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哥哥買新年禮物,我趁著圣誕節放假前去兼職,卻在回家的路上被人迷暈。
醒來時,我成了一個有精神病的待嫁新娘。
人販子為了防止我求救,騙買家說我有狂躁癥,必須戴著頭套、堵著嘴,等到成親入洞房才能解開,否則會沖撞喜氣。
我絕望地被鎖在新房里,直到那個傻子新郎偷偷溜了進來。
四目相對瞬間,我們都愣住了。
……
醒來的時候,世界一片漆黑。
頭被厚重的黑布套死死蒙住,嘴里塞著一股機油味的破布團,手腳被粗麻繩反剪捆在床頭,勒得我骨頭生疼。
迷藥的勁還沒過,我腦子昏沉沉的,只能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討價還價的聲音。
“親家母啊,我這閨女雖然腦子有點瘋病,愛咬人,但屁股大好生養,二十萬,一分不能少!”
說話的是那個綁我來的人販子,一個滿嘴黃牙的中年婦女,此刻她正扮演著我的“親媽”。
緊接著,一個卑微討好的聲音響了起來:
“行!只要能給我家傳宗接代,只要不嫌棄我家大軍是個傻子,二十萬就二十萬!這錢我們出了!”
這聲音如雷轟頂,震得我天靈蓋發麻,渾身血液倒流。
那是……我媽!?
“嗚嗚——!!!”
我瘋了一樣地掙扎,鐵床被我撞得“哐當”作響。
媽!
別買!
我是安安啊!
我就在里面!
我就在你們隔壁啊!
“哎喲,親家公,你聽聽,這瘋丫頭又犯病了!”
人販子壓低了聲音,語氣里透著一股陰狠。
“大師可說了,這丫頭命硬,得用紅煞沖一沖。在入洞房之前,絕對不能掀開這黑頭套,也不能把嘴里的東西拿出來,不然沖撞了喜氣,你家兒子可就得一輩子打光棍了!”
“是是是,都聽親家的!”
我爸憨厚的聲音里滿是惶恐。
“我們絕對不掀!只要能給大軍留個后,咋樣都行!”
絕望,像潮水一樣將我淹沒。
我爸媽一輩子老實巴交,為了哥哥的婚事操碎了心,他們怎么會知道,眼前這兩個自稱是“外地苦命父母”的人,竟然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人販子!
“二十萬,剛好。親家,那咱們這事兒就算定了。”
人販子語調輕快,顯然是錢到手了。
“行了親家,既然彩禮已經給了,我先去鎮上置辦點嫁妝,留我媳婦在這兒看孩子,明天一早,咱們準時拜堂!”
“好好好,我送送親家公!”
腳步聲遠去。
我癱軟在床上,指甲死死扣進床單里,心里的絕望濃得化不開。
他們走了。
把我像個牲口一樣,賣給了我的親生父母。
不知過了多久,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一條縫。
一個傻乎乎的笑聲傳了進來。
“嘿嘿……媳婦……新媳婦……”
我渾身一僵。
是我那傻哥哥,劉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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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濃郁的大白兔奶糖味鉆進了我的鼻子里。
那是哥哥最愛吃的糖。
從小到大,只要我有零花錢,都會給他買。
“哥……哥……”
我嘴里塞著破布,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氣音,拼命晃動腦袋,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哥哥似乎被我的動靜吸引了,那傻乎乎的笑聲停了一下,腳步聲湊到了床邊。
“新媳婦……不亂動……”
一只胖乎乎的手伸了過來,好奇地摸了摸我頭上的黑布套。
下一秒,并沒有任何預兆,那只手猛地抓住了黑布的下擺,往上一掀!
刺眼的光線瞬間涌入,我的瞳孔劇烈收縮,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適應了光線后,我看清了面前這張臉。
五官有些歪斜,嘴角掛著口水,眼神卻清澈得像個孩童,真的是我的傻哥哥!
四目相對。
哥哥愣住了。
他歪著腦袋,死盯著我的臉看了好幾秒,手里的半塊奶糖“啪嗒”掉在了地上。
我激動得渾身顫抖,拼命點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砸。
哥!
是我!
我是安安!
快救我!
快去喊爸媽!
哥哥突然瞪大了眼睛,臉上爆發出巨大的驚喜,拍著手跳了起來:
“妹妹!是妹妹!”
“妹妹回來啦!妹妹在屋里!”
那一刻,我以為天亮了。
然而,下一秒,哥哥的動作卻將我從天堂狠狠踹進了十八層地獄。
他并沒有幫我解開繩子,也沒有去拔我嘴里的布團。
相反,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極其重要的事情,臉上露出了“我也懂規矩”的狡黠笑容。
“嘿嘿,我知道了!爸媽說了,這是娶媳婦的游戲!”
“妹妹也喜歡玩游戲,那我們一起玩!”
什么?
我驚恐地瞪大眼睛,喉嚨里發出撕心裂肺的嗚咽。
不!不是游戲!
哥!這是綁架!
可哥哥根本看不懂我的恐懼。
他撿起地上的黑布套,重新嚴嚴實實地罩在了我的頭上,甚至為了防止我“賴皮”,還在腦后用力系了個死結!
“爸媽說了,游戲規則是不能掀蓋頭,不然就不靈了!”
“妹妹藏好了,不許出聲哦!大軍去找爸媽來猜!”
視線再次陷入絕對的黑暗。
絕望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了我的心臟。
我聽見哥哥歡快地跑出門,在院子里興奮地大喊大叫:
“爸!媽!妹妹在屋里!妹妹頭上有黑布!我們要玩捉迷藏!”
院子里,正在收拾碗筷的我媽愣了一下,隨即無奈又寵溺地笑了:
“這傻孩子,真是想妹妹想魔怔了。你妹妹在大城市上學呢,哪能這個時候回來跟你玩捉迷藏?”
“去去去,一邊吃喜糖去,別驚擾了你媳婦。親家母說了,你媳婦怕生,聽不得動靜。”
緊接著,那個人販子的聲音陰測測地響了起來:
“老嫂子,大軍這是喜歡新媳婦呢!不過那丫頭現在的確見不得人,剛才我看她又在那撞墻,估計是狂躁癥犯了。這病得治,不然明早拜堂怕是要出亂子。”
“哎喲,那可咋整?”我媽的聲音緊張起來。
“沒事,我這有瓶安神湯,給我們那兒的瘋牛喝了都能倒。給她灌下去,保管一覺睡到明天吉時,安安穩穩拜堂。”
“行行行!還是親家想得周到!我這就去喂!”
“吱呀——”
門開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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