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期第三周,我和陸懷征復合取消了離婚手續。
他宴請朋友一起慶祝,酒過三巡有人提出玩“做過就喝一杯”挑戰:
“老公出軌還不肯離婚的喝酒!”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到我身上。
陸懷征臉上笑容一僵,皺眉想要訓斥說話的人。
我卻沒和以前一樣甩臉色。
而是笑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都過去了。”
陸懷征的小青梅嬉笑著出聲:
“嫂子你可真能忍,難怪大家都說你是綠帽奴呢~”
全場安靜了一瞬爆發出嘲笑聲:
“還得是陸哥調教得好~”
“我們男人的榜樣啊哈哈哈哈!”
他的朋友依舊和以前一樣對我冷嘲熱諷。
陸懷征想要拉我的手安慰卻被我躲開。
我笑著搖搖頭表示沒事。
真的沒事,都過去了。
無論是他的背叛還是我們的感情都過去了。
............
游戲還在繼續,下一位舉手喊道:
“沒有在一起卻做了所有情侶才能做的事的喝!”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我身上。
畢竟大家都心知肚明,陸懷征出軌對象是小青梅林嬌嬌。
而我向來是個寧愿自損八百也要傷敵一千的人。
前段時間剛被我發現陸懷征出軌的時候我鬧到人盡皆知。
甚至差點把他的律師事務所搞臭名聲。
他們好整以暇地想要看我發瘋,似乎這樣會很有惡趣味。
然而我并沒有如他們所愿,反而托著腮看向男女主人公:
“喝啊,可別逃酒。”
林嬌嬌挑釁地拿起酒杯一屁股坐在陸懷征腿上想和他喝交杯酒。
后者卻一把推開她突然站起身拽著我手腕就往外走。
身后傳來一群人的呼喚聲,他卻腳步未停。
走出門,他這才松開手,臉上陰晴不定:
“裝出一副大方的樣子?有意思沒?”
我蹙眉,沒懂他的意思。
熟練點起一支煙,我歪頭問道:
“是你的朋友們故意來惡心我提的問題,怎么還怪在我頭上了?”
“更何況這些問題你確實做過啊,玩不起?”
最后一句話似乎徹底激怒了陸懷征。
他的眸子瞬間沉了下去。
這話在我發現他出軌的那天他對我說過。
他說是大冒險輸了兩人才睡的,并不是自愿的。
那天的我哭喊著罵他,他卻只是不耐煩地點了支煙:
“你就這么玩不起?玩游戲輸了才睡一覺而已,有什么好鬧的?”
那時的我還不知道為什么陸懷征會出軌得這么理直氣壯。
當即就和他提了離婚,拒絕了他遞來的臺階。
可第二天我便明白了陸懷征能夠如此坦然的理由。
最后我敲響了律師事務所的門,跪在地上求他:
“幫我媽翻案,只有你能做到。”
“算我求你。”
陸懷征臉上的自信毫不掩飾,溫柔地將我從地上扶起:
“月遲,我說過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邊,我什么都能幫你。”
“媽媽那邊我會去操作,只要你答應我不再因為嬌嬌跟我鬧。”
我紅著眼,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點了頭。
只要能幫我媽翻案,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思緒回籠,陸懷征一把奪過我嘴里的煙扔在地上踩滅。
他盯著我看了好一會,有些不耐煩地揉著眉心:
“行,那你最好能一直演下去。”
“你先回去吧,我一會要送嬌嬌回家。”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下意識瞟向我,似乎帶著一種期待。
期待我能和以前一樣和林嬌嬌爭寵。
但他好像忘了,這些年每一次我因為林嬌嬌吃醋的時候他總是不耐煩:
“嬌嬌爸媽去世之前將她托付給我照顧,你跟她有什么好吃醋的?”
“能不能別這么幼稚?”
所以現在我只是點點頭,沒有鬧,徑直走向出租車。
身后那道視線始終跟隨著我。
打開車門,我忽然駐足回頭,正撞上他一瞬間亮起的眸子。
我彎了彎眉眼,貼心道:
“早點休息。”
“明天還要開庭,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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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子一瞬間黯淡下來。
嘴角的弧度消散,狠狠瞪了我一眼直接轉頭回了酒館。
我沒多做停留,打車去了拘留所。
媽媽披頭散發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的心臟猛然收緊。
疼得我差點呼吸不上來。
媽媽卻依舊和印象里一樣溫柔慈愛,隔著玻璃看著我安慰:
“沒事的,月遲,懷征不是這類案例的頂尖律師嗎?他會幫媽媽的對不對?”
“媽媽不后悔,月遲,媽媽現在只覺得解脫。”
她雙眸空洞,卻帶著隱隱約約的放松。
我看著媽媽臉上的青紫,哽咽著不斷點頭出聲:
“會的,媽媽。”
“懷征一定會幫你翻案的!”
“等你無罪釋放了,咱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好好過日子這句話對我媽來說是個奢侈的愿望。
自打我記事起我爸就開始頻繁出軌和家暴。
媽媽提過無數次離婚,卻無數次被打了回來。
直到前段時間,她發現我爸私底下一次次給陸懷征推薦夜場女后,媽媽徹底崩潰了:
“你還是不是個父親!你居然勸自己的女婿出軌!你要不要臉!”
“懷征和你不一樣!他和月遲是真愛!別把你齷齪的思想放在女婿身上!”
“你就是想讓女婿也出軌好證明你沒犯錯,男人都一樣是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她和我爸大打出手后摔門離開,我爸心臟病突發直接死在當場。
警察判定我媽是故意殺人,放眼整個京城只有陸懷征能夠幫我媽翻案。
為此,我愿意假裝同意復合。
一切,靜待明天。
媽媽懷揣著最后一絲希冀的身影消失后,我躺在車里一夜無眠。
朋友圈里林嬌嬌更新的照片,是兩人對鏡的合照。
我想了想,給她點了個贊。
沒有任何挑釁的意味,畢竟我已經不愛陸懷征了。
但陸懷征好像誤會了我,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帶著一絲得意:
“吃醋了?”
“嬌嬌就是開個玩笑發的朋友圈,你不喜歡我就讓她刪了——”
“沒。”
我輕聲打斷他的話,聲音溫和:
“沒吃醋也沒生氣,我知道你們是青梅竹馬,再親密也是正常的。”
“對了,早點休息,明天法院見。”
我三言兩語直接堵住了他的話。
電話那旁的呼吸聲瞬間加重,半晌陸懷征冷笑:
“行。”
我挑眉,知道他是生氣了,但不懂為什么生氣。
明明,我已經很懂事了啊。
想不通也不想多揣測,等到天亮后卻遲遲沒等來陸懷征。
馬上就要開庭,我急得不斷給陸懷征打電話卻一直顯示對方已關機。
我急得直接沖去律師事務所找他,卻聽到令我徹底僵在原地的話:
“陸律師?他一早就去法院開庭了啊!就是京城法院啊!”
“嗯?他的委托人是林小姐。”
“林小姐今早吃東西吃出異物找商家索要賠償但被拒絕了,陸律師就把手頭的案子全都推掉了就為了給林小姐出口氣。”
“要我說陸律師肯定對林小姐有意思,不然按照他現在的地位去打這種官司傳出去簡直有損名聲,自降身價!”
后面的話我沒再聽進去,直接奪門而出。
一墻之隔。
林嬌嬌那邊勝訴了,商家賠償給她50塊錢補償金,歡呼聲不斷。
媽媽這邊律師未到場,維持原判,無期徒刑。
她臉上的絕望顯而易見,四目相對,她輕輕笑了,對我做口型:
“沒關系的,月遲。”
“只要你過得幸福,媽媽怎樣都可以,我的女兒。”
法庭的人架著我媽離開現場坐上通往監獄的大巴。
我追逐著大巴奔跑了幾步摔在地上,膝蓋擦出血了。
痛得我眼淚止不住往下砸:
“對不起,媽媽,不要離開我,媽媽——”
“呀!這不是嫂子嗎?怎么在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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