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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1983年4月22日清晨,北京協和醫院的一間病房里,82歲的林巧稚安詳離世。
最后時刻她的手指還保持著握產鉗的姿勢,嘴角帶著微笑,仿佛剛剛迎接了一個新生命的降臨。
這位被稱作"萬嬰之母"的老人,把整整54年的時間都給了產房,親手接生了五萬多個孩子。
她沒有自己的孩子,沒有結婚,卻用一生溫暖了無數個家庭。這樣一位偉大的醫者,她的一生到底經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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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歲那年的決定,改變了她的命運
1901年,林巧稚出生在廈門鼓浪嶼的一個普通家庭。那個年代,女孩子能讀書已經是稀罕事,更別說當醫生了。
5歲那年發生的一件事,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母親得了婦科腫瘤,躺在床上痛苦呻吟,家里人束手無策。
那時候的中國,醫療條件落后,特別是婦科疾病,很多人覺得難以啟齒,寧愿忍著也不去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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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林巧稚看著母親一天天憔悴下去,最后撒手人寰,于是她暗暗發誓,長大后要當一名醫生,專門治療像母親這樣的病人。
這個夢想在那個年代簡直是天方夜譚。女孩子大多數連學都上不了,更何況學醫。
林巧稚的父親倒是開明,支持女兒讀書。她拼命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1921年,20歲的林巧稚決定報考北京協和醫學院。這所學校是當時中國最頂尖的醫學院,錄取標準極其嚴格,每年全國只招收二三十個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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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那天,坐在她旁邊的一個女生突然中暑暈倒,林巧稚二話不說放下筆,扶著這個素不相識的女生去找醫生,耽誤了不少答題時間。
卷子沒答完,她以為自己肯定落榜了。沒想到,考官被她的品德感動,認為一個真正的醫者,救人比考試更重要,破格錄取了她。
進了協和醫學院,林巧稚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學習。
協和的課程全是英文授課,要求極其嚴格,很多學生讀到一半就退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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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巧稚咬牙堅持,白天上課,晚上啃書本,常常學到深夜。
她對婦產科特別感興趣,那個年代很多人覺得婦產科不體面,不愿意學,林巧稚卻不在乎這些世俗眼光。
1929年,她以優異成績畢業,拿到了醫學博士學位和全校唯一的"文海獎"。
更重要的是,她成為協和醫院歷史上第一位中國籍女醫生,直接留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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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學歸來,她選擇了最難走的路
在協和醫院工作的十年里,林巧稚的醫術突飛猛進。她待病人特別溫柔,很多孕婦指名要她接生。
1939年,協和醫院送她去美國芝加哥醫學院進修,學習最先進的婦產科技術。
在美國,她接觸到了世界頂尖的醫療設備和理念,如果留在那里,前途不可限量。
美國的醫院也向她拋出橄欖枝,待遇優厚。她的老師和朋友都勸她留下,但林巧稚的回答很簡單:中國的婦女和孩子更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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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她回到了協和醫院,成為婦產科主任,這在當時簡直就是破天荒的事情。一個中國女性,擔任這么重要的職位,很多人不服氣。
林巧稚用實力說話,她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只要有產婦需要,不管是白天黑夜,她都會趕到醫院。
她常說自己是"一輩子的值班醫生",手機放在枕頭邊,半夜接到電話就往醫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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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戰爭爆發后,協和醫院被迫關閉。
林巧稚沒有逃離北京,而是在城里開了一家小診所,繼續給老百姓看病。
那些年物資匱乏,很多病人付不起醫藥費,林巧稚就免費給他們治病,有時還自己掏錢買藥。她還在幾家醫院兼職,只要能救人,什么苦都能吃。
戰爭期間,北京的產婦和嬰兒死亡率居高不下,林巧稚盡自己最大努力,救下了一個又一個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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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國成立后,她把心血灑遍大江南北
1949年,新中國成立前夕,很多人選擇離開。
林巧稚的一些同事和朋友去了美國,有人勸她也走。她拒絕得很干脆,說自己的根在中國,病人在中國,哪里也不去。這一留,就是一輩子。
新中國成立后,林巧稚煥發出更大的工作熱情。她發現中國女性的子宮頸癌發病率非常高,很多婦女因為這個病去世。
她主動請纓,牽頭組織了全國范圍的子宮頸癌普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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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年代交通不便,醫療設備缺乏,林巧稚帶著團隊走遍了大江南北,給農村婦女做檢查,宣傳疾病預防知識。
1965年,她已經64歲了,還深入到邊遠山區搞巡回醫療。很多農村婦女一輩子沒見過醫生,林巧稚就手把手教她們怎么保護自己,怎么照顧孩子。
她還主編了好幾本婦幼保健的科普書籍,用最通俗的語言告訴老百姓怎么預防疾病,怎么科學育兒。
這些書印了幾百萬冊,發到全國各地,幫助了無數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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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巧稚從來不擺架子,不管是大城市的干部夫人,還是農村的普通婦女,在她眼里都是一樣的病人,都值得用心對待。
有人問她為什么不結婚,不要自己的孩子。
林巧稚笑著說,我接生的五萬多個孩子,哪個不是我的孩子?她把全部的愛都給了病人,把全部的時間都給了工作。
她的生活簡單到了極點,一件白大褂穿了幾十年,一日三餐都在醫院食堂對付,所有的工資不是買書就是給病人買藥。
生命的最后時刻,她還在惦記著產房
1980年,79歲的林巧稚突發腦血栓,住進了醫院。醫生勸她好好休養,她卻閑不住,躺在病床上還要參與編寫《婦科腫瘤》這本書。
她說自己這輩子積累了太多經驗,不寫下來留給后人太可惜了。
病房里堆滿了書籍和資料,護士看著心疼,她卻說這是自己最后能為醫學做的事情了。
1983年初,她的病情開始惡化。4月22日清晨,林巧稚陷入了彌留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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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她的手一直在做著接生的動作,嘴里還念叨著"產鉗"。突然,她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了笑容,含糊不清地說:"又是一個胖娃娃。"
說完這句話,她安詳地閉上了眼睛,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幾個小時后,攝影師為她拍下了最后的遺容。照片上的林巧稚面容安詳,嘴角還帶著那個微笑。
她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白大褂,手邊放著她用了一輩子的產鉗。這個畫面定格了一位偉大醫者的最后時刻,也見證了她對生命的無限熱愛。
林巧稚的追悼會上,來了成千上萬的人。有白發蒼蒼的老人,有抱著孩子的年輕母親,還有她接生過的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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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哭得泣不成聲,說林大夫給了他們第二次生命。
她的骨灰一部分埋在了協和醫院的花園里,一部分撒在了鼓浪嶼的海面上。她說過,生在鼓浪嶼,長在協和,這兩個地方是她的根。
她留下的不只是五萬多個生命,還有那些醫學著作,還有她培養的無數學生。
更重要的是,她用一生詮釋了什么叫“醫者仁心”。沒有豪言壯語,沒有驚天動地的事跡,只是日復一日地救死扶傷,年復一年地守護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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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林巧稚雖然走了,但她的精神卻永遠活在人們心中。
一個女人,放棄了婚姻和家庭,把所有的愛都給了陌生的病人。她不是圣人,只是一個普通的醫生,用最樸素的方式踐行著醫者的誓言。
今天的我們,享受著發達的醫療條件,更應該記住這些前輩的付出。
她的故事告訴我們:真正的偉大不在于轟轟烈烈,而在于幾十年如一日的堅守!
信息來源
1. 《林巧稚傳》,中國協和醫科大學出版社
2. 北京協和醫院檔案館歷史資料
3. 《中國現代醫學先驅人物》,人民衛生出版社
4. 中華醫學會婦產科學分會歷史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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