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4年春,北京的風,冷得不尋常。
那時候,李自成的軍隊已經逼近城下,京城里滿是惶惶不安的氣息。
宮里更亂,太監宮女四散奔逃,大臣們一個個都在打聽出路。
就在這混亂之中,崇禎皇帝在煤山上吊之前,說了最后一句話:“朕非亡國之君,臣皆亡國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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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聽上去像是推責,可仔細想想,他說的“臣”,到底指的是誰?
很多人會想到李自成、吳三桂,甚至想到袁崇煥。
可那天晚上,崇禎心里最恨的,并不是這些人,而是一個幾年前他親自提拔、極度信任的大臣。
這個人叫陳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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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陳演原本是個很普通的進士。
不是那種一出場就耀眼的角色。
他家世不顯,資質也平平,進士出身,混了幾年地方官,一直沒什么動靜。
可偏偏就在崇禎十年左右,他忽然被調入朝廷,短短幾年內連升幾級,最后坐上了內閣首輔的位置——也就是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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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朝廷,其實已經很難運作了。
崇禎登基時才十七歲,年輕氣盛,滿懷理想。
他確實也干了不少事:清除了閹黨,重建文官體系,每天從雞鳴忙到深夜,不開宴會、不聽音樂,連頭發都早白了。
可在用人上,他太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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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像一個急于翻盤的賭徒,看到誰有點本事,就全押上去。
陳演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冒頭的。
他第一次被皇帝注意,是在一次“隨機問政”上。
崇禎有個習慣,早朝時喜歡突然點名問問題,不按官職、不看資歷,就問你對當前局勢怎么看、對民生有沒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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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大臣一聽就懵了,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可陳演偏不。
他總能對答如流,說得頭頭是道。
崇禎當時很驚喜,覺得這人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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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知道,陳演其實早就打聽好了問題的內容。
他花錢買通了身邊的太監,提前拿到問題,回去做足了準備。
第二天一上朝,裝出一副“臨場發揮”的樣子,自然贏得滿堂喝彩。
說白了,這就是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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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那個時候,朝廷已經病得太重了。
皇帝孤立無援,見到一個“能干”的人,自然當寶貝一樣捧著。
陳演于是被一步步提上去,先當了禮部侍郎,不久又成了東閣大學士,最后干脆成了首輔。
這個時候的陳演,已經不是那個小心翼翼的基層官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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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安插親信,排擠異己,誰不順眼就找機會整下去。
他知道皇帝喜歡什么,就說什么話。
甚至連皇帝的口頭禪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可真正考驗人的,不是說話,而是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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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3年,李自成的起義軍已經攻下河南、陜西,眼看就要往北打。
那會兒,京城防線就靠吳三桂守著的山海關。
崇禎決定調吳三桂進京支援,幾位重臣也都贊成。
可陳演偏說不必,說吳三桂鎮守邊關更重要,不能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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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信了他。
結果呢?李自成一路打進來,等皇帝想改主意,調吳三桂回京時,已經晚了。
大同、宣府全丟了,李自成兵臨城下,吳三桂也調不動了。
這時候,崇禎才意識到陳演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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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已經來不及了。
朝堂上,崇禎當著百官的面質問陳演:“你知道你誤了國事嗎?”陳演低頭哭訴:“臣有罪,臣該死。”這時候,崇禎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你死有余辜。”
那句“死有余辜”,不是隨口一說。
那會兒,皇帝已經徹底看清了這個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大臣——不是無能,而是根本不能擔當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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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月,李自成攻進北京,崇禎上吊自盡。
陳演沒死。
他主動交出四百兩銀子給李自成軍隊,說是“軍餉”。
李自成一聽,覺得這人識趣,就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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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陳演沒打算真投降。
他四處找路想逃,結果四天后就被抓回來,處斬。
斬首那天,沒人替他說話。
他曾經的同僚早就躲起來了,街坊鄰居也不敢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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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徹底失勢的人,死得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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