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清脆的耳光聲在客廳里炸響,我的左臉瞬間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響。
我捂著臉頰,不敢置信地瞪著面前的男人——我的丈夫李峰。他曾信誓旦旦說要保護我一輩子,此刻眼中卻只剩憤怒和失望。婆婆王秀蘭站在他身后,嘴角掛著得意的笑,仿佛這一巴掌打得大快人心。
"媽說得對,你就是個自私的女人!"李峰的聲音冷得像冰,"工資上交是天經(jīng)地義,你居然敢反抗?"
"像你這種不孝順的媳婦,就該好好教訓!"婆婆的聲音尖銳刺耳。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上來,我不是疼哭的,是心寒到了極致。這一切的導火索,不過是我拒絕把剛漲到8千的月薪,全部上交給婆婆保管。
四年前,我還是剛畢業(yè)的蘇曉雨,對愛情充滿憧憬。通過朋友介紹認識李峰時,他穿著干凈的白襯衫,說話溫和有禮,成熟穩(wěn)重的模樣讓初入社會的我瞬間淪陷。
交往時他格外體貼,我加班他送宵夜,我生病他陪就醫(yī),從不對我大聲說話。那時我在廣告公司做文案,月薪3千多,他從不嫌棄,還總鼓勵我:"慢慢來,你這么聰明,以后肯定能越來越好。"
一年半后,李峰求婚,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我以為只要相愛,就能克服一切困難,卻沒料到,婚姻里最大的坎,是他的母親王秀蘭。
第一次見王秀蘭,她就上下打量我,語氣挑剔地追問我的工作、工資,還有家里的房產(chǎn)、父母工作。那頓飯吃得格外壓抑,她的審視像針一樣扎人。李峰勸我:"我媽就是直性子,熟悉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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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籌備時,王秀蘭全程插手,否定我選的婚紗,嫌我們定的酒店檔次低,理由全是"李家要面子"。每次分歧,李峰都讓我妥協(xié):"媽是為我們好,結婚大事要體面。"我一次次退讓,安慰自己婚后搬出去就好了。
可婚后,李峰卻說要和婆婆同住,理由是"媽一個人孤單,還能省房租"。剛跳槽漲薪到4千5的我,想著攢錢買房,便同意了。這一住,我才真正體會到婆媳矛盾的窒息。
王秀蘭對我的生活處處挑剔:晚上看書說我浪費電,周末睡懶覺說我懶惰,買零食說我亂花錢。更過分的是,她總在李峰面前說我壞話,吐槽我買100多的面膜浪費,抱怨我忘了洗洗衣機里的衣服。
起初李峰還會幫我說兩句,時間久了,他也開始站在母親那邊。半年后我升職副主管,月薪漲到6千,主動提出每月給家里2千生活費。我以為這樣能換來安寧,卻只是給了王秀蘭得寸進尺的機會。
她開始頻繁念叨家里開支大,翻我的購物記錄、查我的銀行卡賬單,指責我不懂節(jié)儉。我忍無可忍反駁:"我已經(jīng)出了生活費,剩下的錢怎么花是我的自由。"她卻勃然大怒:"你是李家的媳婦,錢就該為這個家考慮!"
李峰夾在中間,只會勸我:"媽年紀大了,你讓著點,我們要多攢錢買房生孩子。"那一刻我才明白,在這個家里,我永遠是外人,我的付出和委屈,從來都不被看見。
矛盾徹底爆發(fā)在我再次升職加薪后。那天我興奮地告訴他們,我的月薪漲到了8千,王秀蘭卻一臉算計地說:"既然收入高了,就該把工資全交給我統(tǒng)一管理,你們年輕人不會理財,錢放手里就是亂花。"
我愣住了,下意識拒絕:"媽,我每個月出2千生活費已經(jīng)夠了,工資我自己會管。"
"兩千算什么?至少交六千給我!"王秀蘭臉色鐵青,"我管了峰兒這么多年的錢,他不也過得好好的?"
我看向李峰,希望他能幫我,可他只是低著頭沉默。"我不可能把工資全上交!"我堅定地再次拒絕。
就在這時,李峰突然站起來,臉色陰沉地走向我。我以為他要勸和,卻見他揚起右手,狠狠一巴掌甩在我臉上。"是你先不尊重我媽的!"他理直氣壯,仿佛動手的不是他。
婆婆在一旁煽風點火,李峰的指責像刀子一樣扎來。我捂著臉,眼淚掉得更兇,卻突然清醒了:這個男人,從來沒把我當成平等的伴侶,我只是李家的附屬品。
我沒再爭辯,轉身回臥室收拾行李。李峰追問我要去哪,王秀蘭在客廳大喊:"回娘家也沒用,明天你還得回來!"我頭也不回地走出這個讓我窒息的家,當晚住進了公司附近的快捷酒店,整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律師事務所,咨詢離婚事宜。李峰收到律師函時慌了,瘋狂給我打電話、發(fā)信息,甚至跑到公司樓下堵我道歉:"我當時太沖動了,我們好好談談。"
"沒什么好談的。"我冷淡地甩開他的手,"你根本不尊重我,在你心里,我永遠比不上你媽。"
離婚很順利,我們沒財產(chǎn)糾紛,也沒孩子。兩個月后,我徹底擺脫了那段糟糕的婚姻,搬進了一居室公寓,開始了屬于自己的生活。沒有了婆婆的挑剔和李峰的冷暴力,我終于能全身心投入工作。
我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提升自己上,加班學習、主動接難活,能力很快得到上司認可。一年后,我升職部門經(jīng)理,月薪漲到1萬2。三年后,我跳槽到一家外企做市場總監(jiān),年薪達到25萬——這個數(shù)字,是剛畢業(yè)時的我想都不敢想的。
期間李峰偶爾聯(lián)系我,起初想復合,后來只是簡單問候,我都禮貌而疏遠地回應。直到四年后,他突然打電話給我,聲音疲憊又哽咽:"曉雨,我媽住院了,很嚴重,你能來看看她嗎?"
出于人道主義,我還是去了醫(yī)院。病房里的李峰蒼老了很多,頭發(fā)花白,眼角皺紋深刻。王秀蘭躺在病床上,插著各種管子,瘦得不成樣子,醫(yī)生說已是胃癌晚期,時日無多。
我坐了一會兒就準備離開,李峰送我到電梯口,突然開口道歉:"曉雨,對不起,當年是我錯了。我不該打你,不該逼你上交工資,我沒尊重你,沒把你當成平等的伴侶。"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悔恨:"我媽這次治病要花很多錢,如果當年你還在,如果你現(xiàn)在的收入..."
我平靜地看著他,心中毫無波瀾:"李峰,道歉太晚了,我們早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電梯門緩緩關閉,我看著他悔恨的臉龐,徹底放下了過去。
三個月后,我聽說王秀蘭去世了,送了花圈卻沒去葬禮。半年后,李峰再次找我復合,說他終于懂了什么是尊重和愛情,希望重新開始。我禮貌地拒絕了。
不是因為恨,是因為我們早已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現(xiàn)在的我,有高薪工作、有自己的房子車子,還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更遇到了真正愛我、尊重我的人。我們是平等的伴侶,是人生的同行者。
回望四年前那個夜晚,那一巴掌確實疼,但也打碎了我的幻想,讓我徹底清醒。一個女人,最可靠的從來不是男人的承諾,而是自己的獨立和強大。
當初拒絕上交工資,是我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它讓我失去了一段糟糕的婚姻,卻讓我找回了自己,活成了想要的模樣。那些打不倒你的,終將讓你更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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