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6月,在沖繩島南部那些濕噠噠、黑漆漆的溶洞里,上演了人類歷史上最讓人破防的一幕。
一位母親手抖得像篩糠一樣,拔掉了日軍塞給她的“大正十一年式”手榴彈保險銷。
她不是要扔向外面的美軍,而是死死抱住了自己懷里的孩子。
幾秒鐘后,一聲悶響,這戶人家連同他們的戶籍,徹底在這個世界上銷號了。
這就是日軍嘴里的“玉碎”。
他們忽悠島民說:“美軍都是紅毛鬼,抓到你們男的殺女的辱,不如自己了斷痛快。”
結果呢?
短短三個月,這片原本風景如畫的海島變成了絞肉機,超過10萬琉球平民成了炮灰。
這數字太恐怖了,相當于當時島上每四個人里,就有一個沒能活下來。
在日本人潛意識里,琉球人始終是“異類”,是隨時可以犧牲的耗材。
這事兒吧,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為什么日軍在本土作戰時還要逼死自家人?
其實這背后藏著日本一百多年的心病:他們心里門兒清,這塊地盤是當年偷來的,琉球人壓根就不是日本人。
咱們把時間軸往回拉,拉到1372年。
那時候沒有什么“沖繩縣”,只有一個活得很滋潤的琉球王國。
當大明朝的船隊第一次靠岸,琉球王察度做了一個最聰明的決定:抱大腿。
他直接向朱元璋稱臣納貢,老朱一高興,又是賜名又是封王。
你去看看那個被燒毀前的首里城正殿,大門是朝西開的,那是為了遙望中國;紅瓦飛檐、龍紋盤柱,這不就是中國建筑的翻版嗎?
那時候琉球的讀書人,一口流利的官話,讀的是四書五經,甚至好多高官就是福建“閩人三十六姓”的后代。
這關系,那叫一個鐵。
但這種好日子,被隔壁那個貪婪的鄰居給盯上了。
1609年,日本薩摩藩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突然發動偷襲。
這一段歷史特別有意思,簡直是人類厚黑學的巔峰。
薩摩藩明明武力拿下了琉球,卻不敢吞并。
為啥?
因為怕中國斷交。
那時候中日貿易全靠琉球這個“中間商”賺差價,要是把琉球吞了,大明(后來是大清)把貿易一斷,日本就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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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日本搞了個極其陰損的“一國兩制”:表面上,逼著琉球王繼續穿漢服、用中國年號、去北京進貢;背地里,把琉球當提款機,連一顆黑糖的稅都要榨干。
為了演戲演全套,日本人甚至立了規矩:在琉球見到中國使節,絕對不許說日語,誰說漏了嘴就砍誰。
這哪里是把琉球當國民,分明是當成了用來賺錢的“雙面間諜”。
這種畸形的平衡,一直撐到明治維新那會兒才崩。
1879年,日本覺得自己翅膀硬了,不需要再演戲了,直接派兵沖進首里城,搞了個所謂的“琉球處分”。
也就是從這時候起,日本開始搞瘋狂的“皇民化教育”。
最缺德的一招叫“方言札”。
學校里,哪個孩子要是不小心說了一句琉球方言,脖子上就得掛個木牌子罰站,上面寫著帶有侮辱性質的話,直到抓到下一個說方言的倒霉蛋才能摘下來。
這就跟現在職場PUA一個路子,目的就是讓你以此為恥,忘了祖宗是誰。
但不管怎么洗腦,到了1945年那個生死關頭,日本人還是露餡了。
他們逼琉球人自殺,甚至把講琉球方言的人當成“中國間諜”直接處決。
這不就是明擺著告訴大家:我從來沒把你當自己人嗎?
二戰后的劇情更狗血,簡直是大國交易的爛賬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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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波茨坦公告》白紙黑字寫著,日本的主權僅限于本州、北海道、九州、四國這四個大島,琉球理應剝離。
可是美國人那個算盤打得,隔著太平洋都能聽見響。
為了在東亞釘一顆釘子,1971年美國居然跟日本搞私相授受,簽了個《沖繩返還協定》。
說白了,就是美國把這房子的鑰匙給了日本管家,但房產證上寫誰的名字?
不好意思,這事兒沒定。
這對于琉球人來說,簡直是二次背叛。
本以為能擺脫殖民獨立建國,結果剛出虎口又入狼窩。
現在的沖繩,看著是度假天堂,其實是個超級火藥桶。
全日本70%的美軍基地都擠在這小島上,飛機起降吵得人神經衰弱,美軍大兵惹事了還能享受治外法權。
日本之所以一聽到“琉球獨立”四個字就如喪考妣,是因為這把鎖一旦開了,日本的國防大門就被人踹開了。
你看一眼地圖就明白了。
琉球群島就像一串珍珠鏈,死死鎖住了中國東出太平洋的喉嚨,這就是所謂的“第一島鏈”。
要是琉球真獨立了,美軍基地的合法性瞬間崩塌,日本自衛隊的防線得往后撤一千公里,直接退回九州島喝西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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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日本還想當什么海洋國家?
做夢去吧。
現在沖繩那邊的年輕人也覺醒了。
以前大家都自稱“Nihonjin”(日本人),現在越來越多的人在街頭抗議時,大聲喊自己是“Uchinanchu”(琉球人)。
他們重新翻修被戰火毀掉的首里城,復興那些差點失傳的琉球古樂。
甚至有學者直接喊話:我們要恢復民族自決權。
歷史這東西,從來就沒有真正的終結,它只是在等待一個算總賬的時機。
琉球這個曾經被稱為“萬國津梁”的古國,被騙了、被利用了、被屠殺了這么多年,依然像一根刺一樣卡在日本的喉嚨里。
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在那場大火中,首里城雖然燒毀了,但地下的基石還在。
直到今天,那座面朝西方的正殿遺址,依然在無聲地訴說著一段未完的往事。
參考資料:
筑波大學歷史人類學系,《沖繩歷史》,日本放送出版協會,2002年。
波茨坦公告(Proclamation Defining Terms for Japanese Surrender),1945年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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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海鵬,《琉球地位再議》,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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