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你是否曾想過,一個權傾朝野、位極人臣的家族,如何在短短兩年內土崩瓦解?
漢宣帝劉詢,一個從民間走上皇位的皇帝,面對著西漢史上最強大的外戚勢力——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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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僅僅是一場皇權與相權的較量,更是一部充滿陰謀、背叛與人性扭曲的家族悲劇。
霍光去世后,霍家失去了最后的約束,一場精心策劃的政治清洗,即將拉開序幕。
「報告陛下,御史大夫魏相府上的家奴,與霍家家奴在長樂街頭起了爭執。沖突甚劇,霍家奴仆竟敢闖入御史府,逼迫魏相下跪致歉!」
中書令石顯的聲音低沉而急促,每一個字都像敲擊在漢宣帝的心頭。他躬身立于御案前,手中的奏報被捏得有些發白,顯然對報告的內容也感震驚。
御案后的漢宣帝劉詢,放下手中的竹簡,指尖輕叩著案幾邊緣,發出細微的聲響,在寂靜的殿內顯得格外清晰。他的眼神深邃得如同古井,波瀾不驚,卻又仿佛能洞察一切。這份平靜之下,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城府與隱忍。
他沒有立即發作,只是緩緩地閉上眼睛,仿佛在品味這荒唐至極的報告。御史大夫,秩祿中二千石,位列三公,僅次于丞相,是帝國重臣。其家奴尚且如此,霍家子弟的囂張跋扈,便可想而知了。
窗外長安城依舊車水馬龍,繁華喧囂,從巍峨的未央宮望去,仿佛一幅盛世畫卷。這份表面的太平之下,卻掩蓋不住暗流涌動的宮廷風波。這樁樁件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在無聲地訴說著霍家權力的膨脹,以及對皇權赤裸裸的蔑視。
02
霍家的權勢,并非一朝一夕鑄就。它深植于漢武帝晚年的托孤重任,發端于霍光輔佐幼帝長達二十余載的赫赫功勛。
霍光,這位輔佐過昭帝、昌邑王、宣帝三代皇帝的股肱之臣,以其深沉持重、忠心耿耿而聞名于世。他曾臨危受命,廢黜昏庸無道的昌邑王劉賀,力排眾議,扶立在民間飽嘗艱辛的漢宣帝劉詢登基。這份再造之恩,使得霍光在朝中擁有了無與倫比的威望與權力。
在霍光主政期間,他大刀闊斧地進行改革,整頓吏治,減輕賦稅,使西漢王朝從武帝晚年的衰敗中逐漸復蘇,進入了“昭宣中興”的盛世。他的功績,如同巍峨的山岳,高不可攀。
權力的滋養,也如同劇毒般悄無聲息地侵蝕著這個家族的肌體。霍光在世時,雖有約束,但其家族成員已然形成了尾大不掉之勢。霍光之子霍禹,任右將軍,掌京城一部分軍權;侄孫霍云、霍山,分別擔任要職,尤其是霍山,年少即拜光祿勛,掌握禁衛;霍光的女婿們,如范明友、鄧廣漢、張朔等人,也都身居高位,或統領禁軍,或出任地方郡守,掌握著帝國的軍事和行政命脈。
最為關鍵的是,霍光的小女兒霍成君被立為皇后,其外孫女,也就是霍光的孫女,更是成為了皇太后上官氏。這張以霍家為核心的龐大權力網絡,足以讓任何一位皇帝寢食難安。
漢宣帝劉詢,這位從民間嘗盡人間冷暖、深諳世事險惡的皇帝,比任何人都清楚權力的危險與重要。他曾親身經歷過祖父戾太子劉據被誣陷謀反,全家被誅的慘劇;也曾目睹過權臣弄權,朝綱紊亂的局面。因此,他對權力有著異乎尋常的敏感和掌控欲。
面對霍光這般手握重兵、功高蓋世的權臣,漢宣帝卻選擇了隱忍。他深知,此時此刻,霍光依然是漢室江山的擎天柱石,動他不得。他蟄伏隱忍,不動聲色,等待著一個時機,一個能夠不動聲色地收回所有權力,且不授人以柄的時機。這個時機,便是霍光逝世。
03
公元前68年,霍光去世,長安城上空似乎還籠罩著一股哀榮的余韻。舉國上下,為這位大漢的擎天巨柱披麻戴孝。就在這表面的平靜之下,一場無聲的權力大戲已然開幕。漢宣帝的刀,已悄然出鞘,只是鋒芒未露。
霍光去世數月后,御史大夫魏相的一份密奏,成為了這場大戲的序曲。奏折中,魏相措辭謹慎,言辭懇切:
「大將軍剛去世,天下震動。為彰顯功臣,以安天下民心,臣建議擢升故大將軍霍光之舊屬張安世接任大將軍之職,統領禁軍,以維京師穩固。」
這份奏折字字句句都透著對霍光的尊重與對社稷的考量,可謂滴水不漏。漢宣帝批閱后,欣然應允。霍家人看到這個任命,皆以為理所當然,畢竟張安世與霍光是多年同僚,亦是至交,由他接任,既是對霍光的尊重,也延續了朝局的穩定。但他們未曾料到,這正是漢宣帝磨刀霍霍,布下棋局的開始。張安世,這位看起來與霍家關系密切的老臣,實則心知肚明,他效忠的,永遠是皇帝。
緊接著,一系列令人眼花繚亂的人事調動接踵而至,每一步都如同精準的刀法,層層剝離霍家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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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禹的“升遷”更是充滿諷刺。漢宣帝將其從右將軍升為大司馬,與霍光當年平起平坐,位列三公之首。霍家人對此歡欣鼓舞,以為是皇帝在表達極大的敬意與恩寵。誰知,升官的同時,霍禹的軍印被收回,他原先統領的屯戍部隊也被撤銷。只剩下顯赫的頭銜和優厚的俸祿,實則被徹底解除了兵權,成了一個光桿司令。
那些曾經手握重兵的霍家女婿們,更是被明升暗降,或外放邊遠郡縣,或調離京師。范明友從大將軍調任光祿勛,明面上秩祿未減,實則被解除了軍權,調任了一個負責皇宮警衛的虛職;姐夫張朔外放蜀郡,遠離京師政治中心;孫婿王漢則被派往武威,鎮守邊疆。
每一個調動都看似合情合理,是為了國家穩定或地方發展,實則將霍家的軍事力量連根拔除,將他們安插在京畿要害位置的勢力全部外調。
而那些空出來的要職,則悄然被漢宣帝的許氏、史氏親信所取代。許氏,是漢宣帝第一任皇后許平君的娘家,史氏,則是他祖母的娘家。這些家族在霍光當政時期一直受到壓制,如今終于得到啟用,對皇帝忠心耿耿。
最為關鍵的是,張安世,這位昔日霍光的朋友,如今已牢牢掌控未央宮、長樂宮的衛尉之職,以及長安十二座城門的防務。京師的安危,徹底掌握在了皇帝的親信手中。
這張原本由霍家編織的龐大權力網絡,被漢宣帝不動聲色地撕裂,再由自己的親信重新編織。霍家,至此已成困獸,而他們卻仍舊沉浸在表面的榮光之中,不自知危險已至。他們的權力被一步步蠶食,卻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因為皇帝的每一步棋,都看似是恩寵,實則是殺招。
公元前67年4月,長安城迎來了一個看似尋常的春天,卻因一道詔書而風云突變。這道詔書,如同一聲驚雷,徹底打破了霍家自欺欺人的平靜。
漢宣帝頒詔,冊立許平君之子劉奭為太子。
消息傳到霍府,如同晴天霹靂,將霍家最后一點體面徹底擊碎。霍顯聞訊,當場吐血,氣得肝膽俱裂,整日茶飯不思。她對著女兒霍成君,聲嘶力竭地怒吼,聲音因極度的憤恨而顫抖:
「那小子生在民間,身份低賤,憑什么能當太子?你身為皇后,若生了兒子,反倒只能當王嗎?這簡直是奇恥大辱!當年若非我,他母親豈能有今日!」
這句話,撕開了霍顯內心最深處的嫉恨與不甘。太子之位的確定,意味著她女兒霍成君的皇后地位搖搖欲墜,更意味著霍家徹底失去了通過外戚干預皇位的機會。一股瘋狂的念頭,在她心中迅速滋生,如同毒藤般纏繞,最終化為一個歹毒至極的決定——毒殺太子。
霍成君遵從母親的指令,幾次召太子入宮賜食,試圖在膳食中悄然下毒。太子身邊的保姆,一位名叫龔的女子,警惕異常,每次都先試菜。霍成君終究未能下手,內心的恐懼與良知讓她一次次放棄。此事很快在宮中傳開,流言蜚語,如同野火般蔓延,燒向霍家的聲譽。宮廷之中,從來就沒有秘密可言,尤其是這種涉及儲君安危的事件,更是被無數雙眼睛緊緊盯著。
更要命的是,當年許平君之死的真相,也開始在朝中悄然流傳。
公元前71年,皇后許平君在產后患病,御醫們束手無策之際,女醫淳于衍奉召入宮診治。在淳于衍開出的藥方之下,皇后卻離奇身亡。事后,所有醫官都被抓捕入獄,嚴加審訊,唯獨淳于衍,在霍光的干預下,被悄然釋放。這其中,自然隱藏著巨大的蹊蹺。
真相其實很簡單,霍顯為了讓女兒霍成君登上皇后寶座,不惜一切代價。她秘密收買了淳于衍,在給許平君的藥中加入了劇毒,導致皇后斃命。事后,霍顯深感恐懼,將此事告知了霍光。霍光得知真相后,震驚、猶豫、掙扎,然而最終,為了家族的榮耀與妻子的安危,他選擇了包庇。這個決定,如同一個致命的詛咒,為霍家埋下了滅族的禍根。他深知此事的嚴重性,一旦敗露,霍家必將萬劫不復,然而他卻選擇了沉沒成本,錯過了阻止悲劇的最后機會。
如今,隨著太子之位的塵埃落定,這樁塵封多年的血案,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緩緩揭開了面紗。流言的種子,在朝堂與市井之間生根發芽,迅速演變成了對霍家滔天的指控。人們開始竊竊私語,將許平君的死與霍家的野心聯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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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66年夏天,霍家召開了那場注定載入史冊的家族會議。
廳堂內氣氛壓抑,霍禹主持著,一群霍家子弟與親信怨聲載道,商討著如何奪回失去的權力,如何應對皇帝的步步緊逼。霍顯坐在那里,一言不發,她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那是一種被逼上絕路的瘋狂,也是一種對權力的極度渴望。
等眾人說完了,霍顯的聲音如同冰冷的刀刃,劃破了沉寂,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你們都是鼠目寸光。官復原職有什么用?漢宣帝不死,霍家遲早要完。唯一的活路,就是廢掉漢宣帝,擁立霍禹為帝。」
全場霎時安靜,如死一般沉寂。這句話,無疑是驚世駭俗,也昭示著霍家已徹底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這不僅僅是一場密謀,更是一場豪賭,賭注是整個霍家的命運,以及大漢王朝的江山社稷。就在霍顯自信滿滿地拋出她的“驚天計劃”時,一個不起眼的細節,卻早已被漢宣帝的密探悄然捕捉。那份關于許平君皇后死因的秘密奏疏,此刻正靜靜地躺在漢宣帝的案頭。而奏疏的末尾,赫然批注著一個關鍵人物的名字——御史大夫魏相。魏相的家奴與霍家家奴的爭執,并非偶然……
付費之后,揭曉了魏相那份被塵封已久的奏疏。那份奏疏不僅詳細記錄了霍顯毒害許平君的全部細節,還附帶了淳于衍在被釋放前寫下的“供詞”,盡管這份供詞是在重壓之下寫就,但與流傳的民間說法以及宮廷醫案中的疑點相互印證,構成了完整的證據鏈。更為關鍵的是,它還揭露了霍光當年包庇妻子的無奈與掙扎,以及他在事后如何試圖彌補,卻又無力回天的矛盾心理。
原來,當年魏相的家奴與霍家家奴的爭執,并非偶然,而是魏相刻意為之。他深知霍家勢力強大,明面上無法對抗,若直接舉報謀反,恐證據不足,反噬自身。于是,他選擇以小博大,借家奴之口,將霍家跋扈的行徑公之于眾,激怒漢宣帝,同時也是在向漢宣帝表明自己對皇權的忠誠。而他向漢宣帝哭訴當年受辱的往事,更是為了鋪墊今日的密奏,讓漢宣帝看清霍家的本質,也為自己洗清了曾與霍光“親密”的嫌疑。
漢宣帝之所以能如此精準地一步步剝奪霍家權力,且不動聲色,正是因為他手握這份“投名狀”,清楚霍家每一步的軟肋,以及霍光當初的選擇,給他留下了足以致命的破綻。霍顯的“豪賭”,在漢宣帝眼中,不過是困獸之斗,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他之所以遲遲不動手,只是在等待霍家自取滅亡,等待一個足夠充分的理由,一個能讓天下人信服的理由。他要讓天下人看到,霍家滅亡是咎由自取,是他們自身貪婪與野心的結果,而非帝王薄情寡義。他要的,不僅僅是霍家的覆滅,更是皇權絕對的權威,不容任何挑戰。
長安城中,霍家的謀反計劃如同紙糊的窗戶,在漢宣帝的眼中無所遁形。他早已通過密探與親信,將霍家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當霍顯提出利用上官太后的名義,召來丞相魏相和平恩侯許廣漢,意圖將其殺害并廢黜漢宣帝時,上官太后斷然拒絕。這位年輕的皇太后,雖是霍光的外孫女,但她自幼長在宮中,見慣了權謀爭斗,更重要的是,她與漢宣帝的感情并不差,她深明大義,不愿與這等悖逆之事同流合污,更不愿成為霍家篡權的工具。她的拒絕,徹底粉碎了霍家利用皇室名義發動政變的企圖。
失去上官太后這面“大旗”,霍家只能選擇硬來。他們開始秘密購買戰馬,私下招募死士,企圖發動武裝政變,強行廢帝。幾千匹戰馬的采購,私下里囤積兵器,又怎能瞞過漢宣帝早已布下的天羅地網?霍家在朝中的親信早已被清洗殆盡,許多昔日的附庸,在看到漢宣帝的雷霆手段后,早已悄然另攀高枝,成為了皇帝的耳目。
東織室令張赦,正是其中之一。他曾是霍家的門客,深知霍家內部的許多秘密。在察覺到霍家的異動后,他立刻選擇了向漢宣帝告密。他將霍家謀反的詳細計劃、參與人員、武器囤積地點等關鍵信息,一字不漏地稟報給了漢宣帝。
漢宣帝聽完奏報,臉上沒有絲毫波瀾,只是輕聲吐出一個字:
「準。」
這個字,輕描淡寫,卻宣判了霍家的死刑。他召集了丞相魏相、大將軍張安世等心腹大臣,在未央宮的偏殿召開了一場秘密會議。會議中,他將張赦的告密信件以及之前魏相提交的關于許平君皇后死因的奏疏一同展示給眾臣。
殿內鴉雀無聲,空氣凝重得幾乎要凝結。張安世看罷奏疏,老淚縱橫,他曾是霍光多年的摯友,如今卻不得不面對霍家如此不堪的真相。魏相則面色嚴峻,他深知,這一刻的到來,意味著一場腥風血雨。
漢宣帝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霍氏不顧先帝托孤之恩,專擅朝政,毒害皇后,今又欲謀反篡位,罪不容誅。朕念及霍光之功,已予其家族足夠體面,奈何其心不軌,自取滅亡。諸卿以為如何處置?」
張安世與魏相聞言,立即跪倒在地,齊聲道:「陛下圣明,霍氏罪孽深重,實難饒恕!臣等愿聽憑陛下旨意,誅滅叛逆,以正國法,以安天下!」
漢宣帝微微頷首,目光銳利如刀:「傳朕旨意,霍氏謀反,證據確鑿。著大將軍張安世,率禁軍即刻前往霍府,將霍禹、霍顯等主謀及其同黨,一網打盡,絕不姑息!」
一道道冷靜而致命的命令,在漢宣帝的口中發出,權力機器開始高速運轉。
公元前66年7月,長安城上空,一股肅殺之氣彌漫。
大將軍張安世率領禁軍,猶如潮水般涌向霍府,將整個府邸圍得水泄不通。霍家人尚在睡夢中,便被從床上拽起,被驚恐和絕望籠罩。
霍禹被捕時,尚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抗,便被禁軍押赴刑場,最終腰斬,血濺菜市。他的生命,隨著霍家的權力,一同煙消云散。
霍云、霍山聞訊,絕望之下,選擇了自殺。他們不愿受辱,更不愿面對即將到來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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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顯和她所有的女兒、兒媳,無一幸免,全部被處死。昔日顯赫一時的霍家女眷,如今淪為階下囚,在冰冷的刀鋒下結束了生命。
那些曾經依附霍家的女婿們,如范明友、鄧廣漢、張朔等,也被一一逮捕。他們或在獄中自殺,或被漢宣帝下令處死,家屬亦被連坐。長安城中數千家與霍氏沾親帶故之人,盡數遭到連坐,輕則流放,重則誅滅。曾經顯赫一時的霍家,在短短數日內,化為烏有,其在朝中的勢力被連根拔起,無一幸存。
這是一場雷厲風行、毫不留情的清洗,一次徹底的權力更迭。
8月初一,漢宣帝下詔,廢黜霍成君的皇后之位。詔書中,字字誅心,直指霍成君的罪孽:「皇后與母親霍顯密謀毒害太子,無人母之恩,行為惡毒,不配為皇后。」
霍成君被遷往昭臺宮,那里是冷宮,象征著被遺棄的命運。十二年后,又被遷至云林館,一個更加偏僻陰冷的地方。在那里,她選擇了自殺,結束了自己悲劇的一生。她的一生,從顯赫的皇后,到階下囚,再到悲慘自殺,映射著霍家由盛轉衰,由榮入枯的慘痛歷程。
多年以后,當史官們翻開塵封的竹簡,回望那段風云激蕩的歲月。
從霍光去世到霍家滅族,僅僅用了24個月。這是一場看似短暫,實則波瀾壯闊的權力博弈。
霍光用他一輩子的謹慎與忠誠,建立起了一個龐大的家族勢力,將漢室江山從危難中挽救。他功高蓋世,卻也為家族埋下了隱患。他的續弦妻子霍顯,卻用她膨脹的野心與瘋狂的舉動,在短短兩年內,將這一切徹底摧毀。
毒殺皇后、教唆謀害太子、策劃武裝政變。霍顯的每一步,都將整個家族推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她的貪婪與對權力的渴望,如同魔鬼的誘惑,最終吞噬了霍家。
失去約束的權力,比沒有權力更加危險。霍光活著的時候,其強大的威望和嚴格的家風,尚能對家族成員有所收斂。霍光一死,失去了核心的霍家,所有人都失去了控制。從霍家家奴的囂張跋扈,到霍家人貪圖享樂,再到最終的鋌而走險,謀反篡權。每一個環節,都在證明一個亙古不變的真理:一個家族的毀滅,往往從內部的崩潰開始。
漢宣帝的這場政治清洗,不僅徹底鞏固了皇權,翦除了外戚專權的隱患,也為后世帝王,留下了一道深刻的警示。他的隱忍、智慧與決斷,展現了一個帝王如何駕馭權力,如何在無聲無息中完成一場驚心動魄的宮廷博弈。而霍家的覆滅,則成為了歷史長河中,一道警示后人的悲歌。
班固.《漢書》卷六十八·霍光金日磾傳.
司馬光.《資治通鑒》卷二十四·漢紀十六.
田余慶.《秦漢魏晉史探微》.中華書局,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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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穆.《國史大綱》.商務印書館,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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