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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俄新社報道,俄羅斯總統特別代表鮑里斯·季托夫近日在接受該社采訪時表示,印度有望在2026年向俄羅斯輸送超過4萬名勞動力,以緩解俄羅斯當前面臨的勞動力資源緊張問題。
季托夫指出,印度在國際勞務輸出方面經驗豐富,具備較強的人員組織能力。他以阿聯酋迪拜為例稱,該城市在建設過程中大量依賴印度工人、建筑師及開發商。盡管最終來俄工作的印度勞工人數仍有待確認,但預計規模不會低于4萬人。
此前,俄右翼媒體“沙皇格勒”媒體創始人康斯坦丁·馬洛費耶夫也曾就移民政策問題發表看法。他表示,印度是全球最大的勞動力輸出國之一,其勞工廣泛分布于波斯灣國家。相關國家在外來勞工管理方面形成了較為成熟的模式,例如在卡塔爾,外籍勞工占總人口比例較高,但社會秩序相對穩定。
馬洛費耶夫認為,解決俄羅斯移民問題的關鍵在于建立有組織、可控的勞動力引進機制,并對現行的“工作許可(專利)制度”進行全面調整甚至取消。他強調,這種集中管理、嚴格規范的用工模式,應成為俄羅斯未來對外勞務合作的重要方向,而印度勞工對此類制度也較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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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地廣人稀,人力資源匱乏是個老問題了,從印度引進勞工,是普京近年訪印期間達成的合作意向之一。然而,從地理距離、運輸成本和現實便利性看,與印度相比,中國及中亞國家顯然是更“近水樓臺”的選擇。俄羅斯為何反其道而行之?這一決策背后,折射出的不僅是勞工政策調整,更是一種深層次的地緣政治與安全考量。
中亞勞工成高風險變量
長期以來,中亞國家一直是俄羅斯外來勞工的主要來源。然而,隨著俄烏沖突持續、國內安全壓力上升,勞工問題已不再是單純的經濟議題,而被納入俄國家安全框架加以審視。
近年多起涉及恐怖活動、極端思想滲透和跨境犯罪的案件,使俄羅斯安全部門對中亞移民群體的風險評估顯著上調。中亞勞工與俄羅斯在語言、文化和宗教上的“相容性”,反而加劇了隱蔽滲透的可能性。在當前高安全敏感期,俄方顯然傾向于壓縮中亞勞工的大規模、無序流入。
對中國勞工的回避,源于“結構性依賴焦慮”
相比中亞,中國勞工在紀律性、技能水平和組織能力方面具備明顯優勢,但俄羅斯在這一問題上表現得格外謹慎。
其核心并非“不歡迎中國”,而是擔憂形成單向、長期的結構性依賴。當前俄經濟在能源出口、貿易通道和金融結算等多個層面已明顯“向東傾斜”,若在基礎建設和勞動力層面再度高度依賴中國,可能進一步削弱俄方在對外關系中的議價能力。
換言之,在俄方戰略認知中,中國是“必須合作、但需要保持距離”的關鍵伙伴,而非可以在社會基層和勞工層面深度嵌入的對象。
此外,中國工人的工資水平目前在發展中國家居于上游,俄方目前的經濟狀況,很難開出高薪吸引來自中國的技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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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勞工的“可控性”,契合俄方用工邏輯
相較之下,印度勞工在俄羅斯眼中具備三重優勢。
首先,印度是全球最大的勞動力輸出國,相關人員習慣于在制度嚴格、身份清晰的短期合同框架下工作,回流率高,長期定居意愿相對較低。
其次,印度與俄羅斯不存在現實地緣政治摩擦,其勞工群體缺乏在俄境內形成政治訴求或社會影響力的基礎。
第三,印度勞工與俄羅斯社會在文化、語言和宗教上差異顯著,反而降低了“社會融合失敗后產生結構性沖突”的風險,更符合“用工而不移民”的政策目標。
借鑒海灣模式:從“移民國家”向“用工國家”轉變
俄方多次提及卡塔爾、阿聯酋等海灣國家的用工經驗,顯示其政策方向正在發生變化:即從事實上的“移民吸納”,轉向嚴格意義上的“勞務引進”。
在這一模式下,勞工被視為臨時性生產要素,而非潛在公民;嚴格的入境、居留和遣返制度,是社會穩定的重要前提。印度勞工長期適應這一體系,而中亞勞工因歷史、語言與身份因素,更容易產生定居預期與權利訴求,這正是俄方希望避免的。
表面看,俄羅斯是在“舍近求遠”引進印度勞工;但從安全、政治和長期戰略平衡角度看,這一選擇具有高度的理性計算。
在當前國際格局下,俄羅斯既不希望在安全層面承壓,也不愿在對外關系中形成新的依附結構。勞工政策,正在成為其地緣政治調控工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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