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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博物院那樁8800萬元撤拍的舊畫風波還沒完全平息,四川博物院又鬧出了陳瑞園藏品的舊賬。同樣是私人收藏的寶貝進了公立博物館,同樣是家屬追問下落時,對方拿不出像樣的捐贈憑證。
說實話,這事兒一前一后冒出來,讓人心里不是滋味,這些本該安安穩穩躺在公共展柜里的東西,怎么就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
陳瑞園是上世紀中葉的收藏家,一輩子把錢都砸在古董字畫上,沒置產業,沒留多少現金,就靠那些明清書畫傳家。1950年代,他所在的中鐵二局把他的藏品拿走,說是“代存”。后來一部分轉給了四川博物院。博物院說那是1951年陳老先生自愿捐贈的86件,又有1957年中鐵二局移交的45件,加起來130來件,其中就有那把著名的姚元之書法扇面。
可陳家子女不認這個賬。他們說,父親當年是被單位帶走的,根本談不上自愿。關鍵是,那份1957年的移交函里白紙黑字寫著:“今后如尚需退還本人時,則請給予退還。”這不擺明是臨時保管嗎?哪像是永久捐贈?更要命的是,博物院拿不出任何簽字的捐贈協議、接收清單、簽收記錄,只說“捐贈書直接發給了本人”。這話聽著就懸,70多年過去了,連張紙頭都找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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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兄妹十多年前在川博參觀時,無意中認出了父親的藏品,從那開始就反復交涉。協商不成,2020年左右正式起訴,要求返還全部文物。案子拖到2023年10月才在成都青羊區法院立案,年底開庭了一次,到現在2025年底了,還沒判。
原告提交了17項證據,包括那封移交函,博物院那邊卻證據鏈斷得干凈。博物院還辯稱自己只是“保管方”,真要追責該找中鐵二局;陳家則說,父親的遺產依法該歸繼承人。
這案子卡在哪兒?無非是所有權歸誰、那些藏品到底是捐的還是存的、憑證為什么全沒了?說到底,還是歷史舊賬加上管理漏洞。那個年代,很多私人收藏就這樣進了公立機構,有的確實是真心捐獻,有的則是半推半就,甚至是被“代管”了。時間一長,紙頭沒了,人也走了,后人想討個說法,就成了拉鋸戰。
兩件事擱一塊兒看,不由得讓人想,咱們的博物館,對私人捐贈的文物,到底有沒有一套嚴謹的接收、登記、保存制度?一旦有爭議,憑證鏈能不能經得起推敲?捐贈人或者繼承人的知情權、追索權,又該怎么保障?
文物不是普通財產,它承載著歷史、文化、家族記憶。進了博物館,就成了公共財富,更該好好守著,不能讓人生疑。陳家追了十幾年,南博龐家后人也折騰了好幾年,這種事兒拖久了,不僅傷了家屬的心,也傷了公眾對文博機構的信任。多少人本來愿意捐寶貝給國家,就是信得過這些地方能妥善保管、讓更多人看到。現在一出事兒,大家就猶豫了,捐了,萬一哪天憑證沒了、下落不明,怎么辦?
希望陳瑞園這案子早點有個公正結果。如果真是代存,就該還給后人;如果是真捐贈,也該把憑證補齊,說清楚。別再讓類似的事兒一樁接一樁。文物保護,說到底得靠制度、靠透明、靠責任心,別再讓老一輩收藏家的心血,成了后人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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