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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氣人不氣人?當年衛青在平陽公主府當馬夫的時候,估計連做夢都不敢想,自己后來能娶回這位女主人,還成了漢武帝的姐夫。這前后的身份反差,比坐過山車還刺激。衛青確實牛,七打匈奴,把那幫匈奴人打得哭爹喊娘,漢朝北邊邊境消停了好幾十年。漢武帝一高興,大手一揮,這賞賜根本停不下來,直接把他捧到了權力的頂峰。
但俗話說得好,“欲讓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衛青心里明鏡似的,知道這富貴來得太猛,容易燙手。可皇帝不這么想啊,漢武帝為了表彰衛青,公元前124年那仗打完,不僅封衛青為大將軍,還干了件讓全軍都傻眼的事兒——把衛青那三個還在吃奶的兒子,衛伉、衛不疑、衛登,一口氣全封了侯!
這事兒在當時引起了多大的轟動?你想想,那個著名的“飛將軍”李廣,一輩子在刀尖上滾,到死連個侯爵的邊兒都沒摸著。衛青這三個娃娃,奶瓶還沒戒呢,就成了大漢朝最頂級的貴族。這就好比公司老板剛提拔了你,順便給你那剛出生的 triplets 每人發了一個終身成就獎,這誰看了不迷糊?
衛青自己都嚇得夠嗆,趕緊上書推辭,說:“陛下,這哪行啊?孩子們還沒換牙呢,哪有功勞可言?”漢武帝怎么回的?意思大概是:“我賞的是你衛青的面子,我想給誰就給誰,別人眼紅沒用。”
這下好了,衛家一門五侯,榮耀到了頂點。可這頂點,往往就是懸崖邊兒。
漢武帝是個什么人?那是玩弄權術的宗師。他能把你捧上天,就能隨時把你摔下來。隨著衛青年紀大了,霍去病也去世了,皇帝看衛家這棵大樹太茂盛,心里就開始犯嘀咕。這要是樹大招風,得修修剪剪。
機會很快就來了。公元前112年,漢武帝搞了個叫“酎金”的祭祀活動。簡單說就是讓諸侯王和列侯們湊點黃金獻給祖宗。這本來就是個走過場的形式,大家都心照不宣。可這一年,漢武帝突然翻臉了,非要派人拿著天平去稱這些黃金的分量,還要驗成色。
結果你猜怎么著?那一百多個列侯里,有一百零六個倒霉蛋因為黃金“分量不足”或者“成色不好”,被一口氣剝奪了爵位!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酎金案”。
衛青的兩個小兒子,陰安侯衛不疑和發干侯衛登,就在這名單里頭。說白了,這就是個借口,皇帝就是想敲打衛青。衛青當時還活著呢,手握兵權,又是皇姐夫,可面對自己兩個親兒子被擼成平民,他敢說什么?屁都不敢放一個。他知道,這是皇帝在警告他:你的富貴,都是我賞的,我隨時能收回去。
這還沒完,真正的噩夢在后面。
公元前106年,衛青病逝。大漢朝的一根定海神針倒了。雖然衛青的長子衛伉繼承了長平侯的爵位,看著好像家底還在,但沒了老爹這層保護傘,衛家就像是沒了遮雨棚,接下來全是暴風雨。
到了公元前91年,漢武帝老了,開始疑神疑鬼,覺得有人用巫蠱之術詛咒他。奸臣江充趁機鉆空子,為了搞垮太子劉據(衛青的外甥),故意在太子宮里栽贓挖出了木偶。
太子劉據被逼到了墻角,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拼死一搏,這就有了長安城里的那場激戰。可惜啊,胳膊擰不過大腿,太子兵敗自殺,衛子夫皇后也絕望自盡。
這下好了,衛家這棵大樹算是徹底被連根拔起。
作為衛青的長子,長平侯衛伉,因為跟太子是表兄弟,關系鐵得不能再鐵,自然在清洗名單的頭一排。不管他有沒有參與造反,他的身份就是個死罪。史書上就冷冰冰的五個字:“伉坐太子事,坐誅。”直接給砍了。
回過頭來看衛青這三個兒子,真是一聲嘆息。
老二衛不疑、老三衛登,被削了爵位,在“酎金案”后就成了平民,消失在歷史的塵埃里,哪怕活著,也是富貴盡失,黯淡無光。
老大衛伉,雖然撐得久一點,繼承了爵位,最后卻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衛青拼了一輩子的命,打下了這潑天的富貴,想要子孫后代享福。可在這吃人的皇權面前,這種恩寵就像是一陣風,風吹過了,地上一片狼藉。這大概就是歷史最殘酷的地方:你的命是自己的,但你的榮華富貴,全是皇帝心情的附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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