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零年,九十一歲的楊伯濤躺在病床上,眼看就要不行了。
這時候,老人嘴里念叨的不是兒女情長,也不是家產分配,而是一句罵人的話:“黃維就是個書呆子,是個十足的外行!”
這一罵,就是半個世紀。
這就很離譜,到底是多大的仇,能讓人記恨到咽氣的前一秒?
這事兒還得從一九五零年的那個冬天說起。
那時候在北京功德林戰犯管理所,出現了一幕極具黑色幽默的場景:前第十二兵團司令黃維,正沒日沒夜地畫圖紙,非要造個違反物理定律的“永動機”;而就在隔壁,他的老部下楊伯濤卻在熬夜寫《美軍戰術之研究》。
一個想靠偽科學逃避現實,一個靠真本事幫志愿軍痛擊美軍,這一墻之隔,隔開的不僅是兩個人,更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
把時間條再往回拉兩年,回到一九四八年淮海戰役前夕。
那時候國民黨組建第十二兵團,這可是全套美式裝備的“富二代”部隊,誰當司令誰就是那個最靚的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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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這位置非胡璉莫屬,那可是公認的“狡如狐,猛如虎”。
可是呢,國民黨那種“內斗內行”的傳統藝能又發作了。
白崇禧跟胡璉不對付,直接找蔣介石鬧,死活不讓胡璉上位。
老蔣為了搞平衡,大手一揮,把正在學校教書的黃維給拽了過來。
黃維這人吧,人品是沒得說,方方正正,但在打仗這塊,那就是典型的“書呆子”。
他上任的時候心態就崩了,跟部下說:“我就是個臨時工,幫胡璉頂幾個月,打完仗我還回去教書。”
這話一出,底下的軍長楊伯濤心都涼了半截。
要知道,戰場上主帥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那是要死人的。
這就好比讓一個教體育的老師,突然去給高三沖刺班講奧數,這不是純粹搗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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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來什么。
部隊走到澮河的時候,楊伯濤這只老狐貍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他發現對面的解放軍不對勁,不像是在打游擊,倒像是要玩命。
楊伯濤趕緊找黃維建議:咱們先別急著趕路,就地挖坑修工事,看清楚情況再動。
黃維一開始聽進去了,結果沒過兩天,這書呆子勁兒上來了,覺得不行,非要按計劃往宿縣沖,連蒙城這個咽喉要道都不留人防守。
這一波操作,直接把十二兵團送進了火坑。
中原野戰軍那是吃素的嗎?
趁著你亂動,直接反撲奪回蒙城,像扎口袋一樣把黃維兵團死死困在了雙堆集。
這時候如果黃維能果斷點,說不定還能跑掉一部分。
本來定好11月25日天亮突圍,結果就因為傳令兵找不到了,黃維竟然怕“泄密”,硬生生把突圍時間給推遲了。
戰場上那是爭分奪秒啊,這一耽擱,解放軍的包圍圈直接焊死,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了。
更要命的是,黃維這時候還搞了個“神操作”。
他把突圍打頭陣的任務交給了廖運周。
他哪知道,這位廖師長早就那是中共地下黨了。
結果大家也知道了,廖運周帶著部隊假裝突圍,實際上是陣前起義,直接把國軍防線撕了個大口子。
后面的部隊還以為友軍打開了通道,傻乎乎地往里沖,結果被解放軍一頓胖揍。
這時候的楊伯濤看著滿地狼藉,心里估計把黃維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1948年12月15日,雙堆集那場大雪埋了無數人,黃維和楊伯濤這對冤家也雙雙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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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功德林已后,兩人的畫風徹底劈叉了。
楊伯濤腦子活,看書學習,特別是朝鮮戰爭一打響,他憑著自己對美械裝備的了解,寫出的戰術報告那是真金白銀的干貨,志愿軍拿著這報告在戰場上少吃了好多虧。
因為這功勞,楊伯濤1959年第一批就特赦了。
反觀黃維,進了局子就開始“修仙”。
他死活不認輸,為了逃避政治學習,竟然異想天開要搞“永動機”。
這玩意兒在物理學上就是個笑話,但他不管,誰勸跟誰急,就在那畫圈圈。
直到1975年作為最后一批戰犯被放出來時,手里還攥著那幾張廢紙。
這執拗勁兒,說是“頑石”都輕了。
后來兩人都當了政協委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那火藥味兒就沒散過。
兩人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打了一輩子的嘴仗。
其實說白了,楊伯濤恨的不僅僅是黃維這個人,更是那個荒唐的時代。
外行指揮內行,這不僅僅是職場噩夢,在戰場上,那就是拿十幾萬人的性命在開玩笑。
2000年,楊伯濤咽下了最后一口氣,那是他憋了整整半個世紀的意難平。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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