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6月,在瑞士伯爾尼的一個絕密會議室里,中國代表團干了一件看似挺“沒禮貌”的事兒。
帶隊的總工程師蔡寅生,指著墻上的數據圖,一臉的不屑。
他對面坐著的,是瑞士厄利空公司的技術主管,一個平時傲得鼻孔朝天的白人老頭。
蔡寅生拍著桌子,用一種極其挑釁的語氣說:“別吹了,物理學定律擺在那,你們這數據絕對是假的,是在忽悠我們。”
這話一出,對面那個瑞士主管徹底破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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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漲成了豬肝色,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他是誰?
他是歐洲頂級的軍火專家,這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在專業上質疑,尤其還是被他眼里技術落后的中國人質疑。
為了證明自己沒撒謊,這老頭腦子一熱,轉身打開了身后的保險柜。
“你說我造假?
來,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是什么!”
一枚切開的黑色105毫米穿甲彈,被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這一刻,會議室里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蔡寅生沒有伸手去拿,他知道那是規矩,一旦上手立馬會被趕出去。
他就那么坐著,死死盯著那枚炮彈。
這一看,就是整整五分鐘。
當時的情況有多尷尬?
中國軍工在那會兒正面臨一個特別要命的“南北病”。
同一門炮,在海南島打得挺準,一拉到黑龍江,立馬成了軟腳蝦。
核心問題出在火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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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兒太嬌氣,天熱了燃燒太快容易炸膛,天冷了燒不起來,炮彈剛出膛就掉地上了。
這在專業上叫“溫度系數”,簡直就是當年中國炮兵的噩夢。
而瑞士人手里握著一種叫“零梯度”的黑科技,不管你是零下40度還是高溫50度,炮彈初速紋絲不動。
我們本來想買技術,結果瑞士人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想都別想,這是絕密,一粒火藥都不賣給你們。”
這就好比你去買車,人家把法拉利賣給你了,但不賣給你油,還嘲笑你自己煉不出油來。
既然買不到,那就只能智取。
蔡寅生這招“激將法”,玩得那是相當溜。
他賭的就是技術人員那股子受不得委屈的傲氣。
那五分鐘里,蔡寅生的大腦簡直就是一臺開了掛的掃描儀。
他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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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藥粒的堆積密度,看底火的顏色,看彈殼底部的編號。
這些細節在外行眼里就是一堆廢鐵,但在行家眼里,那就是通關密碼。
等那個瑞士主管回過神來,一把收回炮彈的時候,蔡寅生臉上的挑釁早就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獵人看到獵物后的淡定。
回國后,蔡寅生憑著記憶寫了一份只有五頁的報告,直接遞到了兵器工業部。
意思就一個:東西是真的,結構我看清了,既然他們能造出來,就不違背物理規律,咱們就能干。
這一激,路是看清了,但怎么走過去,還是個大坑。
接力棒傳到了南京理工大學王澤山教授手里。
這老頭后來拿了國家最高科技獎,但在當時,他就是個天天泡在實驗室里的“火藥癡”。
當時有人建議:“既然蔡總看清了大概結構,咱就照著瑞士人的路子仿制唄。”
王澤山一聽就火了,直接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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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黑板上寫了一行字: “我們不走別人的老路,我們要走自己的路。”
這倒不是他在那裝清高,而是現實太骨感。
瑞士人搞的是化學配方改良,這需要極高的化工基礎,中國當時的原材料根本達不到那個純度。
照抄?
那就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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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化學玩不過你,那我就玩物理。
王澤山想了個絕招:他不在火藥成分上死磕,而是給火藥顆粒穿“衣服”。
他在比米粒還小的火藥內部搞了個多層結構——外層控制低溫燃燒,內層控制高溫釋放。
說白了,就是給火藥裝了個“智能空調”。
這想法太超前了,簡直是在微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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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第一次試射,失敗得那叫一個慘。
炮彈差點炸膛,數據亂得像一鍋粥。
工廠里的老師傅都勸他:“王教授,這太難了,要不算了吧。”
王澤山一聲沒吭。
他把那些廢彈撿回來,在劇毒的藥渣里泡了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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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發現,不是理論錯了,是包覆材料在低溫下變脆了。
既然沒有現成的材料,那就自己合成。
又是整整一年的日夜顛倒。
1990年隆冬,內蒙古海拉爾靶場,氣溫零下32度。
那個冷啊,哈口氣都能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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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員抱著新研制的炮彈,手都在抖。
這一炮要是再不成,幾百萬經費打水漂是小事,中國坦克在寒區的戰斗力還得再趴窩十年。
“放!”
一聲巨響,炮彈呼嘯而出。
雷達屏幕上的數據跳了出來:初速偏差值小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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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是高溫測試,在48度的烤箱環境里暴曬72小時,再次射擊,數據依然穩如老狗。
成了!
現場沒人歡呼,大家都愣在那了,好像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王澤山摘下手套,坐在雪地里,默默地點了一根煙。
那一刻,他想的可能不是什么獎章,而是三年前蔡寅生在瑞士受的那份鳥氣,終于連本帶利地討回來了。
也就是從那天起,中國火炮徹底治好了“怕冷怕熱”的毛病。
現在中國的火炮能賣遍全球,能在高原沙漠如履平地,根子就在這次看似不可能的逆襲上。
瑞士人做夢也想不到,當初那個主管為了炫耀而拿出來的那枚炮彈,竟然成了中國軍工騰飛的助燃劑。
技術這東西,求是求不來的,但只要確任那條路能走通,中國人的腿腳,比誰都快。
那個傲慢的瑞士主管后來怎么樣了,沒人知道。
但他那句“你想看嗎”,確實無意中幫中國軍隊推開了一扇通往世界頂級火力的大門。
1996年,這項技術拿了國家技術發明一等獎。
王澤山老先生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一個道理:只要給中國人一條縫,我們就能撕開整片天。
參考資料:
徐志偉,《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得主王澤山》,中國科學報,2018年。
南京理工大學檔案館,《王澤山院士科研團隊事跡匯編》,20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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