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內街頭最近多了個新鮮事:日本自衛隊聯絡官的轎車開始掛藍牌,跟中國重卡搶同一條馬路。兩車并排等紅燈,像極越南現在的處境——左邊是最大貿易伙伴,右邊是新簽的安保靠山,方向盤握在自己手里,卻誰都得罪不起。
“2+2”會談剛散場,日本答應的巡邏船還沒到貨,俄羅斯的紹伊古就飛到越南,一句“日本敢挑釁俄羅斯,我們不會旁觀”把會場空調直接開到零下。這話不是沖著河內,卻句句敲在越南耳根:你剛收下的那批雷達,說不定哪天就得在俄羅斯靶場里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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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人自己把這套玩法叫“竹子外交”,風往哪邊吹就彎哪邊,聽起來詩意,做起來像走鋼絲。去年中國關口一收緊,北部邊境的火龍果爛在筐里,三天就能讓種植戶把電話打爆部長辦公室;轉頭要是真讓日本護衛艦在金蘭灣常駐,北方的鐵路貸款、電網項目、紡織廠訂單,隨便一張都能秒變談判籌碼。安全和經濟,兩邊都是命根子,卻沒有哪根能先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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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難受的是,東盟里兄弟國家都在看。你越南敢把日本安保框架引進來,菲律賓馬上有理由把美制導彈再往北挪一百海里,泰國也能順水推舟請更多美軍聯合訓練。南海這鍋湯,本來佐料就夠雜,越南再伸手加一勺,整鍋味道全變,到最后自己也可能被燙舌頭。
說到底,安保合作不是買把雨傘那么簡單,一旦簽字,就是長期抵押。日本給的艦船、雷達、訓練,背后都連著美日印太戰略的賬本;今天收裝備,明天就可能被寫進聯合聲明的“共同關切”里,到時候想抽身,得先問問華盛頓和東京答不答應。而中國這邊,生意做得越深,越忌諱安全上出現“意外驚喜”。誰都不想一覺醒來,自家港口里停著可能對準自己的天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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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現在最該做的,是把“竹子”換成“秤桿”——一邊碼經濟,一邊碼安全,刻度精確到克。先別讓任何一方把全部砝碼放上來,更別把秤盤直接端給別人。大國給的選擇題,看起來是單選,其實可以撕了卷子自己出題,只要敢承擔分數自己打。最怕的是把答案先填了,才發現下一題是“請解釋為何站隊”。到那時候,橡皮擦都來不及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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