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過,父母光環太過耀眼,對孩子可能不是階梯,而是沉重的枷鎖?最近收官的《唐朝詭事錄》就在大結局里,用一段令人唏噓的悲劇,狠狠戳破了許多人“虎父無犬子”的幻想。有時候,父母越是出色,孩子的人生道路反而走得越發艱難,甚至步入深淵。
《唐詭奇譚》最后《眚宮歌》的案子,圍繞柳子規一家三代展開,簡直就是這個道理的生動教材。這一家子的故事,值得每一個望子成龍、盼女成鳳的家長細細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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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規原本姓郭,他的爺爺郭瑜,那可是當時頂頂有名的大學問家,學問大到能去教太子。他教的不是別人,正是唐高宗李治和武則天的大兒子——太子李弘。
李弘這個人,從小就被立為儲君,性格那叫一個仁厚孝順,特別受他父皇的喜愛。史書上記載過這么一件小事,說李弘看到被關在冷宮里的蕭淑妃過得凄慘,心里不忍,就跑去請求父皇放她出嫁,結果卻惹惱了自己的母親武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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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一個心地善良的皇子,唐高宗曾當著大臣的面夸他:“我這兒子,待人接物又講禮節又仁愛,從來挑不出錯處。”
劇里有個情節,郭瑜給太子李弘講《春秋》里楚國太子商臣殺害自己父親的故事。這事兒在歷史上是真有的。李弘讀到這里,實在讀不下去了,把書合上直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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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做臣子的聽到這種故事心里都難受,圣賢的書應該多記錄那些能給人做榜樣好事,干嘛要記這種殘忍的事呢?郭瑜給他解釋了半天,可李弘還是堅持,認為這種事聽著都于心不忍,更別說去講了,堅決要求換一本書讀。郭瑜沒辦法,只好改教他《禮記》。從這件小事就能看出來,李弘的心地有多善良柔軟。
可惜啊,好人不長命。這么一位仁德的太子,跟著唐高宗和武則天一起去合璧宮的時候,突然就暴病去世了,那年他才二十四歲。皇帝悲痛萬分,追封他為“孝敬皇帝”,還破格用天子的禮儀厚葬了他。電視劇里的案子,就是根據太子李弘突然死亡這段歷史改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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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劇的種子,在郭瑜成為太子老師的那一刻,或許就埋下了。郭瑜的兒子,也就是柳子規的父親,名叫郭思恭。他從小活在父親“太子之師”這個巨大的光環底下,壓力大得喘不過氣。
他心里總憋著一股勁,想要證明自己,想要趕上甚至超越父親。當他看到東宮里那些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一個個都得到重用,仕途順暢,而自己卻默默無聞,那種不甘和憤怒就像野草一樣在心里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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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他忍不住了,決定賭一把。他跑到太子李弘面前,當場畫下了一幅《眚宮歌》,還放出狂言,說自己的才華將來一定能超過畫圣顧愷之。結果呢?這種急功近利、狂妄自大的表現,非但沒讓他得到賞識,反而讓人覺得他性格浮躁,不堪大用。
求功不成,打擊巨大,郭思恭的心態徹底崩了。他鉆進了牛角尖,開始胡思亂想,得了嚴重的妄想癥。他死活認定,太子李弘根本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他身邊最親近的臣子給謀害了!他把自己的不得志,全部扭曲地歸咎于外界,幻想出了一場根本不存在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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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悲劇的洪流,毫不意外地沖到了下一代身上。柳子規,也就是郭子規,從小聽著爺爺的傳奇故事長大,又天天看著父親郭思恭在“懷才不遇”的怨念中變得瘋癲。他自己呢,書讀得不錯,也有才華,可眼看著昔日的同窗好友都步步高升,自己卻始終沒有出路。這種強烈的落差感,讓他和父親產生了深深的共鳴。
在父親日復一日的“熏陶”下,柳子規把父親那些瘋癲的妄想,當成了絕對的真理。他固執地相信,爺爺教過的那個仁厚的太子李弘,就是被當年的六個東宮舊臣用馬錢子毒死并打死的。正是這個“陰謀”,害得他父親郁郁而終,家道中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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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個可怕的復仇計劃在他心里成型。他模仿著想象中的場景,一個接一個地殺掉了那六位早已垂垂老矣的舊臣。在他看來,他這是在為太子伸冤,也是在為父親報仇。可實際上,他是在替家族的執念和心魔,完成一場血腥的獻祭。
我們回過頭看看,這一家三代的悲劇,根源在哪里?首先就是郭思恭。他的父親郭瑜太優秀了,優秀得像一座高山,永遠橫在他面前。就算郭瑜從不要求兒子什么,郭思恭自己也會給自己套上沉重的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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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自己沒出息,害怕丟了父親的臉,更害怕“大儒之子”這個名號變成別人嘲笑他的把柄。他活得戰戰兢兢,眼睛總盯著那些比他自己混得好的年輕人。
越是比較,心里就越失衡,不停地逼問自己:“我爹是太子老師,是天下聞名的大儒,我怎么就這么沒用?”最后,心理防線徹底潰敗,他只能逃到瘋狂的妄想里,把所有責任推給外界,好讓自己好受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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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規呢?他肩上的包袱更重,他扛著兩代人的期望和扭曲。爺爺是名滿天下的大儒,父親雖然瘋癲,卻一直以“才華橫溢卻遭人陷害”的悲情形象自居。柳子規從小就被這種家庭氛圍浸泡著,自然而然地覺得自己也絕非池中之物,天生就該比別人強。
當現實狠狠打臉,當他發現自己在社會上根本沒那么重要,連曾經不如自己的同學都過得比他好時,他的驕傲碎了一地。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我爺爺和父親(在他心中)都那么了不起,我怎么可能是個普通人?”這種無法接受,讓他緊緊抓住了父親那套妄想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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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只有相信是外界有巨大的陰謀和不公害了他家,他才能解釋自己的“失敗”,才能維持內心那點可憐的自尊。最終,他和父親一樣,被心魔吞噬,只不過父親瘋在了家里,而他則瘋成了殺人惡魔。他的殺戮,既是對社會不公的扭曲報復,也是對自身無能的一種極端宣泄。
所以,《唐詭奇譚》大結局這堂課,上得太深刻了。它告訴我們,父母有時候真的要學會“普通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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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要接納孩子可能就是個平凡人。不是每一顆種子都能長成參天大樹,他可能只是一株安心生長的小草,也有自己的綠意和春天。把自己的期望像大山一樣壓給孩子,只會壓垮他們的脊梁。
第二,父母自己也要警惕“優秀”帶來的副作用。不要讓孩子總覺得活在您的影子里。多肯定孩子本身的特點和努力,而不是總把他和“你是誰誰誰的孩子”掛鉤。要讓孩子明白,他的價值在于他是他自己,而不在于他繼承了誰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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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要教會孩子如何面對“不如人”。人生很長,比拼的不是一時一地的得失。培養孩子健康的心態,讓他懂得欣賞別人的成功,也坦然接受自己的暫時平凡,在挫折中尋找力量,而不是鉆牛角尖怨恨世界。心理的陽光和韌勁,遠比一時的成績和光環重要得多。
郭思恭和柳子規,就是被困在家族光環與自身執念中的囚徒。他們走不出的,其實是自己畫地為牢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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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劇給我們敲響了警鐘:放下“虎父無犬子”的執念,父母和孩子都學著與平凡和解,或許才是避免悲劇、獲得真正幸福的開始。真正的愛,不是把孩子推向神壇,而是告訴他,即使你只是蕓蕓眾生中的一個,你也值得被愛,你的人生同樣可以有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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