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注冊了公司的消息不脛而走,圈子里聞風而動。
有人嗅到了機會,連夜帶著方案想來投資。
但更多的是看謝家臉色的嘲笑與觀望。
不知道是誰在背后授意,狗仔們的新聞稿都在貶低我自不量力的。
我看著手機上的推送,面無表情地滑走。
只是沒想到,會接到謝子尋的電話
沈允寧,別胡鬧了。
開公司不是過家家,你那點錢玩不了幾天。你在公司的位置,我沒給你撤掉,你回來吧。
我冷淡地拒絕:不勞謝總操心。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他似乎有些不悅,但還是耐著性子說:
允寧,你就不能體諒我一下嗎?我只是遇到了真愛。
再說了,你與其去開什么小破公司,留在謝氏不好嗎?
你之前跟進的那個城南并購案……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果然。
他只是又想起我這個工具人的能力了。
城南那個項目,是我花了半年時間,喝到胃穿孔才啃下來的硬骨頭。
沒了我,謝氏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
在謝氏,我雖然是總裁可我每個月的工資只有三千塊。
只因為我那位尊貴的公公說,都是一家人,別太計較。
我曾經(jīng)天真地以為,那是他對我的考驗。
現(xiàn)在看來,我不過是他們找來的,一個能力超群又無比廉價的勞動力。
越想越氣。
我打定了主意。
前世我為謝氏拉來的那些項目,這一世,就算我的新公司一口吃不下。
我也要親手把它們送到謝氏的死對頭嘴里。
被掛斷電話,謝子尋氣得把手機摔在地上。
這些年,他已經(jīng)習慣了我的乖順聽話,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如今被我這樣干脆地掛斷電話,他的臉面掛不住。
這時,他的特助有些尷尬地抱著一堆他根本看不懂的文件進來,讓他簽字。
連日的辛苦,加上多年不理公司事務的生疏,他最近真的焦頭爛額。
林可可也跟著進來,握住謝子尋的手,滿眼心疼地說:
子尋,你別太累了。我現(xiàn)在是你的妻子,讓我進公司為你分憂吧。
他會有些不放心,你還年輕,對公司業(yè)務不熟,先去各個部門歷練一下吧。
林可可委屈地紅了眼眶,質(zhì)問道:
沈允寧能做總裁,我為什么不能?
謝子尋下意識想說,沈允寧好歹是A大金融系的高材生。
可一對上林可可那雙濕漉漉的眼睛,他所有的理智都會被拋到腦后。
他心軟了,點頭答應下來。
林可可破涕為笑,抱著他,深情款款地說:
我只是太心疼你了,你看你,最近都瘦了。
公司開起來不到半月,就已經(jīng)步入正軌。
這期間,林可可沒少派人來找麻煩。
無非是些上不了臺面的小手段,都被我輕描淡寫地一一化解。
我在港城這么多年,積累的人脈,遠不是她一個黃毛丫頭能比的。
謝氏那幾個我親手帶出來的老員工,聽說我單干后,早就動了心思。
畢竟林可可空降后,在公司里不停打壓他們,日子過得憋屈。
我沒急著讓他們過來。
只讓他們臨走前弄點小麻煩,算是送我的投名狀。
林可可以為走了幾個人無傷大雅,甚至還暗自慶幸清除了前任的余孽。
但她不懂,有些人的離開,是抽走了公司的大動脈。
項目接連黃掉,謝氏的股價一跌再跌。
反觀我這邊,兵強馬壯,團隊爆發(fā)出了驚人的戰(zhàn)斗力,接連啃下幾個千萬級別的大單。
我站在會議室的落地窗前,看著下面歡欣鼓舞的團隊,揚聲宣布:
今晚海悅匯,我請客,不醉不歸!
老板牛逼!
一片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中,我?guī)е娙撕坪剖幨幍刈叱龉敬箝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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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一輛熟悉的黑色勞斯萊斯幻影,安靜地停在路邊。
車門打開,謝子尋一臉傲嬌地出來,對我招了招手。
我目不斜視,帶著我的人繼續(xù)往前走。
他的特助攔住了我的去路。
謝子尋跟了上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不滿與薄怒,
沈允寧,你什么意思?沒看見我嗎?你現(xiàn)在真是長本事了。
我有些不耐煩,疏離地看著他:謝總有事?
他被我的態(tài)度噎了一下,但還是開門見山,命令道:
把你的小公司關了,回謝氏。
我被他的理直氣壯氣笑了。
他卻將我的笑當成了動搖,語氣也放緩了一些:
允寧,我最近真的很累,你就別再跟我賭氣了,好不好?
他頓了頓,仿佛做出了巨大的讓步。
你要是實在介意可可,我可以讓她先搬去別的地方住。
我看著眼前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真的很懷疑自己當初的眼光。
我沒有賭氣。
我冷漠地打斷他,謝總,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請你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他耐心告罄,聲調(diào)陡然拔高,我已經(jīng)讓步了!
你還想怎么樣?
現(xiàn)在公司正是需要你的時候,你非要在這個時候拿喬嗎?!
我突然覺得跟他根本說不通。
他的世界里,是不是所有人都該圍著他轉?
謝總有事,你該去找你的好妻子林可可。
我只是個外人,沒有幫你收拾爛攤子的義務。
他恍然大悟,眼睛里閃過一絲了然:
你是在意名分?
允寧,等可可把孩子生下來,我考慮考慮。
只是你要答應我,不能公開,我不想讓可可傷心。
我盯著他,一字一頓:
我再說一次,滾。別再讓我看見你。
我不想和你復婚,這輩子都不想。
謝子尋的臉色轉為盛怒。
沈允寧,你別給臉不要臉!
你別忘了這里是港城,我想整死你這種不入流的小公司,易如反掌!
就在這時,一道清亮又帶著點慵懶的男聲插了進來。
哦?謝總真是好大的口氣。
不僅公然騷擾我的未婚妻,還要整垮她的公司?
謝子尋轉頭看去,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穩(wěn)住。
厲念白,港城另一位豪門少爺,也是謝子尋從小到大的死對頭。
他步伐慵懶地走過來,熟稔地摟起我的腰。
腦袋親昵地靠在我的肩膀上,撒嬌道:
親愛的,我在停車場等你半天了,原來你在這里被狗吠啊。
謝子尋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我:
沈允寧!你給我一個解釋!你為什么要背叛我!
隨即,他又像是想通了什么,露出一個自以為洞悉一切的表情。
我知道了!你是在做戲對不對!你故意找厲念白來氣我!
厲念白夸張地翻了個白眼,拉著我就走:
別跟白癡說話,浪費時間,拉低智商。
站住!
謝子尋想追上來。
可他情緒太過激動,加上最近作息紊亂,氣急攻心下肚子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啊——
他吃痛地彎下腰,捂著肚子,額頭上滲出冷汗。
允寧……我肚子疼……
我腳步未停,甚至越走越快,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身后,是他壓抑的痛呼,和特助驚惶的尖叫。
……
厲念白沒給我反悔的機會,直接將我塞進了他那輛騷包的紅色法拉利副駕。
跑車轟鳴著駛出停車場,他才摘下墨鏡,側臉看我,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怎么樣?我的演技還不錯吧?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
喂,沈允寧,你別這么無趣啊。
他用手肘輕輕碰了碰我,好歹我?guī)湍憬饬藝氵B句謝謝都沒有?
謝謝。
我言簡意賅。
他撇撇嘴,似乎對我的冷淡不太滿意。
但也沒再多說,只是把車載音樂的聲音調(diào)大了些。
當天晚上,港城財經(jīng)和娛樂版的頭條,都被謝子尋占了。
#謝氏集團總裁疑因追回舊愛受刺激,當街胃痙攣氣入院#
新聞配圖是他被特助和保鏢簇擁著送上救護車的照片。
評論區(qū)炸開了鍋。
有人嘲諷謝子尋自作自受,當初高調(diào)找小情人時就該想到今天。
也有人說因為林可可不如我,所以謝子尋才回頭,很快兩個人就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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