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有一次,馬未都去地攤撿漏,50元一個杯子,馬未都花200元買了5個,攤主偷笑賺大了,不料,那是價值連城的雞缸杯。雞缸杯是以“億”為單位估價的,攤主當了冤大頭。
“這老頭懂啥?我這杯子都是景德鎮批發來的,五十一個他都買,哈哈,他是來送錢的。”
2002年的一個夏末午后,馬未都剛從潘家園轉出來,在東三環邊上的一個舊貨集市上晃悠。
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T恤,戴著頂老式鴨舌帽,背著個帆布包,一眼看去,和周圍翻爛貨堆的普通市民沒什么差別。
只有行內人知道,他是那時候電視上常出現的“馬爺”,但知道又怎樣?地攤上,臉熟不值錢,眼力才是真本事。
那天他走到一個攤子前,攤主是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滿臉胡碴,旁邊擺著一堆零散瓷器,大碗小罐,還有幾個不起眼的小杯子,瓷釉舊、畫面模糊,看起來像是長期被煙油熏過的。
馬未都掃了一眼,突然停住,蹲下身仔細看那幾個杯子,攤主見狀,立馬湊上來:“老哥,這幾個杯子你要是喜歡,五十一個,隨便挑。”
馬未都沒吭聲,手指在杯身輕輕摩挲,眼神凝著杯口下沿的那圈描金線,他心里咯噔一下——那種色調、那種淡淡的藍中泛綠的釉彩,不像是現代仿品。
他默不作聲地把幾個杯子依次翻過來,底款模糊,但隱隱有“成化年制”四字,馬未都抬頭問:“這幾個都賣?”
“都賣。”攤主點頭。
“我要五個,一共多少錢?”
攤主笑了:“本來五十一個,算你兩個零頭,二百拿走。”
馬未都點頭,動作干脆,掏錢、裝包、一氣呵成,攤主心里那個樂啊,回頭跟邊上賣銅錢的搭伙人小聲嘀咕一句:“這老頭真是來送錢的!”
但馬未都轉身的一瞬,嘴角卻輕輕翹了翹——他知道自己這趟沒白來,回到家,他把杯子泡水里泡了一個小時,洗凈泥垢,再拿出放大鏡、紫光燈、手電筒,逐一檢查。
那不是普通的杯子,那是雞缸杯,準確說,是清代康熙年間仿制成化斗彩雞缸杯,杯身畫的是公雞母雞帶著小雞,線條活潑,顏色溫潤,尤其那雞眼一勾,神韻全在了。
那不是批量印刷能做出來的,是手工繪制,畫工極佳,而這種工藝,清初高仿的雞缸杯最為貼近成化原作。
他心里開始激動,卻還保持冷靜,他知道,真東西不怕看,就怕亂動,他找了個行內老朋友一起看杯子,對方看完,只說了一句:“馬爺,這東西你要是不收,我現在出三十萬收。”
馬未都沒答應,他不貪這個短利,他知道,這不只是杯子,是一整套歷史,是清代御窯廠對明代成化斗彩技藝的致敬,也是文物市場上最被低估的一類藏品——高仿真、低認知。
幾年后,這一套雞缸杯經專業機構鑒定,參加了一個國際文物展,展覽結束,有香港藏家開價兩千三百萬港幣求購未果,再往后,有業內估價稱,這套雞缸杯現值至少2.8億人民幣。
有人說馬未都是靠運氣,其實外行才信運氣,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早年家里變故,搬家時很多舊家具被當廢品處理,那時候他開始意識到,時間留下來的東西,不光是物件,還是文化的骨頭。
他讀書、查資料、看實物,連一片瓷片都能研究半天,潘家園、琉璃廠、天橋下,他蹲了十幾年,不是蹲便宜貨,而是蹲知識。別人看他買杯子是賭,他其實是在算,他知道什么是“看似無用”,什么是“沉在泥里的價值”。
而那次攤主以為賺了大錢,轉頭請朋友喝啤酒慶祝,喝著喝著還說:“我這生意,哪天不得上個頭條?”
他確實上了,只是上去的方式,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現在這事在圈子里成了段子,喝茶時常有人笑著說:“馬爺當年那五個杯子啊,一口一個億,真不是蓋的。”
但馬未都從沒拿這事炫耀,他只說了一句:“這不是我運氣好,是你們不信杯子能說話。”
別急,機會永遠都在,只不過它換了馬甲,曾有個年輕人,在網上花200塊買了個破舊收音機,拆開一看,里面竟藏著一封民國時期的書信,簽名是魯迅的朋友林語堂,后來被博物館高價收藏。
也有人在鄉下收了塊破木頭,結果發現是清代皇宮門扇拆下來的木雕,雕工極細,被文物專家搶著要,關鍵不是你有沒有遇到,而是你有沒有眼力。
攤主后來又在市場上擺了幾年攤,始終沒再遇到過“送錢”的人,他說那是他最好的一天,也是最虧的一天。
而馬未都說:“我沒騙他,我給了他開價,他覺得賺了,那是他當時的判斷,我只是看得更遠一點。”
是的,看得遠一點,才不會當冤大頭,世上最貴的不是杯子,是不認得杯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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