匕首一樣狠狠扎進沈延的心臟,痛得他呼吸都帶著顫。
他無力辯解:“蘇曼筠,以你的本事,你隨時可以查到真相。”
“真相已經(jīng)很清楚了,除了你,沒有會害小瑾。”
說完,她揮揮手,身后的保鏢便一左一右扣住沈延,用力將他拖了出去。
沈延掙扎著:“你要干什么?”
蘇曼筠聲音冷得像冰:“敢做出這樣的事,你給我跪在小瑾門口懺悔。”
“我不去!”他如今已經(jīng)名聲盡毀,這一跪更會坐實他的罪名!
“由不得你。”
蘇曼筠狠狠一腳踹在他的膝蓋窩,冷冷吩咐保鏢:“壓著他跪,沒我命令不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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