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內的王哲早沒了往日的謹慎,外套都脫了,正跟女孩劃拳,喊著“五魁手”“六六六”,旁邊人還起哄讓他脫衣服,他也跟著咋咋呼呼,得意忘形。“哲哥,你這回可太牛了!”有人敬酒,“現在朝陽誰不認識你?”王哲端著酒杯哈哈大笑:“小場面!”這話一出,七八撥人都湊過來敬酒,連不認識的都擠過來:“原來是哲哥!久仰久仰,敬你一杯!”連串吧經理都腆著臉過來:“哲哥,您能來是小店的榮幸,這頓我請了!”點擊輸入圖片描述(最多30字)王哲越發飄了,嘴上跟人吹:“別說這小串吧,就是螃蟹來了,也得給我幾分面子!”他正得意,沒察覺門外的李光已經摳開了四五十塊錢的破皮套,把剔骨刀的刀夾立起來擋著半張臉。串吧里燈光晃眼,沒人注意這個緩步進來的不速之客。李光沒直接上前,先繞去廁所,洗手的功夫摸清了王哲的位置,再出來時,正好繞到王哲身后。此時王哲還在跟人談“合作”:“以后你這歌廳,報我名號,每月給我一萬塊,我保你沒人來鬧事!”對方忙點頭:“那必須的!”周圍人圍著王哲勸酒,誰也沒留意李光已經到了四五米外。有個大哥回頭瞥了李光一眼,沒當回事;王哲更是頭都沒回,直到李光湊到身后,有人隨口問了句:“老弟,你也是來敬酒的?”李光攥緊刀,咬著牙開口:“你就是王哲?”王哲不耐煩地回頭:“我是,你誰啊?沒看我忙著呢?”旁邊女孩也搭腔:“老弟,要敬酒就端杯子來,別杵這兒!”李光眼神一狠,亮出刀,一字一頓道:“我是李光!”話音未落,剔骨刀“撲哧”一聲,從頸部來了個穿透。小哲身體一僵,一口西瓜汁噴了出來,濺了李光滿臉。李光薅住小哲的頭發,抽出刀,朝著胸脯又連續扎了十來刀。王哲倒在地上不動彈了。“你不是會扎我哥嗎?”李光抬腳往小哲的臉上跺了兩腳,出門撥打嫂子謝芳的電話,謝芳的電話已經關機了。李光跨上摩托直奔家中。踹開家門的那一刻,發現屋里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謝芳早已把李濤的100萬存款和鬼螃蟹給的60萬賠償卷上,跑了。“這女人太狠了!早知道我先殺了她。”李光咬著牙罵道。點擊輸入圖片描述(最多30字)李光心里清楚,這地方不能待了。王哲那邊出了人命,店老板肯定會報阿sir。李光想起哥哥李濤在西城什剎海旁邊有套六七十平的平房,挨著后海,常年空著。李光小時候在那兒住過,后來就很少回去了。眼下也沒別的去處,李光揣著身上僅剩的兩萬塊錢,一頭扎進了胡同里。他不敢接任何人的電話,只想躲一陣。王哲的仇,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得先保住這條命。另一邊,鬼螃蟹正窩在麻將館里打麻將,手機突然響了。“喂,誰啊?正打牌呢!”鬼螃蟹不耐煩地接起。“你是鬼螃蟹吧?”電話那頭的聲音冷硬,“王哲是你兄弟?”鬼螃蟹心里咯噔一下,臉瞬間僵住了:“兄弟?不太熟……他咋了?”“他沒了,你趕緊來趟醫院。”“沒了?”鬼螃蟹手里的麻將“啪”地掉在桌上,“啥時候的事兒?”“別問了,趕緊來!”電話掛了。屋里瞬間靜了下來,一桌人面面相覷,誰都不敢說話。鬼螃蟹緩了半天,才猛地站起身,聲音都在發顫:“走!上醫院!”一群人慌慌張張地往外跑,腦子里全是問號——王哲怎么就沒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小癟子掏出手機,哆嗦著撥通了加代的電話:“喂,哥……我跟你說個事兒……”“啊,啥事啊?”“王哲出事了!”“出事?出什么事了?!”“沒了……讓人給打死了。”“沒了?怎么就沒了呢?在哪家醫院?!”“朝陽醫院,我們正往那兒趕呢,你趕緊過來!”“等著!我馬上到!”加代掛了電話。王哲是鬼螃蟹的過命兄弟——當年在新疆跟那幫亡命徒火拼,王哲替他擋過三刀,這些年兩人幾乎形影不離。點擊輸入圖片描述(最多30字)趕到朝陽醫院急診樓,老遠就看見走廊里圍滿了人,警燈的藍光在墻上游走,晃得人眼暈。鬼螃蟹扒開人群沖進去,掀開蓋在尸體上的白布的那一刻,腿直接軟了。躺在那兒的人,臉白得像紙,脖子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胸口、肚子上密密麻麻全是窟窿眼兒,少說也有八九刀,西瓜汁把白床單浸得發黑。“王哲!”鬼螃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唰地就下來了。他伸手想去碰兄弟的臉,指尖剛碰到冰涼的皮膚,又猛地縮了回來,喉嚨里堵得像塞了團棉花,只能發出“嗬嗬”的嗚咽聲。旁邊的兄弟也跟著紅了眼,卻沒人敢出聲勸——誰都知道,鬼螃蟹和王哲的交情,是當年在新疆農八師”拿命換的。正哭著,病房門“啪”地被推開,四五個阿sir走了進來,為首的是刑偵隊的馬隊長。他掃了一眼滿屋的人,眉頭皺成了疙瘩。鬼螃蟹抹了把眼淚,猛地站起身,紅著眼問:“馬隊!誰干的?”馬隊長沒答話,沉聲道:“現場在串吧,目擊者說,是個來喝酒的人下的手,砍完人就跑了,現在人還沒影。你們有沒有線索?”“我還要問你們有沒有線索呢。你是阿sir!”正說話,加代帶著兄弟們過來了。馬隊長一看,“加代啊。”“啊,馬隊長。”馬隊長說:“你們給添亂啊?”“馬隊長,我給你添什么亂呀?”
窗內的王哲早沒了往日的謹慎,外套都脫了,正跟女孩劃拳,喊著“五魁手”“六六六”,旁邊人還起哄讓他脫衣服,他也跟著咋咋呼呼,得意忘形。
“哲哥,你這回可太牛了!”有人敬酒,“現在朝陽誰不認識你?”
王哲端著酒杯哈哈大笑:“小場面!”
這話一出,七八撥人都湊過來敬酒,連不認識的都擠過來:“原來是哲哥!久仰久仰,敬你一杯!”
連串吧經理都腆著臉過來:“哲哥,您能來是小店的榮幸,這頓我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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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越發飄了,嘴上跟人吹:“別說這小串吧,就是螃蟹來了,也得給我幾分面子!”
他正得意,沒察覺門外的李光已經摳開了四五十塊錢的破皮套,把剔骨刀的刀夾立起來擋著半張臉。串吧里燈光晃眼,沒人注意這個緩步進來的不速之客。李光沒直接上前,先繞去廁所,洗手的功夫摸清了王哲的位置,再出來時,正好繞到王哲身后。
此時王哲還在跟人談“合作”:“以后你這歌廳,報我名號,每月給我一萬塊,我保你沒人來鬧事!”
對方忙點頭:“那必須的!”
周圍人圍著王哲勸酒,誰也沒留意李光已經到了四五米外。有個大哥回頭瞥了李光一眼,沒當回事;王哲更是頭都沒回,直到李光湊到身后,有人隨口問了句:“老弟,你也是來敬酒的?”
李光攥緊刀,咬著牙開口:“你就是王哲?”
王哲不耐煩地回頭:“我是,你誰啊?沒看我忙著呢?”
旁邊女孩也搭腔:“老弟,要敬酒就端杯子來,別杵這兒!”李光眼神一狠,亮出刀,一字一頓道:“我是李光!”話音未落,剔骨刀“撲哧”一聲,從頸部來了個穿透。小哲身體一僵,一口西瓜汁噴了出來,濺了李光滿臉。李光薅住小哲的頭發,抽出刀,朝著胸脯又連續扎了十來刀。
王哲倒在地上不動彈了。“你不是會扎我哥嗎?”李光抬腳往小哲的臉上跺了兩腳,出門撥打嫂子謝芳的電話,謝芳的電話已經關機了。李光跨上摩托直奔家中。踹開家門的那一刻,發現屋里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謝芳早已把李濤的100萬存款和鬼螃蟹給的60萬賠償卷上,跑了。
“這女人太狠了!早知道我先殺了她。”李光咬著牙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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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心里清楚,這地方不能待了。王哲那邊出了人命,店老板肯定會報阿sir。
李光想起哥哥李濤在西城什剎海旁邊有套六七十平的平房,挨著后海,常年空著。李光小時候在那兒住過,后來就很少回去了。
眼下也沒別的去處,李光揣著身上僅剩的兩萬塊錢,一頭扎進了胡同里。他不敢接任何人的電話,只想躲一陣。王哲的仇,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得先保住這條命。
另一邊,鬼螃蟹正窩在麻將館里打麻將,手機突然響了。
“喂,誰啊?正打牌呢!”鬼螃蟹不耐煩地接起。
“你是鬼螃蟹吧?”電話那頭的聲音冷硬,“王哲是你兄弟?”
鬼螃蟹心里咯噔一下,臉瞬間僵住了:“兄弟?不太熟……他咋了?”
“他沒了,你趕緊來趟醫院。”
“沒了?”鬼螃蟹手里的麻將“啪”地掉在桌上,“啥時候的事兒?”
“別問了,趕緊來!”電話掛了。
屋里瞬間靜了下來,一桌人面面相覷,誰都不敢說話。
鬼螃蟹緩了半天,才猛地站起身,聲音都在發顫:“走!上醫院!”
一群人慌慌張張地往外跑,腦子里全是問號——王哲怎么就沒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癟子掏出手機,哆嗦著撥通了加代的電話:“喂,哥……我跟你說個事兒……”
“啊,啥事啊?”
“王哲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了?!”
“沒了……讓人給打死了。”
“沒了?怎么就沒了呢?在哪家醫院?!”
“朝陽醫院,我們正往那兒趕呢,你趕緊過來!”
“等著!我馬上到!”加代掛了電話。
王哲是鬼螃蟹的過命兄弟——當年在新疆跟那幫亡命徒火拼,王哲替他擋過三刀,這些年兩人幾乎形影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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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朝陽醫院急診樓,老遠就看見走廊里圍滿了人,警燈的藍光在墻上游走,晃得人眼暈。
鬼螃蟹扒開人群沖進去,掀開蓋在尸體上的白布的那一刻,腿直接軟了。
躺在那兒的人,臉白得像紙,脖子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胸口、肚子上密密麻麻全是窟窿眼兒,少說也有八九刀,西瓜汁把白床單浸得發黑。
“王哲!”
鬼螃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唰地就下來了。他伸手想去碰兄弟的臉,指尖剛碰到冰涼的皮膚,又猛地縮了回來,喉嚨里堵得像塞了團棉花,只能發出“嗬嗬”的嗚咽聲。
旁邊的兄弟也跟著紅了眼,卻沒人敢出聲勸——誰都知道,鬼螃蟹和王哲的交情,是當年在新疆農八師”拿命換的。
正哭著,病房門“啪”地被推開,四五個阿sir走了進來,為首的是刑偵隊的馬隊長。他掃了一眼滿屋的人,眉頭皺成了疙瘩。
鬼螃蟹抹了把眼淚,猛地站起身,紅著眼問:“馬隊!誰干的?”
馬隊長沒答話,沉聲道:“現場在串吧,目擊者說,是個來喝酒的人下的手,砍完人就跑了,現在人還沒影。你們有沒有線索?”
“我還要問你們有沒有線索呢。你是阿sir!”
正說話,加代帶著兄弟們過來了。馬隊長一看,“加代啊。”
“啊,馬隊長。”
馬隊長說:“你們給添亂啊?”
“馬隊長,我給你添什么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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