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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1963年。南京博物院工作人員徐沄秋來到蘇州龐家,以舉辦展覽為名,“借走”了兩幅畫:元代吳鎮的《松泉圖》和清代吳歷的《仿古山水冊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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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借,就是永遠。
徐沄秋已于多年前去世,但他留下的筆跡,卻成為解開謎團的關鍵線索。有多少真跡,在他的筆下變成了“偽作”?又有多少“偽作”,從此消失在國家的庫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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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通俗的話說,就是從左手倒到了右手。
2024年12月,當82歲的徐湖平對媒體說“這個事沒有經我手”時,這份簽著他大名的單據就靜靜地躺在檔案袋里。白紙黑字,抵得過千言萬語的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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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索指向第三位姓徐的人——徐湘江,徐湖平的兒子。他經營著一家拍賣公司,被指負責這條流水線的“最后一公里”:變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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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孤證。藝術圈內早有傳聞,某些拍賣公司總能拿出“生貨”——那些從未在市場上露面的精品,來源神秘,卻傳承有序。現在回想,如果這些“生貨”來自博物館的庫房,一切就說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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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藏天下——龐萊臣虛齋名畫合璧展”在南京博物院開幕。一位名叫徐鶯的女士被介紹給媒體:“龐萊臣收藏研究者、龐家后人”。
這位“龐家后人”有著令人費解的履歷:本科學生物,碩士研究植物病毒,直到三個月前才進入中國美院讀美術史博士。更巧的是,她研究的課題正是龐萊臣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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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鶯聲稱自己是龐萊臣的曾外孫女,并通過公證處取得了證明。但龐家后人龐叔令堅稱,家族中并無此人。2017年,那份證明徐鶯身份的公證書被撤銷,但她的“龐家后人”身份卻已經在媒體上廣泛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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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需要一位“龐家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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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鶯與徐湖平同姓,且在徐湖平支持下舉辦展覽。當記者詢問二人關系時,得到的只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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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姓徐的人,看似各司其職,實則環環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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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鑒定到調撥,從變現到輿論,這是一條完整的“產業鏈”。如果不是龐家人保存了1959年那份字跡工整如印刷品的捐贈清單,如果不是兩代人46年的堅持追索,這條流水線可能至今仍在安靜運轉。
最令人不安的,不是這條流水線的存在,而是它曝光后的“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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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報信中提到的“多位省級前領導涉案”,更是讓人聯想到一個可能存在的保護網。在這樣一張網下,普通的調查能否穿透?地方的自查能否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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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姓徐,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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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家族用了半個世紀,才勉強揭開黑箱的一角。那些沒有完整憑證的捐贈者呢?那些早已離世、后人不知情的捐贈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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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四個姓徐的巧合串聯成線,當四十個舉報者的聲音被聽見,我們需要的不是又一個“情況說明”,而是一場徹底、透明、由更高級別主導的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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