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12口人自駕游，女兒說：爸，后備箱滿了你別去了，我轉(zhuǎn)身就走

我今年61歲，退休三年了，每天的日子就是遛遛鳥、下下棋，偶爾去菜市場買點新鮮菜，給老伴露一手。前陣子閨女在家族群里吆喝，說趁著暑假，全家12口人一起自駕游去草原，還特意@我：“爸，你可得去，草原的烤全羊你最饞了。”

我看到消息的時候，正蹲在鳥籠旁邊喂畫眉，手里的鳥食都差點撒了。心里頭那叫一個樂呵，趕緊給閨女回了個“必須去”，然后轉(zhuǎn)身就去翻衣柜，把壓箱底的沖鋒衣、登山鞋都找了出來，還特意去超市買了兩包閨女小時候最愛吃的牛肉干，想著路上大家分著吃。

老伴看我忙前忙后的樣子，笑著打趣：“瞧你這點出息，不就是去趟草原嘛，跟個孩子似的。”我白了她一眼，嘴上沒說，心里卻跟明鏡似的——我哪是饞烤全羊啊，我是想跟孩子們湊湊熱鬧，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多好。

出發(fā)前三天，閨女帶著女婿、外孫來家里收拾東西。客廳里堆得跟小山似的，外孫的滑板車、孫女的布娃娃、女婿的釣魚竿，還有閨女買的一大堆零食、礦泉水。我看著自己收拾的一個小背包，心里有點打鼓，小聲問閨女：“爸這包不大，應(yīng)該能塞下吧？”

閨女正蹲在地上清點東西，頭也沒抬：“爸，你放心，后備箱大著呢，肯定有地方。”

我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美滋滋地回屋，又往背包里塞了個保溫杯，想著路上能喝口熱水。

出發(fā)那天早上，我五點就醒了，洗漱完就坐在沙發(fā)上等，耳朵豎得老高，就怕錯過閨女的電話。七點多，閨女的車終于到了樓下，我拎著背包就往外沖，老伴在后面喊：“慢點，別摔著！”

樓下已經(jīng)停了兩輛車，閨女的SUV和女婿弟弟的商務(wù)車，一大家子人都到齊了，孩子們嘰嘰喳喳的，熱鬧得很。我湊到閨女的車后備箱跟前，想把背包放進去，卻發(fā)現(xiàn)后備箱已經(jīng)塞得嚴嚴實實，連個縫隙都沒有。

外孫的滑板車豎著放，孫女的行李箱橫著擺，還有一堆零食、帳篷、折疊椅，擠得滿滿當當。我愣了愣，轉(zhuǎn)頭問閨女：“這……這還能塞下我的包嗎？”

閨女皺了皺眉，扒拉了兩下后備箱的東西，抬頭沖我笑了笑：“爸，你看這后備箱實在滿了，要不……你這次就別去了？下次我們單獨帶你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什么東西砸了一下，有點懵。這是她第一次說這話，我還以為她是開玩笑，笑著說：“別逗了爸，我這包小，擠擠總能放下的。”

說著我就想動手把后備箱的東西挪一挪，閨女卻拉住了我的手：“爸，真不行，你看這都是孩子們的東西，還有露營的裝備，少一樣都不行。你年紀大了，長途坐車也累，在家歇著多好。”

旁邊的女婿也跟著勸：“爸，嫂子說得對，你就別折騰了，我們回來給你帶草原的特產(chǎn)。”

我看著閨女一臉為難的樣子，又看了看后備箱里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心里頭有點不是滋味，但還是點了點頭：“行，那你們路上小心點，注意安全。”

閨女見我答應(yīng)了，臉上露出了笑容，轉(zhuǎn)身就去招呼其他人上車。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忙忙碌碌的樣子，手里的背包好像有千斤重。

回到家，老伴看我垂頭喪氣的樣子，嘆了口氣：“我就說吧，他們年輕人出去玩，咱們?nèi)チ艘踩诓贿M去。”

我沒吭聲，心里卻憋著一股氣。

接下來的幾天，閨女每天都會給我發(fā)視頻，視頻里孩子們在草原上騎馬、放風箏，笑得特別開心。閨女還特意把鏡頭對準烤全羊：“爸，你看，可香了，可惜你沒來。”

我嘴上說著“好，好”，心里卻空落落的。

直到第七天，閨女又打來視頻，說他們準備返程了，還說：“爸，你看我們后備箱又塞滿了特產(chǎn)，早知道你沒去，還能多帶點。”

我突然就忍不住了，掛了視頻，坐在沙發(fā)上，眼淚差點掉下來。

這七天里，閨女前前后后說了六次“后備箱滿了你別去了”，每次都是輕描淡寫，每次都讓我心里頭揪一下。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覺得我年紀大了，怕我累著，怕我添麻煩。

可她不知道，我不在乎長途坐車累不累，不在乎草原的烤全羊香不香，我在乎的是一家人能聚在一起，在乎的是能看著孩子們笑，在乎的是能跟他們多說說話。

那天下午，我沒跟老伴商量，直接打開手機，買了一張去三亞的機票。

第二天一早，我背著背包，揣著身份證，就去了機場。坐在飛機上，看著窗外的云，我心里頭突然就釋然了。

他們有他們的熱鬧，我有我的自在。

到了三亞，我找了個靠海的民宿住下，每天早上起來看日出，下午去海邊散步，晚上坐在沙灘上聽海浪的聲音。餓了就去街邊的小店吃一碗海鮮面，渴了就買個椰子，日子過得別提多舒坦了。

我沒告訴閨女我來三亞了，直到她返程回家，發(fā)現(xiàn)我不在家，才給我打電話。

電話里，閨女的聲音帶著愧疚：“爸，你去哪了？我們給你帶了特產(chǎn)。”

我看著海邊的夕陽，笑著說：“我在三亞呢，這邊的海可藍了，比草原好看多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閨女的聲音帶著哭腔：“爸，對不起，我不該不讓你去的。”

我擺擺手，對著電話說：“傻閨女，說啥呢。你們玩得開心就好，爸在這邊也挺好的。”

掛了電話，我看著夕陽一點點落下，心里頭突然就想通了。

人老了，就別總想著湊年輕人的熱鬧了。他們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圈子，咱們也有自己的日子要過。

沒必要眼巴巴地盼著他們帶我們出去玩，沒必要委屈自己去迎合他們，更沒必要因為他們的一句話就難過半天。

自己的日子，得自己過出滋味來。

那天晚上，我在沙灘上走了很久，海風一吹，所有的委屈和不快，都煙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