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8年6月,在廣東新會南邊的大海口,宋末三杰之一的樞密使張世杰,正死死盯著眼前的地形傻笑。
在他看來,這地方簡直就是老天爺賞飯吃。
東邊是崖山,西邊是湯瓶山,兩座大山像兩扇鐵閘門一樣把出海口鎖得死死的。
這地形,潮水一漲,那就是標準的“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
張世杰當時激動得手都在抖,他覺得自己給身后那二十萬拖家?guī)Э诘牧魍龃筌姡€有那個剛剛登基的七歲小皇帝,找到了一個絕絕子的“防空洞”。
可這位打了一輩子仗的老帥根本想不到,這哪是什么藏兵洞,這分明就是給大宋朝準備的一口天然大棺材。
如果不把時間軸往回拉兩個月,你根本搞不懂這幫人腦子里在想啥,為什么非要往這種死胡同里鉆。
故事的起點其實在一個叫碙洲島的地方。
那陣子,海風里吹來的不是咸味,全是尸體腐爛的臭氣。
流亡朝廷當時全靠一個十歲的小孩撐著——端宗趙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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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孩子命太苦,從杭州跑到福州,又被人攆到海上,這一路顛沛流離,早就把身體搞垮了。
等到御醫(yī)跪在地上搖頭嘆氣的時候,整個流亡集團的心態(tài)瞬間崩盤。
那感覺就像是公司馬上要上市了,結(jié)果老板拿著公章暴斃,底下的員工除了想散伙分行李,腦子里沒別的念頭。
這時候,陸秀夫站出來了。
這人是個狠角色,看著楊太后哭得梨花帶雨,他連擦眼淚的時間都沒有,轉(zhuǎn)頭就盯上了旁邊還在玩泥巴的衛(wèi)王趙昺。
這孩子才七歲啊,就在那一臉懵懂的狀態(tài)下,被套上了大得離譜的龍袍。
這畫面說實話挺諷刺的,一個三百年的帝國,最后的重量全壓在了一個還沒斷奶的娃娃身上。
陸秀夫當時那是硬著頭皮給大家打雞血,說古人靠幾百人就能復國,咱們還有十幾萬人呢。
說白了,這就好比明明已經(jīng)破產(chǎn)清算的公司,硬是把實習生推上前臺當CEO,為的就是那一塊還沒摘下來的牌匾。
但蒙古人的鐵騎根本不講武德,反應速度快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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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這新班子坐熱乎,元軍就把雷州通往碙洲島的補給線給切了。
這招“關(guān)門打狗”直接把張世杰逼到了墻角。
我剛查了一下當時的地圖,其實張世杰手里還有一張牌——往南跑,去占城,也就是現(xiàn)在的越南南部。
如果能跑過去,學學當年的耶律大石,在國外搞個西遼那樣的政權(quán),說不定還能續(xù)命。
這事兒吧,張世杰還真試了。
他指揮著幾萬舟師,發(fā)瘋一樣往封鎖線上撞,想殺出一條通往深藍的血路。
結(jié)果呢?
幾天的血戰(zhàn)下來,現(xiàn)實教做人:此路不通。
這不光是打輸了仗的問題,這簡直就是誅心。
這意味著“出國避難”這條路徹底涼了,所有人都被困在了這片絕望的大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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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進退兩難的時候,陸秀夫跟張世杰有過一次決定命運的談話。
陸秀夫看著大海,咬著牙說了一句:“重返海岸之上去吧!”
張世杰一開始是拒絕的,他是帶兵的,心里跟明鏡似的,這時候回大陸沿海,那就是自投羅網(wǎng)。
但陸秀夫下一句話直接讓他破防了:“困在島上也是餓死,既然橫豎都是死,不如死在自己的國土上,總好過做一群海上的孤魂野鬼。”
這話聽著是真硬氣,但也透著一股子酸楚。
這群流亡者心里最怕的其實不是死,而是“沒根”。
正是這種對“正統(tǒng)”的執(zhí)念,讓張世杰做出了那個致命的誤判。
于是,二十萬人的艦隊浩浩蕩蕩掉頭,開進了崖門。
當張世杰看到那兩座對峙的山峰時,他的陸戰(zhàn)思維又占了上風。
他太想打一場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陣地戰(zhàn)了,太想有個像樣的“行宮”來擺擺朝廷的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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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岸,這幫人就跟回光返照似的。
砍樹、蓋房、建寨子,居然在荒灘上硬生生復刻出了一個微型朝廷。
那些在海上飄了三年的士兵和官員,腳底板一踩到陸地,那種踏實感讓他們產(chǎn)生了幻覺,覺得好像真的可以在這里偏安一隅。
這哪是什么戰(zhàn)略轉(zhuǎn)移,這分明就是一群溺水的人,死死抱住了一塊即將沉沒的石頭,還以為那是諾亞方舟。
可老天爺似乎連這點幻想都不想給他們留。
就在行宮剛蓋好,小皇帝住進去的那個晚上,天上出事了。
我翻了翻《宋史》,那上面的記載看得人后背發(fā)涼。
一顆巨大的流星,帶著那種刺耳的嘯叫聲,劃破夜空,直接砸向東南方的大海。
緊接著,幾千顆小流星跟下暴雨一樣往下掉。
那一刻,整個海面被照得慘白慘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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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世杰站在行宮門口,聽著海面上像打雷一樣的撞擊聲,整個人都傻了。
在那個迷信天人感應的年代,哪怕是個大頭兵都讀懂了這個信號。
這不是什么祥瑞,這是老天爺在給大宋朝撒紙錢呢。
那種“人定勝天”的豪氣,在這一瞬間被一種宿命的無力感徹底擊碎。
如果咱們現(xiàn)在開上帝視角看,崖山根本就是個死地。
只要敵人把那個“門”一堵,里面的人就是甕中之鱉。
但對于那會的張世杰和陸秀夫來說,這可能也是唯一的體面了:不再像老鼠一樣在海上亂竄,而是像個戰(zhàn)士,背靠著自己的江山,等著最后的風暴。
那顆流星,終究沒能點亮復興的希望,反倒像個巨大的句號,狠狠地砸在了南宋三百一十九年歷史的尾巴上。
參考資料:
脫脫,《宋史·本紀第四十七》,中華書局,197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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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沅,《續(xù)資治通鑒·卷第一百八十四》,中華書局,1957年。
吳廷燮,《南宋制撫年表》,中華書局,198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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