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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十七年四月,大唐兩儀殿內,唐太宗李世民突然拔出佩劍,作勢要往自己脖子上抹。長孫無忌、房玄齡、李勣、褚遂良四位重臣嚇得魂飛魄散,連忙上前奪刀。刀被奪下后,李世民讓長孫無忌把劍交給一個人——十五歲的晉王李治。這場驚心動魄的"自殺鬧劇"背后,藏著大唐最狠的帝王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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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驚變——玄武門陰影下的奪嫡血戰
貞觀十七年三月,齊王李祐在封地叛亂。這本是一場不值一提的小叛亂,很快就被平定。可追查叛亂余黨時,負責審訊的官員從一個衛士口中,挖出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這名衛士供出,太子李承乾早已密謀造反。掌管皇宮宿衛的李安儼、吏部尚書侯君集、漢王李元昌都是同謀。他們還搞了個歃血為盟的儀式,割破手臂喝血酒,密謀先下手為強殺進皇宮。李世民聽完這些供詞,整個人都傻了。自己的親生兒子要殺自己,掌管皇宮警衛的心腹是叛黨核心成員,要不是齊王李祐瞎搞意外暴露,自己恐怕已經死在兒子手里。
李世民想起當年玄武門,自己殺兄弟逼老爹,沒想到二十年后,兒子又要對自己來這一套。他把李承乾叫來對質。這個二十多歲的太子已經徹底墮落,包養孌童,派人白天搶劫百姓,晚上讓手下人在府里拿兵器互砍取樂,甚至說出如果當了皇帝就帶著大唐歸附突厥當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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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被廢了,流放到邊遠州郡。可接下來立誰當太子,李世民犯了難。按理說應該立四子魏王李泰,這個兒子聰明絕倫,精通詩書,主持編寫的《括地志》深受李世民贊賞,平時得到的賞賜甚至超過太子。
李泰也覺得太子之位非自己莫屬。他跑到李世民面前,撲到老爹懷里說:"父皇,我雖然有兒子,但等我死了,一定把兒子殺掉,傳位給晉王李治。"這番話說得李世民感動得一塌糊涂。可站在旁邊的褚遂良實在看不下去了。
褚遂良說:"陛下您百年之后,魏王坐擁天下,怎么可能殺掉自己的愛子傳位給晉王?您之前立承乾為太子,又寵愛魏王,讓兩個兒子爭斗,才有了今天的禍事。如果您現在立魏王,請先安置好晉王,否則兄弟必定相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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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流著淚說:"我做不到。"說完起身就走。這話什么意思?他做不到犧牲李治來保全李泰。回到寢宮后,李世民發現李治這幾天愁眉苦臉。再三追問之下,李治說出了實情:李泰前幾天威脅他,說他跟謀反的漢王李元昌交情好,漢王出事了,他也保不住性命。
李世民這才明白過來。李泰這個兒子心狠手辣,連自己的兒子都敢殺,兄弟更不在話下。李承乾在被廢前說的話也應驗了:"我本來好好當太子,是李泰逼得我走投無路才謀反。如果您立李泰當太子,正中他的奸計。"
李世民想清楚了。李承乾能干但太激進,學他搞玄武門;李泰有才但太狠毒,將來必定殺光兄弟。只有李治,性格溫和,年紀小,不會急著上位,當了皇帝也不會對兩個被廢的哥哥下毒手。更重要的是,立李治能避免"玄武門之變"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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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十七年四月七日,李世民親自駕臨承天門,下詔立李治為皇太子。一場皇位爭奪的血雨腥風,以最溫和的九皇子登頂太子位收場。可大唐的重臣們心里都清楚,這個十五歲的少年能不能撐起大唐江山,誰都沒底。
溫良假象——二十二歲皇帝的清洗術
貞觀二十三年,李世民病重。太子李治晝夜不離地在床邊侍候,因為操勞過度,短短時間頭發都白了。這一年,李世民五十二歲去世,李治二十二歲繼位。
新皇帝登基那天,滿朝文武心里都在打鼓。這個年輕皇帝能管住這些貞觀老臣嗎?舅舅長孫無忌是凌煙閣功臣第一位,房玄齡的兒子們盤根錯節,李勣手握兵權。李治就像個傀儡,被這些老臣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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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表現得很乖。改了制度,把李世民的三日一朝改成一日一朝,天天上朝聽老臣們議事。下了朝還要到處走訪,了解民情。這個年輕皇帝看起來勤政,實際上在觀察每一個大臣的底細。
永徽二年,李治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他把武則天從感業寺接進了宮。這個女人曾經是李世民的才人,按規矩應該在寺里當一輩子尼姑。可李治偏偏把她接回來,先封昭儀,寵愛得不得了。
朝中開始有人議論紛紛。王皇后跟蕭淑妃爭寵多年,現在冒出個武昭儀,后宮徹底亂套了。可很快大家發現,李治接武則天回宮,不只是為了兒女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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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徽六年,李治說要廢掉王皇后,改立武則天。長孫無忌炸了,這可是他當年選的皇后,門第顯赫的太原王氏。褚遂良更激動,直接把笏板扔在地上,摘掉帽子,扣破額頭,說寧死也要反對。
滿朝文武都在等著看李治退縮。畢竟這是個從小被說成性格懦弱的皇帝,怎么敢跟舅舅和一群貞觀老臣對著干?結果李治一點沒猶豫。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朕意已決。"只有李勣說了句:"這是陛下家事,不用問外人。"
李治強行廢掉王皇后,立武則天為后。這一手徹底打破了長孫無忌的算盤。老臣們一直以為,通過控制后宮就能控制皇帝。現在皇帝自己選了個武則天,這個女人可不會聽長孫無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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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則天當上皇后后,開始聯合李治清理朝中勢力。褚遂良當年反對得最兇,第一個被貶出京城。接著,武則天聯合許敬宗編了個"謀反案",把矛頭指向長孫無忌。顯慶四年,長孫無忌被流放到黔州,在那里被逼自殺。
從李治登基到長孫無忌死,前后只用了十年。這十年里,貞觀老臣一個個被清理出朝堂,取而代之的是李治和武則天提拔的新人。李義府、許敬宗這些寒門出身的官員開始掌權,關隴貴族集團被徹底打壓下去。
朝中這才明白過來,那個看起來溫和懦弱的年輕皇帝,從來不是什么軟柿子。他一直在等機會,等著把控制朝政的老臣們連根拔起。廢王立武只是個引子,真正的目的是奪回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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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慶四年之后,李治真正做到了獨掌朝政。長孫無忌死了,褚遂良死了,房玄齡的兒子們被打壓,整個關隴集團失去了對朝廷的控制。二十多年前,李世民選這個兒子當太子,看重的就是他不會主動挑起兄弟相殘。可李世民沒想到,這個兒子對付外人的時候,手段比誰都狠。
盛世真相——被武則天遮蔽的千古雄主
顯慶二年,西突厥可汗阿史那賀魯起兵叛亂,自立為沙缽羅可汗,率十萬大軍入侵大唐。李治派蘇定方為伊麗道行軍大總管,率一萬精兵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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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覺得這仗不好打。西突厥勢力強大,一萬唐軍對十萬叛軍,勝算渺茫。可蘇定方采用了李治制定的戰術:閃電突襲加心理戰。唐軍頂著暴風雪急行軍三百里,在曳咥河一戰擊潰十萬突厥聯軍。接著把俘虜的部落全部放回去,發布告示說只誅首惡,不問脅從。
這一招太狠了。處木昆等三大部落三天內全部歸降,阿史那賀魯成了光桿司令,最后在石國被生擒。李治在西域設立昆陵、濛池兩都護府,把大唐疆域推到了咸海,絲綢之路北道完全打通。
龍朔三年,百濟聯合高句麗攻打新羅。新羅向大唐求援,李治派劉仁軌率軍出征。這一仗打得更漂亮,唐軍在白江口遇到了支援百濟的日本軍隊,一戰把日本人打得全軍覆沒,百濟滅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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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高句麗。這個政權從隋朝開始就是中原王朝的心頭大患,隋煬帝三征高句麗,把大隋朝打空了也沒拿下。李世民東征高句麗,同樣沒成功。可李治用了八年時間,穩扎穩打,步步為營。總章元年,李勣率五十萬大軍攻破平壤,高句麗滅國。
李治在平壤設立安東都護府,把高句麗貴族二十二萬人遷入中原。這一招徹底解決了困擾中原王朝四百年的邊患。朝鮮半島的三國時代結束,大唐在東北亞的影響力達到頂峰。
這個時候的大唐疆域有多大?東起朝鮮半島,西到咸海,北邊包括貝加爾湖,南邊到越南橫山,面積超過一千三百五十萬平方公里。史書記載,當時世界上只有東羅馬帝國和阿拉伯哈利發國家能跟大唐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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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不光會打仗,內政改革也搞得有聲有色。永徽三年編成《唐律疏議》,這部法典成為中華法系的代表作,影響了周邊所有國家。永徽二年發布《禁買賣口分永業田詔》,禁止土地買賣,遏制豪門兼并土地。顯慶四年的《限田令》更狠,規定一品官占田不能超過三十頃,九品官只能占五頃,直接限制了貴族特權。
這些改革的效果立竿見影。大唐人口從貞觀二十二年的三百六十萬戶,增加到永徽三年的三百八十萬戶。到了中宗神龍元年,達到六百一十五萬戶。半個世紀時間,人口翻了一倍多。
李治還成了歷史上第四個封禪泰山的皇帝。李世民當年想封禪泰山,最后沒成。李治做到了,完成了老爹的遺愿。可后世史書提起李治,總說他懦弱無能,被武則天控制。這個評價公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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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慶五年開始,李治確實得了風眩病,經常頭暈目眩。可洛陽出土的儀鳳年間詔書證明,李治一直在處理國家大事。有封給吐蕃的書信是李治親筆寫的,嚴詞拒絕吐蕃求親,語氣強硬得很。敦煌文書里有份永淳元年的敕書,上面寫著"軍國大事不決者,取天后進止",可最終拍板的還是李治。
真相是什么?李治身體不好,讓武則天幫忙處理政務,最后決策權還在自己手里。這叫授權,不叫被控制。可后世史書為了警示后宮干政,把武則天塑造成權力篡奪者,李治就成了懦弱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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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史學家約翰·馬歇爾在《劍橋中國隋唐史》里寫:"李治不只是政治家,更是軍事家。他通過一系列征服和改革,把大唐疆域推向前所未有的廣度。"美國史學家費正清說:"李治是個極具戰略眼光的皇帝,預見了未來趨勢。"日本的歷史教科書甚至把李治稱為"中華歷史五千年來第一人,可與秦皇漢武媲美"。
李治在位三十四年,滅西突厥、滅百濟、滅高句麗,疆域達到大唐極盛,人口翻倍增長,法律制度完善,成為歷史上為數不多封禪泰山的皇帝。可一千多年來,這個皇帝一直被貼著"懦弱"的標簽。為什么?因為他前面有個光芒萬丈的李世民,后面有個改朝換代的武則天。
貞觀十七年,李世民在兩儀殿拔劍的那一刻,他算準了李治不會兄弟相殘,卻沒算到這個兒子有能力讓大唐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這大概就是歷史最大的諷刺:一個被選中是因為"不夠狠"的皇帝,最后用實力證明,他比誰都狠,也比誰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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