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兩千五百萬美金的腦袋，就掛在離巴基斯坦軍校幾公里的地方，這一掛就是五六年。
2011年5月1日那個晚上，阿伯塔巴德的那棟豪宅里，本·拉登穿著睡衣盯著窗外，那個曾經讓歐美世界做了十年噩夢的男人，此刻慌得像只被堵在墻角的耗子。
他轉頭對最年輕的老婆阿邁勒擠出一句話：“美國人來了。”
你看，到了生死關頭，沒有什么運籌帷幄，也沒有什么為了信仰視死如歸，剩下的全是那種最原始的、不想死的恐懼。
這就很有意思了，這事兒哪怕過去十幾年，拿出來聊聊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要知道，拉登住的那地兒，距離巴基斯坦的“西點軍校”——卡庫爾軍事學院，也就幾腳油門的距離。
這相當于什么？
相當于一個A級通緝犯，大搖大擺地在警察局隔壁買了套別墅，還天天在陽臺上晾衣服。
全世界都在找他，衛星、無人機、特工滿世界亂飛，結果人家就在那過著退休老干部的日子。
所謂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現代情報網跟前就是個笑話。
這事兒只有一種解釋：有人在保他。
但歷史無數次證明，保你的人和賣你的人，往往是同一撥，唯一的區別只是價錢談沒談攏。
咱們把時間撥回到那個燥熱的晚上。
根據后來活下來的阿邁勒回憶，那天晚上的氣氛特別古怪。
平日里安靜得要死的阿伯塔巴德，突然被那種巨大的螺旋槳聲音給炸開了。
拉登不是傻子，他在山溝里躲了那么多年，太熟悉這聲音了——美軍改裝過的“黑鷹”直升機。
這時候第一聲爆炸就把房門給轟碎了，整個樓都在晃悠。
拉登下意識想找槍，可這會兒哪還來得及。
比槍更快的是海豹突擊隊的腳步聲。
接下來這一幕，簡直是對拉登這一輩子最大的諷刺。
這個天天給手下小弟洗腦，讓他們綁著炸彈去搞“圣戰”，鼓勵別人從容赴死的“精神領袖”，真到了死神敲門的時候，居然躲在了女人身后。
當海豹隊員羅伯特·奧尼爾一腳踹開三樓臥室門的時候，尖叫著沖向槍口的，是拉登的老婆阿邁勒。
這女人是真豁出去了，想用肉身給老公擋子彈，哪怕爭取一秒鐘也行。
而拉登呢？
他就直挺挺地站在老婆身后，眼睜睜看著那顆子彈飛過來。
那一瞬間，什么光環，什么神話，全碎了一地，站在那里的就是一個怕死的糟老頭子。
但這事兒吧，更有嚼頭的其實在槍響之后。
美國官方后來的說法特別好聽，說是順藤摸瓜，跟了拉登的一個信使好幾年，最后才鎖定的位置。
這劇本寫得跟好萊塢大片似的，孤膽英雄、情報分析、最后雷霆一擊。
可是，著名的調查記者西摩·赫什后來給出了個完全不一樣的版本：根本就沒有什么信使。
真相可能特別俗套：是有個巴基斯坦前情報官員，眼饞那2500萬美元的賞金，自己溜達到美國大使館，把拉登給賣了個干干凈凈。
美國人壓根沒費勁去找，他們只需要跟巴基斯坦高層把價錢談好，這一場“獵殺”，其實就是一場早就排練好的“甕中捉鱉”。
這說法可不是空穴來風。
你想啊，那天晚上巴基斯坦的防空系統“恰好”全瞎了，附近的駐軍“恰好”全聾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如果美軍真是“秘密潛入”，一旦被發現那就是嚴重的外交事故，甚至能打起來。
但那天晚上，一切都順利得不像話。
說白了，拉登就是巴基斯坦手里攥著的一張牌。
這牌有用的時候就留著，等這張牌的剩余價值被榨干了，或者美國人開出的價碼讓人無法拒絕的時候，那這就成了廢紙一張。
拉登死前那么絕望，估計也是想明白了這一點：他不光是要面對美國人的槍口，更是被自己的“盟友”給徹底賣了。
在這個圈子里，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剩下的全是交易。
更有意思的是，這場獵殺行動的余波，哪怕過了九年還能在美國政壇掀起浪花。
2020年的時候，特朗普突然在推特上轉了一條特離譜的消息，說當年海豹突擊隊殺的根本不是拉登，是個替身，真正的拉登還活著，還暗示當年的海豹六隊成員因此被滅口。
特朗普為啥要這么干？
是真的掌握了什么驚天內幕？
大概率不是。
當時正好是大選年，別忘了，當年宣布擊斃拉登的，是奧巴馬和拜登。
否定了拉登之死，就是把民主黨最大的反恐政績給抹了。
雖然那個開槍的海豹隊員奧尼爾氣得跳腳，大喊“我知道我殺的是誰”，但這并不重要。
在權力的游戲里，真相往往是最后才被考慮的因素，有時候死人比活人更有利用價值。
至于拉登的尸體到底去哪了，到現在也是一筆糊涂賬。
官方非說是按伊斯蘭傳統搞了“海葬”，但這借口找得也太敷衍了。
把世界頭號通緝犯扔海里喂魚，讓他死無對證？
誰信啊。
這就像當年的肯尼迪遇刺一樣，關鍵證據只要一沒，后人想怎么編就怎么編。
現在回過頭來看2011年那個代號“海神之矛”的行動，這哪里是一次單純的軍事行動，分明就是一場錯綜復雜的地緣政治買賣。
拉登以為自己能在幾個大國之間左右逢源，玩平衡術，結果玩到最后，自己成了交易桌上的那個籌碼。
這事兒值的我們琢磨的地方就在這。
對于受害者家屬來說，這是遲到的正義；但對于那些操盤手來說，這就是一次資產清算，把不良資產變現了而已。
所有的宏大敘事背后，往往都藏著一筆冷冰冰的生意。
那個阿伯塔巴德的夜晚，隨著直升機帶著拉登的尸體（或者是替身？）
飛走，那棟房子燃起了大火，一代“恐怖大亨”也就這么謝幕了。
但他留下的謎團，就像那晚的火光一樣，看著挺亮，其實什么都看不清。
參考資料：
Seymour M. Hersh, The Killing of Osama bin Laden, London Review of Books, 2016.
Mark Bowden, The Finish: The Killing of Osama Bin Laden, Atlantic Monthly Press, 2012.
Robert O'Neill, The Operator: Firing the Shots that Killed Osama bin Laden, Scribner,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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