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4月,北京春寒未盡,國務院禮堂里卻因為一份貴州工作報告氣氛熾熱。輪到蘇振華發言時,他遞上厚厚的材料,只說一句“請主席指示”,便開始陳述。十多分鐘后,毛主席忽然起身,伸手一拍桌角:“很不錯,你這個同志不簡單!”話音落地,所有人都在找答案——短短五年,貴州究竟發生了什么。
時間撥回到1949年11月15日。貴州城頭的紅旗才升起,蘇振華就接到電報:兼任省委書記、貴州軍區政委、貴陽軍管會主任。那天夜里,他在昏暗的油燈下給自己列了兩條任務:先穩秩序,再保生產。聽起來簡單,做起來像在崖壁上鑿路,每一步都透著風險。
貴陽發電廠是第一道關口。廠區燈泡閃爍,槍聲偶爾在夜里竄出來。警衛員提醒:“特務黑槍多,還是別去了。”蘇振華回答只有一句:“工人冒命發電,我就得冒命去。”第二天,他貼著廠區鐵門走進車間,與工人握手時皮膚上還落著尚未散盡的煤灰。有人回憶,那一幕比任何動員令都管用,從那天起,加班再苦也沒人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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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層跑下來,他抓住兩個突破口:一是禁止干部“坐轎”,二是徹底土地改革。禁止坐轎的故事早已被傳成段子:某廳級干部開車去開會,被他當街叫住反問汽油能換幾斤米。尷尬氣氛之后,省委機關干脆取消了小車配給。蘇振華認定,只有把官氣壓住,老百姓才信得過新政府,這招確實見效。
土地改革更硬核。貴州山多田少,苗、侗、布依等二十多個民族居住分散,村寨之間習俗各異。蘇振華挑選懂民族語言的年輕干部,成隊下鄉,“先與寨老同吃,再議丈量分田”。不得不說,這種看似笨拙的辦法把矛盾化開了:1952年底,全省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農戶拿到了自己的地契,少數民族地區未出現大規模械斗,毛主席對這份數據尤其在意。
生產恢復的數字擺在那——1949年全省糧食總產三百六十多萬噸,到1953年突破四百五十萬噸;銅礦、電力、木材三項產值翻番;支援抗美援朝的民工、物資均提前完成。毛主席當場翻閱報表后發出那句評價,并在談話里提到:“治理多民族省份能做成這樣,確實出人意料。”
評價背后還有新的任務。1954年,中央決定抽調蘇振華到海軍。消息一出,貴州干部愣了——山里人去管海?蘇振華沒遲疑,五月便抵達北京,然后南下南京軍事學院找“老師”。他對林遵說的第一句話是:“我從高原來,請你教我怎樣讓戰艦在海上不迷路。”這句半開玩笑的求教,后來被學院學員頻頻提起,看得出他對自己“不懂”毫不遮掩。
關鍵抓訓練,這是他從陸地帶到海上的思路。1956年起,海軍推出“晝夜連續操演”“陌生海域航行”兩套課目;1959年,海軍黨委提報導彈驅逐艦、核潛艇項目論證,蘇振華在報告上畫了紅線:“要建,先要設計室,資料不過夜。”外界都知道蘇聯對核潛艇技術諱莫如深,他的態度很清晰——要不到,就自己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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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家、技術員、青年士兵像是被點燃。1960年代初,《艦船理論參考譯叢》在上海印刷,只要掛“急需”條子,每期虧損也照印不誤;727基地的設計板房通宵亮燈已是常態。1968年,第一代導彈快艇入列;1970年12月26日,我國第一艘核潛艇下水。有意思的是,正式移交儀式上,蘇振華一句“可以下水”極其平靜,旁邊年輕軍官卻激動地把安全帽捏變了形。
1975年5月2日,毛主席在政治局會議上握住蘇振華的手,語氣仍舊那樣樸實:“管海軍靠你,海軍要搞好,使敵人怕。”短短十六字,被許多人視作對他全部工作的概括。此后三年,蘇振華依舊奔波在碼頭、廠房、實驗場之間,即使躺在病房,也向科研人員追問遠程運載火箭的進度。
1979年2月7日,67歲的蘇振華在北京逝世,同事整理遺物時只找到一本翻爛的《艦船動力學》。文件柜里夾著早年貴州電廠座談會的記錄本,扉頁寫著兩行潦草字跡:“工人最可敬;訓練最要緊。”兩句話,道盡他在山地和海上的全部邏輯,也印證了毛主席那句評價——這位同志,確實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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