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然穿過陽城城門后,程牧川確定我不會再離開,終于大松了一口氣。
而后開始直奔大虞都城。
大虞原本就如一盤散沙,更何況程牧川作為大虞臣,再了解不過大虞的邊防。
有程牧川這樣恐怖的主將,大虞還未開戰,就已兵荒馬亂。
與此同時,程牧川早已收復北狄,意圖謀逆的事情,傳遍天下,朝野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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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程牧川每過一座城,只一句話:降者不殺,不降者殺。
程家世代為皇室拋頭顱灑熱血,是忠臣之士。
百姓都覺得程牧川反,是情有可原。
人心有了,軍力有了。
軍隊一路勢如破竹。
終于,在三月內,抵達大虞都城——盛京城。
程牧川帶我站在城墻上,望向不遠處繁華的盛京城。
他扭頭沉沉看著我,說:“映月,我終于把你帶回來了。”
我看著熟悉的都城,沉默不語。
程牧川看著我說:“我不在乎天下人說我是亂臣賊子。”
“只要我們相守期間,天下一統,太平盛世,再也沒人能讓我們分開。”
我沉默片刻,沒有回應他的宏圖只想。
只淡淡說:“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程牧川看著我,認真說:“你現在就在我身邊,我們同在一個世間,一個國度。”
可我說的我的世界和他知道的不一樣。
我深吸口氣,心中忽的生出坦白的想法。
也許這樣,程牧川就會釋懷,不會再瘋魔,和我一樣認清現實,愿意放我走了。
我抱緊手里的暖爐,扭頭定定看著他說:“我的意思是,我并不屬于大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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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原本的大虞公主。”
程牧川驟然愣住,他看了我一會兒,卻說:“映月,我不會認錯人。”
“你就是蘇映月。”
我咬咬牙說:“我也只是一個占據大虞公主身體的人,你明白嗎?你是主角,我只是小小的炮灰,注定要死的。”
“這里的一切都是被設定好的,對我來說,這個世界的一切,包括你,都是假的。”
“而我之所以來到這個世界,是我要完成屬于我這個炮灰的任務,才能回家。”
“我的家在另外一個世界,一個繁華的,真正屬于我的世界,而不是這里……”
程牧川漆黑的眼眸中映著我的身影,好像要將我翻攪進去。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說:“我不在乎。”
“我不管從前的大虞公主是誰,我只知道,你就是你,你就是我要的蘇映月。”
我看到程牧川神情中越加偏執的瘋狂,呼吸登時頓住了。
我啞聲說:“你強留住我,毫無意義,你和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是命……”
程牧川胸膛劇烈起伏,忽然握住我的肩膀,盯著我,一字一句的說。
“我不信命!”
“我等了這么久,終于把你等回來,這就是我反抗命運得來的結果!”
“你說這里都是假的?可我只知道,金戈鐵馬是真,你在我面前是真!”
我看著他猩紅的雙眼,狀若瘋魔的神態,讓我渾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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