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內耗的人，建議去動物園逛逛

作者：和小畏 ；來源：武志紅；ID：wzhxlx

作者 | 和小畏

責編 | 陳輕輕

你最近感覺累嗎？

我發現，身邊許多人都被一股疲憊感籠罩著，到了年底，這種感覺尤為明顯。

用網友自嘲的話來說，就是有一股「淡淡的死感」。

相比之下，「活人感」如今成了一件奢侈品。

這種疲憊表現為對許多事都失去了動力，對生活也絲毫提不起興趣，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最近，我身上也有類似的感覺，卻沒想到在一次逛動物園的經歷中找到了答案。

如果你也正處于疲憊當中，今天的文章或許能幫你「活過來」。

不一樣的動物園

一年忙下來，我最近也是心累得很，于是休假去了趟南京玩。

一方面去欣賞廣東所沒有的斑斕秋色，另一方面也順道逛了聞名已久的紅山動物園。

網上流傳著一個說法，說紅山屬于國內第一梯隊的動物園。

在這里，動物們的居住環境都盡可能還原了原棲息地的環境，有樹木、石頭、土堆、水池等。

動物們擁有「不被人們看到的權利」，當它們感受到不安全，完全可以躲起來。

飼養員在喂食也并非直接提供，譬如把猴子的食物放到特殊的裝置里，讓猴子費點功夫才能獲取食物，從而還原野外的環境。

在園區布局上也優先為動物活動空間做出讓步，空中有專門讓猴子、老虎通行的通道。

有的區域游客需要彎下身子通過地下通道，再在透過土堆里的玻璃罩去觀察動物。

在這，動物是主人，人類是來它們家做客的。

相比之下， 在傳統的動物園里，會用水泥和鐵網，把動物關在一個個小格子里。

這樣的布置可以讓游客快速打卡，看到動物。

然而，此時動物則完全淪為了觀賞的工具，它們目光呆滯，在狹窄的空間里來回踱步，直接暴露也會讓部分動物感到不安全，出現應激反應。

有的動物甚至會患上抑郁癥，變得悶悶不樂，還有鳥類會拔自己的羽毛。

盡管吃喝不愁，但它們僅僅是「活著」，卻沒有生機。

動物們活著只為滿足「工具性」，于是變得疲憊而沒生機，而在紅山，動物則因為住得舒適，「天性」得以釋放，顯得更加有生命力。

仔細想來，現代人之所以疲憊，原因也是如此——只活出工具性，卻壓抑了天性。

疲憊：把「工具性」當做唯一追求

對于動物而言，履行工具性就是指作為觀賞的物品，無法住在熟悉寬敞的環境，無法按照自己的習性行動。

盡管每天吃喝不愁，也沒有天敵，生活看似美好安逸，但動物依然會失去活力。

相應地，人類身上也會背負著許多「工具性」的要求，并且它們看起來還非常「合理」。

比如，我們會看到身邊的人對自己有這樣的要求——

無論遇到再糟糕的事，也要保持情緒穩定； 即使累了，也不能拖延做事，要保持效率； 別總想著吃喝玩樂，那些都不是正經事； 得多研究賺錢，完成成家立業育兒的目標......

通常，我們會把實現這些目標的人評價為「成熟」，與此同時，也有不少人會因為自己做不到如此的成熟而郁悶，或是責備自己糟糕。

但如果仔細思考，你會發現這些要求最終都指向一點——

成為一個好工具，像是一臺任勞任怨、沒有脾氣，始終把高效放在第一位的機器。

當然，在現實生活中，適當地考慮工具性要求，能使人獲得現實層面的進步，賺更多錢、有更好的物質條件。

然而，如果一個人對生活只有工具性的要求，那么就會變得像關在水泥墻里的動物一樣，變得茫然、空虛，僵化，甚至出現心理問題。

電影《浪浪山小妖怪》中，就有這樣讓人哭笑不得的一幕。

4只小妖假扮唐僧師徒去西天取經，其中黃鼠狼精原本是個話癆，但卻被安排扮演沙僧，絕大部分時間都不準說話，還要始終身挑重擔。

慢慢地，黃鼠狼精的眼神也變得呆滯，似乎生命力都被磨沒了。

這一幕就如同是生活的縮影，一個原本充滿生命力的人，由于長期被工具性的要求壓著，逐漸變得疲憊。

別以天性為恥

與工具性相對的，便是人的天性。

每個人的天性既有共性的部分，也有自己獨特的部分。

比如——

人都需要休息、娛樂、花時間投入到自己的興趣里。

而有人喜歡閱讀、有人喜歡聽音樂畫畫、有人喜歡養動植物、有人喜歡親近自然、有人喜歡運動流汗。

這些和工作賺錢沒有直接關聯的事，恰恰是每個人延展天性所必不可少的環節。

正如我前面提到，當我感到失去活力時，去看看秋天的落葉，去逛逛動物園，這些事都能讓自己回復精神。

當我們出去走走，親近自然、動物，去吹吹風，看日出日落，這些看似無意義的事，卻會讓人感覺「活過來了」。

因為在這些時刻里，人能夠感受到自己并非冷冰冰的機器，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在現代社會中，這樣的時刻是寶貴而難得的。

不過，若從工具性的視角來看，會認為是浪費時間。

如果對此沒有覺知，人就會下意識地以自己的天性為恥，不允許自己休息、放松、享受。

我曾經的一位來訪者小D，她從小在嚴苛的家庭環境中長大。

被要求要刻苦練鋼琴，學習功課，極少被允許和伙伴們玩耍。

像吃零食、看電視這些事情，父母都基本不允許她做，并告訴她這些都沒有意義。

后來，她確實憑著優異的成績考上重點大學，也獲得收入頗高的工作。

然而，小D并不快樂，甚至難以享受生活。

一次，她被朋友拉去迪士尼樂園，身邊的人都沉醉在歡樂的海洋里，而她卻感覺坐立難安。

小D想要試圖融入其中，可卻全身緊繃，甚至覺得玩耍是一種罪。

那一刻，她意識到自己不對勁，竟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快樂的能力。

如果一個人長期圍繞工具性目標去生活，那么長大后，Ta便需要費點勁去重新學會放松。

尊重天性，你會活得更好

《瘋狂動物城2》的主題曲里，有這樣一句歌詞：

天性（野性）才是你的歸屬。

這句話像是一個隱喻，當我們試圖強硬去改造天性時，往往會碰壁，直到我們學會尊重自己的天性去生活。

分享一段我寫作的體會。

在幾年前，我從做心理咨詢轉向寫心理文章。

我認為自己早已有了很多心理知識的儲備，寫文章應該很得心應手才是，可現實卻完全不是。

我經常苦思冥想很久，也只能寫出來一點，還常常需要大修大改，或是寫了一半才發現跑題了。

每逢這時，我會試著逼自己多花時間，多想，讓效率更高一些，可我越是這樣要求自己，腦子就越是像抽筋了一樣，幾乎無法思考。

后來實在沒辦法，我就去做別的事。

去和朋友閑聊、去散步、去跑步、去看電影、去玩游戲，總之，去做和寫作無直接關聯，卻能讓我感覺變好的事。

然后我發現，當我身心得到放松時，往往靈感便會降臨。

當然，現實生活是復雜的，有的工作或許比較單調，想要延展天性，就需要我們發揮自己的創造性。

電影《完美的日子》正是講述了這樣的故事。

主角平山是一名清潔工，但他擅長在日常的縫隙里去做滋養自己的事——

比如開車時播放自己喜歡的民謠，隨身帶著相機捕捉街邊日常，下班去澡堂泡澡，睡前閱讀喜歡的散文，這些瑣碎都使得平凡的日子變得豐盈。

圖片來源：《完美的日子》

其實，尊重天性和追求工具性的目標，兩者并非完全對立的關系。

生活中，我們需要為了生計而打拼，可當累了，難以行動時，就需要停下來，創造讓天性延展的空間——

好好吃飯，按時睡覺，穿自己覺得舒適好看的衣服。

去拾起你的愛好，去做手工、去畫畫、去養動植物、去戶外吹吹風。

或者，就是允許自己無所事事，在一個清凈的空間里待一段時間。

這正是照顧自己，維持心理健康所必不可少的一環。

最后，我想分享《瘋狂動物城2》中一句動人的臺詞。

電影中，蛇蓋瑞需要找到關鍵證據，來為自己的家族換回清白和地位，一路上他需要克服許多困難。

兔子朱迪為了幫他，一直努力查案，甚至把自己弄得過于緊繃。

蛇蓋瑞告訴她，盡管自己要為家族洗清冤屈，但家人從不會給他太大的壓力——

“他們不會要求我肩負所有責任，因為我沒有肩膀。”

所以，面對生活，放輕松點吧。

你會發現，當你越接近自己本性，就越有創造力，面對困難也更加有解法。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微信公眾號：武志紅（ID:wzhxlx），微博：@武志紅。現于北上廣深杭廈門成都蘇州南京青島10個城市開辦了武志紅心理咨詢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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