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相信,眼前這張紋理天然的茶幾,是靠一棵樹“長”出來的嗎?
而這么絕的手藝,不是出自什么非遺大師之手,竟是一個土生土長的山東老農。
更讓人意外的是,這個老農壓根沒學過木雕手藝,這門“種家具”的本事,全是他自己一點點瞎琢磨、試錯試出來的。
后來有人慕名找上門,開價10萬塊想買走一張,老農想都沒想就搖頭拒絕了。
如果不是為了賺錢,他為啥要耗十年功夫,一門心思“種茶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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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農花10年種出茶幾
這個厲害的老農名叫李長根,出生在山東沂蒙山區的一個普通農戶家,打小就喜歡鼓搗花花草草,心里藏著一個“種樹造器”的小念想。
可日子哪能由著性子過,為了拉扯家里幾個孩子,李長根不得不把念想壓在心底,高中一畢業就扛起鋤頭下地,農閑時還去鎮上工地打零工。
他砌過墻、綁過鋼筋、跑過山貨,啥苦活累活都干過,但不管多忙多累,兜里總揣著本林業種植的小冊子,有空就翻上幾頁。
2013年,已經50歲的李長根看著家里的老槐樹,突然覺得不能再等了:這輩子總得干成一件自己真正喜歡的事!
他揣著攢下的幾萬塊積蓄,一個人跑到山東農業大學附近租了間小破屋,下定決心要學種樹的門道。
“理想很美好,現實太骨感”,這話一點不假。到了農大旁邊,李長根才發現,自己那點種樹經驗,跟專業知識比起來,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于是他白天去苗圃打工,跟著老師傅學嫁接、塑形;晚上就泡在農大的圖書館外,蹭著路燈看借來的專業書,這一學就是整整四年。
那段時間,李長根每天騎著二手自行車往返,夏天頂著大太陽,冬天迎著西北風,手上的繭子磨了一層又一層。
也是在這期間,他聽農大教授講“生態材料與可持續發展”的課,一下子就入了迷。
他琢磨著:現在市面上的實木家具,都是砍樹加工,既浪費木材又破壞環境,要是能讓樹直接長成家具的形狀,豈不是既環保又省事?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再也壓不住了。李長根越想越覺得靠譜:既能圓自己的夢,又能為保護環境出份力,這事必須干!
可“種茶幾”哪是嘴上說說那么簡單?樹木都是往上長的,想讓它橫著長出桌面的形狀,簡直是天方夜譚。
而且這事兒在國內沒多少成功案例,村里人知道了都笑話他“異想天開”,說他是“閑得慌,瞎折騰”。
但李長根沒搭理這些閑話,反而把嘲笑當成動力,一頭扎進了試驗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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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辛萬苦找到合適樹種
時間一晃到了2017年,一次李長根去泰安趕集,碰到一個做苗木生意的浙江小伙陳陽。
兩人聊起種樹的門道,李長根隨口提了一嘴自己“種茶幾”的想法,沒想到陳陽眼睛一亮,說自己早就想做生態家具的嘗試。
沒過多久,陳陽真的帶著技術資料找上門,倆人一拍即合,在沂蒙山區包了幾畝地,正式開始了試驗。
可開頭的路走得磕磕絆絆,2018、2019年連續兩年,試驗都以失敗告終。
樹木生長有自己的周期,一旦季節過了,塑形失敗了,只能把樹苗拔掉,等第二年重新來過。有時候忙活大半年,最后全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一開始選的是柳樹,柳樹的枝條軟,可塑性強,可缺點也很明顯:長得太快,木質太疏松,長成的茶幾輕輕一壓就容易變形,根本沒法用。
后來又試了槐樹,槐樹的木質堅硬結實,紋理也好看,可這樹的性子太“倔”,枝條又硬又直,想掰彎它比登天還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要么折斷,要么留下難看的疤痕。
就這樣一次次試錯,一次次調整,李長根的頭發都熬白了大半,終于在2020年找到了最合適的樹種——樸樹。
為何選用樸樹?
李長根在試遍十幾種樹種后,發現樸樹身上有幾個別的樹比不了的優點。
第一,樸樹的木質硬度適中,既有韌性又不容易變形,不像柳樹那樣“軟趴趴”,也不像槐樹那樣“硬邦邦”,正好能通過人工引導,長成茶幾桌面需要的平整弧度和支撐腿的造型。
第二,樸樹的生長速度不疾不徐,七八年就能長到適合做茶幾的粗細,這個時間雖然長,但對于想做出好東西的李長根來說,完全能接受。
第三,樸樹的樹皮厚實耐磨,天然就有細膩的紋理,長成后不用過多打磨,就能呈現出自然古樸的質感,而且耐潮耐腐,放在戶外也不容易壞。
不過用樸樹種茶幾,也不是一帆風順的。
剛開始,李長根直接給小樹苗套模具,結果樹苗太嫩,被模具勒得停止生長,沒多久就枯死了;等樹苗長粗了再套模具,又因為太硬,根本拗不出想要的形狀。
他琢磨了好幾個月,終于想出了辦法:等樸樹苗長到手腕粗細時,先用鐵絲輕輕牽引枝條定方向,再用定制的玻璃鋼模具慢慢固定,模具上留著透氣孔,每隔半個月就松一次綁,讓樹木能正常生長。
這個過程特別磨人,力度大了會傷樹,力度小了定不了型,李長根反復調整了幾十次,才摸透了樸樹的“脾氣”。
2023年,李長根終于迎來了收獲的時刻——他的第一張生態樸木茶幾,成功“長”成了!
看著那張天然成型、帶著山野氣息的茶幾,這個半輩子跟泥土打交道的老農,激動得紅了眼眶。
2024年春天,李長根帶著他的茶幾參加了濟南的生態產品博覽會,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圍觀的人里三層外三層,都不敢相信這茶幾是“種”出來的,嘖嘖稱奇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位林業專家在仔細端詳過茶幾,聽完李長根的試驗經歷后,緊緊握著他的手說:“老哥,你這十年沒白熬!敢想敢干,還能堅持下來,打破了家具制作的老路子,我真佩服你!”
展會現場,就有老板開出10萬塊的高價,想把這張茶幾買回去當展品。
可李長根搖搖頭拒絕了:“這茶幾就跟我親兒子似的,耗了我十年心血,多少錢都不賣。”
如今,李長根的試驗田里,還有幾十張正在生長的樸木茶幾。每天清晨,他都會扛著鋤頭去田里轉轉,看看這些“寶貝疙瘩”,眼里滿是珍視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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