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電話里把事情原委跟宋家璋說完后。
他久久沒有回話。
對于一個孝順的單親家庭長大的兒子來說。
這種事情的沖擊力,想必不亞于我發現自己兒子有生病的可能性。
良久。
宋家璋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情緒,像是瞬間被疲憊摧毀了一般。
“瑤瑤,這事我知道了……媽那邊,我去問問她。”
“天寶的事,我會帶他去醫院做個檢查的。辛苦你受累了……”
話到這里,宋家璋也帶著幾分難堪地開口:
“這件事,你就都交給我處理吧,她,她畢竟是我媽……”
我明白他的意思,也能體諒他的難堪。
答應他,只要天寶不會受傷,這件事,我就全權讓他去處置。
掛斷電話,我發現婆婆已經把自己關到了洗手間。
似乎在拼命地清洗自己。
還伴隨著嗚咽的哭聲。
我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站在女人的立場上,我也能理解婆婆一個人獨身這么久,拉扯大一個孩子成材。
心中可能也有些孤獨與寂寞難以派遣吧。
可能也只是識人不清,才染上了這種臟病。
有一瞬我聽著那隔門的哭聲,都想安慰她了。
敲門聲打斷了我的動作,同城小哥送來了我新下單的監控。
我的理智瞬間回籠。
趁著婆婆把自己關在洗手間,我用最快的速度把隱藏式的監控裝滿了全家。
婆婆從洗手間出來時,已經戴上了口罩。
眼睛腫得像兩顆大核桃。
我心有不忍,特地避開不跟她對視。
可看著婆婆自顧自地去了廚房就要準備做飯。
我心中警鈴頓時大響。
婆婆的衛生習慣本就不好,我不知軟磨硬泡多少次。
才讓她改掉先把飯放自己嘴里嚼碎了再喂給天寶的習慣。
現在她的病情不清不楚,我哪還敢讓她做飯。
我慌忙走到廚房把她推出來,借口看她今天心情不好,讓她先休息。
她也是慌了陣腳,竟然沒有反駁我,自顧自地又回到了臥室不知在想什么。
我一向不會做飯,再加上心情緊張,一堆食材被我弄得乒乓作響。
手忙腳亂的時候,正好看到婆婆戴著口罩捂著什么出了門。
我心里一緊,她這又是在做什么?
悄悄打開監控,卻看見了更匪夷所思的一幕。
只見婆婆先是在自己臥室打電話,語氣焦急:
“媽哪懂這些啊!媽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隨后她進了我的主臥,在宋家璋的柜子里翻箱倒柜,找出所有內褲。
再進了天寶的兒童房,把天寶的褲子揣進懷里。
最后鬼鬼祟祟地偷瞄我一眼后,出了門。
我手里的鍋鏟“哐當”一聲,掉進了油鍋里。
宋家璋的內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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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鍋滋滋地響著。
可我大腦亂成一團,抖著手撈了好幾次鍋鏟都沒撈起來。
婆婆為什么要拿宋家璋和天寶的內褲一起出去?
最應該銷毀的不應該是她本人的物品嗎?
我強忍著心頭的驚悸關了火。
走進臥室又準備抱著孩子直奔醫院。
這時,宋家璋匆忙回了家。
他看見我的一瞬,眼底閃過濃濃的愧疚。
見我抱著孩子要出門,他“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瑤瑤,我媽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
他一米八幾的高個子,從前最在乎尊嚴和面子的大男人。
如今跪在我面前,眼圈紅著,嘴角的胡茬都冒出了青圈。
我心有不忍,趕緊扶他起來。
“媽那邊,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嗎?”
宋家璋被我扶起來的一瞬,兩行眼淚落了下來。
我心中頓時又酸又痛。
他臉上難堪不已道:
“我媽一直獨身帶我這么多年,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你也知道。”
“這些年,怕我有了后爸被欺負,她一直硬扛著,從沒找過別的人。”
“最近也是,去廣場上跳舞的時候,認識了個老頭,一來二去,就有了感情,然后……”
他咬牙,有些憤恨道:“誰知道這老頭,是個不干凈的。”
我想起婆婆平日里為人,雖然性格強勢,但確實不是亂來的人。
看著宋家璋這樣,我也心疼他,給他擦了眼淚還開玩笑安慰他道:
“看來渣男真是不分年齡段,這么大年紀了還不安分。”
宋家璋捧著我的手,愧疚萬分道:
“影響了天寶是我媽的不對,我代她跟你認個錯。”
“我先帶你跟孩子出去住幾天,順便帶天寶去檢查一下,家里也讓人來消消毒。”
我認可了宋家璋的處理方式,著手開始收拾天寶跟自己的行李。
宋家璋轉頭去了婆婆臥室幫她收拾。
我突然發現,剛才被宋家璋一通道歉,遺忘了最初的疑惑。
他為什么要讓婆婆銷毀他的內褲?
這個疑問一出,我的后背像是被螞蟻爬遍,寒毛布滿了全身。
我看著婆婆緊閉的臥室。
戴上耳機,打開了監控。
宋家璋的怒斥婆婆的聲音傳來。
電光石火一瞬,我跑到洗手間拉開自己的內褲。
用鏡子對準自己隱私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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