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凌煙閣功臣里,有個人的故事特別有意思。
李孝恭,唐高祖李淵的堂侄,名副其實的皇親國戚。但人家不是靠關系,是實打實的戰功。
蕭梁、輔公祏,江南半壁江山,基本都是李孝恭帶人打下來的。連李世民都親口承認,大唐江山有他一半功勞。
可就是這么一位頂尖狠人,晚年畫風突變,徹底躺平。他瘋狂納妾,一口氣娶了一百多個,整天泡在酒池肉林里,吃喝玩樂。外人都罵他墮落,其實這沒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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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8年李淵剛建唐朝,南方還有一堆割據勢力沒收拾。李孝恭主動站出來要去蜀地,沒幾個月就把巴蜀拿下來,控制了長江上游的要塞。這下唐軍有了穩固的后方,糧草也不愁。
621年,李孝恭又掛帥打南梁的蕭銑,手下帶著后來的戰神李靖。一開始他輕敵冒進,被蕭銑的大將文士弘打得大敗。但他沒記恨之前勸過他的李靖,反而直接放權,李靖說啥他聽啥。
李靖抓住敵軍忙著搶東西的破綻,突然發起突襲,一仗砍了對方一萬多人,繳獲四百艘戰船,最后逼得蕭銑開門投降。
滅了蕭梁后,手下將領想把降兵全殺了,李孝恭攔著說“殺降會讓其他城死守,不如放了收人心”,就這一句話,荊州全境都安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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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后,輔公祏在江南起兵反唐,還吹自己有三十萬大軍。李孝恭又一次掛帥,管著李靖、李勣這些名將,先斷了敵軍的糧道,再集中兵力猛打,最后把輔公祏砍了,江淮也平定了。
六年時間,李孝恭滅了三個國、平定南方,把半個天下捧到李淵面前。武德三年就被封趙郡王,那時候的風光,沒幾個人比得上。
但功勞太大,尤其是宗室成員功勞太大,從來都不是好事。
李淵在位時,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斗得你死我活,李孝恭手握重兵坐鎮南方,地位非常微妙,兩邊都拉攏他,也兩邊都防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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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門之變前,李淵就找了個借口,說他“大不敬”,把他調回長安。雖然查無實據沒嚴懲,但警告的意味已經很濃了。
等李世民通過玄武門之變上臺后,情況更危險。李世民對功臣的手段很高明,一邊重用一邊提防。李孝恭這種戰功赫赫又沒明確站隊的堂兄,絕對是重點觀察對象。
李世民給他封了河間王,還當眾說江山有你一半。這話是榮譽,更是敲打。李孝恭親眼見過李世民處理政敵的狠辣,心里很清楚,再不有所表示,下一個倒霉的可能就是自己。
交出兵權只是第一步,關鍵得讓皇帝徹底放心。于是他開始演戲,把自己包裝成一個沉迷享樂的廢物。納上百個小妾,養著大批歌姬舞女,天天開宴會,醉生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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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賞他豪華府邸,他表面高興,私下卻對家人說這宅子太招搖,應該賣掉換小的,免得被惦記。
這套操作果然有效。李世民看他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對權力毫無興趣,戒心就慢慢放下了。
貞觀十四年,李孝恭得急病去世,才五十歲。李世民表現得非常悲痛,追封高官,讓他陪葬皇陵。三年后評凌煙閣二十四功臣,李孝恭高居第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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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自污的方式,不僅保全了自己和家族,還贏得了身后的哀榮。凌煙閣上他的畫像光鮮亮麗,但畫像背后,是一個聰明人為了活下去,不得不把自己弄臟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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