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要結婚了。
新娘是我老公的情人。
我哭都不敢出聲,怕被人發現我失戀了。
男友要我去吃席。
老公要帶我去賀喜。
我怕露餡,只好死遁跑路了。
臨走前不忘托人給他們倆打電話報喪。
很遺憾,桑挽小姐開車赴宴時發生車禍,因搶救無效,去世了。
接到沈聿電話的時候,我徹底破防了。
他要結婚了。
對象還是我老公的白月光。
這個世界太惡心了!
追妻火葬場的女主,就不能讓我當一次嗎?
我都快氣得變異了。
我們在一起兩年,這兩年我對你不好嗎?我許諾你的東西少嗎?我老公的錢不好花嗎?
另一頭沉默了。
差點忘了,我老公的錢他沒花過。
和沈聿在一起這兩年,我一直都只給他畫餅充饑來著。
我和江隨結婚這件事,是我死皮賴臉逼來的。
我以為嫁進豪門,我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可事實告訴我,有錢人不是傻逼。
江隨只有在每月交水電費的時候,才會掏錢和我平攤,一分都不多給我。
他平時防我防得緊,錢包恨不得縫在褲衩里。
我坐在市中心豪華別墅的落地窗前,身上穿著九塊九的聚酯纖維睡裙,面前放著拼某飯的五元優惠麻辣燙。
江隨那畜生臨走前告訴我,吃完記得開窗放味,不然他要扣我五十塊的空氣污染費。
我嫁入豪門的唯一變化,就是從狗窩挪到了金窩。
我不甘心。
既然住在金窩,那不如物盡其用。
我背著江隨偷偷接一些網紅名媛打卡拍照的單子,掙了點小錢。
錢到手還沒捂熱乎,江隨就殺回來了。
他翻翻找找,說自己丟了一只表,怪我看家都沒看好,要我賠給他。
我氣得不輕,但一想到最近接單的事,我又開始心虛。
怕事情鬧得復雜,把打卡拍照的事扯出來,我只好不情愿地含糊認下。
多少錢?我賠給你。
江隨面不改色開口:
三千七百九十二塊一毛六。
有零有整。
我沉默了。
他那塊表是不是真的這個價格我不知道。
但我接打卡拍照的單子,這些天賺的錢,可是正正好好三千七百九十二塊一毛六,一分不差。
我面目猙獰地把血汗錢上交。
我躲在被窩里哭了半宿,邊哭邊罵江隨是畜生。
我不敢再指望歪路子掙錢,只好推著小車去校門口賣蛋炒飯。
五塊錢一碗,主打一個便宜還管飽。
我和沈聿就是那時候認識的。
他在我小攤前面吭哧癟肚憋了半天,問:
姐姐,你這里雇人嗎?
笑死,小本買賣哪需要雇人?
我抬頭一看見他那張臉,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了。
招人的,供吃不供住,我出料,你炒飯。
我靠著一個小推車,當上了老板。
沈聿說他時間太零碎,沒辦法找個正經點的兼職,只好到我這里來賺點錢。
他干活,我數錢。
他長得好看,為了他才來買的人也多,他鍋鏟都快掄冒煙了。
晚上收攤,家里司機開著邁巴赫來接我。
我扎著粉紅碎花圍裙,優雅地抱著剩的半籮筐雞蛋,回頭對盯著邁巴赫兩眼放光的沈聿說:
賣蛋炒飯,其實只是姐家里的小產業之一。
沒見過世面的小男生就是好騙。
我說我老公是個八十多歲的老頭,無兒無女,臥病在床,眼瞅著就要咽氣了。
等人一死,我就接沈聿進門,一起繼承億萬財產。
我用八十歲老頭的最后一口氣,調了沈聿兩年,日子爽得人頭皮發麻。
開心就摸摸沈聿的小手,生氣就給江隨打電話查崗,不分青紅皂白地罵他一頓發泄。
我以為好日子起碼能維持到沈聿開智那天。
沒想到這么快,就聽到了沈聿要結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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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的聲音帶著股驕傲。
桑挽,我不想吃軟飯。
你以為你現在吃的飯就很硬嗎!
我內心在咆哮。
沈聿解釋說:
你放心,我和她是假結婚,我心里愛的始終只有你。
她的初戀是江家大少爺江隨,江隨對她念念不忘,總是陪在她身邊,有錢都給她花,可江隨是有婦之夫,她是怕被人說閑話才找我假結婚的。
我和她約好了,我們可以一起花江隨的錢。
沈聿醞釀了半天,才深情款款地開口:挽挽,我偷江隨的錢養你。
我:……
我之前沒花到的錢,最后居然是以這種方式來到我手里嗎?
我一時間心情有些復雜。
電話掛斷前,沈聿不忘叮囑。
我的婚禮你一定要來,我特意給你單開了一桌,在最顯眼的位置,上的都是你愛吃的菜,豬肘子都特意要了兩份。
正好這時候,手機響了。
江隨給我發了條消息。
清眠快要結婚了,我會帶你一起出席。
我盯著這條消息,沉思許久。
我無法想象沈聿的婚禮。
因為我不知道怎么對沈聿解釋,為什么八十歲老頭可以一夜回春。
也沒法和江隨說清楚,為什么喬清眠的丈夫會給我單獨開一桌。
我慎重地回了江隨的消息。
江隨,我們離婚吧。
我這條消息發出去,另一頭沒再回。
江隨對我的態度一直如此,我已經習慣了。
之前每次發瘋查崗,他也只是靜靜聽完我說話,之后一言不發掛斷電話。
我以為這次大概也會和之前一樣。
然而晚上的時候,許久沒見面的江隨突然回來了。
他倚靠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我。
這次又是為了什么和我鬧?難不成就因為我找了頂級設計師給清眠設計婚紗這件事?
江隨身上的煙草味和香水味混雜在一起,被冷冽的寒氣壓了下去。
我湊近了才聞出來。
江隨似乎是剛在什么應酬里抽身,急匆匆趕回來似的。
我鼻子一向很靈,憑著蛛絲馬跡就能和江隨找茬。
放在以前,我早借機發作罵他贏蕩不要臉,沒有有婦之夫的自覺,就知道在外面鬼混。
可現在我滿腦子都是婚禮的事,連和他吵架的心情都沒了。
我小聲說:我最近不太舒服,喬清眠的婚禮我不想去。
江隨笑了,冷嘲道:
是不想去,還是心虛不敢去?你也知道你對不起她?
江隨是被逼無奈才和我結婚的。
如果不是我這個意外,他的妻子本該是喬清眠。
他和喬清眠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家老早就有聯姻的打算。
江隨雖然玩得花,身邊曖昧對象不斷,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去奢望女朋友這個位置。
她們都知道,最后能和江隨在一起的人,只有門當戶對的喬清眠。
可偏偏我不知道。
這群該死的有錢人,總戲弄我這種老實巴交的本分好女人。
江隨和兄弟們玩大冒險輸了,于是被兄弟們要求來和我表白。
江家大少爺放低身段和一個土包子表白,土包子不識好歹拒絕。
雖然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但還是能樂一樂。
然而他們低估我了。
我土到消息閉塞,連江隨是誰都不知道。
我只看見有個挺帥的男的說喜歡我,他笑起來的時候像狐貍精顯靈,給我迷得七葷八素。
我心臟撲通撲通跳,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你就放心跟姐處,姐以后肯定讓你幸福。
江隨一下笑不出來了。
我當晚回家,把七大姑八大姨全都通知一遍,恨不得腰上掛個喇叭,說我找了個腿長屁股翹的對象。
江隨當我有病,回學校之后就沒搭理過我。
但我還是單方面把他當我對象。
差不多隔了半年,江隨實在受不了,于是過來和我坦白。
我被氣得不輕。
你啥意思?你耍我們老實人呢?
江隨不但不道歉,還出言嘲諷我:
偷著樂去吧,我和你表白這件事,夠你炫耀好幾年了。
我被氣得整宿整宿睡不著覺。
好好好,讓我炫耀是吧?
那我就好好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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