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錄 | 第五期環境新聞茶座（6）南方周末曹海東：媒體賦能固廢治理的三重角色使命

環境新聞茶座

編者按:

2025年12月19日，以“建設無廢城市，共創綠色未來”為主題的第五期環境新聞茶座在京舉辦。

會上，環境記協主席劉友賓致辭，生態環境部固體廢物與化學品司固體廢物處相關同志作專題報告，中國環境科學研究院高級工程師于泓錦介紹北京密云無廢建設實踐，阿里巴巴集團公共事務部總監于偉分享平臺助力零廢棄的探索與實踐，SEE基金會項目綜合運營與拓展項目經理侯占麗介紹SEE零廢議題項目，撿拾中國發起人王子人分享公眾參與無廢實踐案例，蒙牛集團高級研發經理陳放介紹蒙牛在包裝設計與資源循環利用上的探索，環境記協理事會員代表——南方周末曹海東、中國日報侯黎強、澎湃新聞刁凡超、21世紀經濟報道李德尚玉、中國環境報呂望舒結合報道經驗交流心得體會。環境記協副主席兼秘書長白志軍主持會議。

現將與會嘉賓發言整理刊發。今日刊發實錄（6）——南方周末曹海東的分享。

媒體賦能固廢治理的三重角色使命

曹海東

今天最大感受是：固廢議題的春天要來了。

2024年，南方周末綠色研究中心在中國環境記協的支持下，曾推出一份調研報告——《中國環境新聞記者及環境新聞發展報告（2009-2024）》。調研顯示，過去15年，環境記者對固廢的了解程度并不高，“比較了解”“非常了解”僅占29%，熟悉度遠遠落后于氣候、空氣、生態議題。

而在2025年發生了重大變化。可以說，今年是自上海垃圾分類出圈以來，固廢議題最出圈的一年。這一年大家印象比較深的就包括“中國的垃圾不夠燒了”熱議、溶洞頻現垃圾等事件，特別是最近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中提出“實施固體廢物綜合治理行動”，甚至一度被大家期待為“固廢十條”。

過去十幾年，南方周末開辟專門環境板塊為“綠”發聲，關注了工業固廢、生活垃圾和危險廢物在內的諸多固廢領域熱點。我主要談下固廢報道之中，關于媒體角色的幾點體會：

第一、監督者

就在前幾天，南方周末推出了一條長視頻《追污染的流量獵手》，講述的是，拍攝污染特別是固廢污染成為很多自媒體崛起的一條賽道，這背后隱含的是監督的體現。7部門已啟動了三年“全國非法傾倒處置固體廢物專項整治行動”，相信期間會有大量輿情案例出現。過去圍繞固廢，南方周末也做了大量建設性監督內容。早在2012年，南方周末關注過污水處理行業受困于污泥問題，推出“毒泥”圍城報道；2013年，關注過武漢的飛灰遺禍，調查過全國飛灰處理亂象；2015年關注韓國、英國等地高爐灰流入中國鋼廠的隱秘事實，推出萬噸洋垃圾走私灰幕；2017年調查過山西土煉油，時任環保部部長陳吉寧、副部長翟青均做過重要批示、指示；針對危廢，我們也關注過危廢運輸中“冒牌軍”問題。

第二、翻譯者

我記得早在2019年，中國工程院院士杜祥琬接受南方周末采訪提到無廢城市之時，有一句很經典的話：垃圾管不好，談什么綠色和美麗。這種樸素、直白的轉譯語言，講清了固廢政策之重要性。南方周末過去在固廢政策法規條例，循環經濟規劃等方面，一直堅持事實基礎上，尋找觸達公眾的方法。比如，早在2010年，南方周末就以發泡餐盒為切口，講述了小小的餐盒，牽動國務院領導關注，令國家發改委、質檢總局、工商總局、環保部、工信部等各大部委為之費神的故事。又過了10年，2020年新限塑令發布后，快捷、高檔酒店六小件處理難題、3500萬份外賣訂單里的減塑難題，同樣困擾業界，這更需機構媒體吃透政策，摸清行業，搞懂技術，充當好翻譯者。

第三、對話者

在信息多元、觀點多元的當下，環境類機構媒體還應著力構建共識，向對話者角色轉型。對話者首先要有專業作為基石，以前南方周末內部有最水、最大氣、最土、最健康的記者之說，我們也得培養最懂固廢記者；其次要借助專業能力，發現真問題、辨別偽問題；最后要充分嫁接資源，促進固廢相關議題多元對話，比如今天來自各界探討無廢理念與商業的結合。今年“垃圾不夠燒了”是一個點贊、收藏、轉發全部10萬+的現象級短視頻，但也有一些問題需要厘清，于是我們從垃圾是否真不夠燒、焚燒廠多到什么程度、挖填埋場找垃圾燒是否為真、焚燒賺錢還是虧錢、是否還需垃圾分類等十個疑惑入手，冷靜給出了判斷，也給出了問題復雜性，提出了動態性解決問題。

以上關于監督者、翻譯者、對話者，這是個人體會。最后，我引用下杜祥琬院士2019年參加綠色創變者大會上說的一句話：固廢處理好了，“鄰避”的問題變成“鄰利”。

曹海東：環境記協常務理事、南方周末編委、南方周末研究院副院長兼綠色研究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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