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把人帶上來!”
1950年9月7日,河北鹽山縣。這一天的風刮得特別硬,吹在臉上像刀割一樣,但這絲毫沒能擋住從四面八方涌來的人潮。
縣城那塊空地上,早就被圍得水泄不通,黑壓壓的一片全是人頭。大伙兒擠破了頭往里看,眼神里有恨,有奇,更多的像是在等一個遲到了太久的交代。
五花大綁跪在臺上的那個人,叫邢仁甫。
你要是把時間往前推個七八年,在冀魯邊區這塊地界上,提起“邢司令”三個字,那可是能讓地皮都抖三抖的人物。
他是八路軍冀魯邊軍區的司令員,教導第六旅的旅長,手里握著幾千號人的槍桿子,在那片抗日戰場上,曾經也是個說一不二的主。
可這一刻呢?
他耷拉著那個曾經高昂的腦袋,像一只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癩皮狗,蜷縮在全縣百姓的目光審判下。
當年那個在海島上建安樂窩、摟著小老婆唱戲的“土皇帝”勁頭,早就不見了蹤影。臺底下的老鄉們,有的咬著后槽牙罵,有的抹著眼淚哭,特別是那些經歷過1943年那場慘案的老人,恨不得沖上去咬他兩口。
誰能想得通啊?
一個帶著隊伍打過鬼子的八路軍高級將領,怎么就把槍口調轉過來,對準了自己的同志?
更讓人心里堵得慌的是,他要殺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副手,那個被戰士們當成親兄弟、被老百姓喊作“革命駿馬”的副司令員——黃驊。
這到底是多大的仇?
是為了那幾萬塊錢的公款?是為了那個唱戲的小老婆?還是為了那把根本就不屬于個人的“交椅”?
當行刑的槍口冰冷地頂在他后腦勺上的時候,不知道邢仁甫那顆早已黑透了的心里,有沒有閃過一絲念頭:這條路,當初是怎么走歪的?
但這筆血債,欠得太久了,連本帶利,今天必須得結清。
02
說起邢仁甫這號人,咱們得把日歷翻回到抗戰剛開始那會兒。
這人并不是一開始就是個壞種。早年間他在舊軍隊里混過飯吃,給軍閥當過副官,腦瓜子靈活,也確實學了一身帶兵打仗的本事。
那時候世道亂,他看著軍閥混戰烏煙瘴氣的,一跺腳回了老家,想著能在亂世里干番事業。
1937年,“七七事變”一聲炮響,日本人打進來了。
邢仁甫這時候表現得還挺像個爺們。他拉起一幫子鄉黨兄弟,搞了個“華北民眾抗日救國軍”。你別看這名字聽著挺土,但那時候隊伍是真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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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鹽山、無棣這一帶跟鬼子周旋,硬是憑著那股子狠勁,把隊伍從幾十個人滾雪球一樣滾到了幾千人。那時候的老百姓提起他,也是豎大拇指的,覺得這是條漢子。
后來隊伍被八路軍收編,他順理成章地當上了司令員。
如果劇本就這么演下去,他邢仁甫沒準兒真能成個名垂青史的抗日名將。
壞就壞在,人這一稍微有了點權,有了點名,心里的那道防線要是守不住,爛起來比誰都快。
隨著隊伍越來越壯大,地盤越來越穩固,邢仁甫那雙眼睛,就不怎么往打鬼子那方面看了。他開始盯著手里的權,盯著庫里的錢,心里的貪欲就像夏天的野草,瘋了一樣往外長。
那時候冀魯邊區是個什么環境?
那是敵后的敵后,鬼子的炮樓修得比林子里的樹都密,搞什么“囚籠政策”。戰士們經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冬天連件像樣的棉衣都穿不上,睡覺都不敢卸槍。
可咱們這位邢大司令呢?
人家過的那叫一個神仙日子。
他看上了部隊宣傳隊的隊員宋魁玲。這姑娘年輕,長得水靈,關鍵是會唱戲,幾句戲詞一哼,就把邢仁甫的魂兒給勾沒了。
為了討美人歡心,邢仁甫那是真舍得下血本。
錢從哪來?公款唄!
那可是戰士們拿命換來的養命錢啊。據后來的賬目清算,這家伙前前后后竟然貪污了公款3.7萬元!在那個一塊大洋能買一擔米的年頭,這筆錢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夠整個旅的戰士吃喝好一陣子。
有了錢,還得有地方花,有地方享受。
邢仁甫覺得陸地上不安全,鬼子老掃蕩,也不自在,干脆就把目光瞄向了沿海的一個荒島——望子島。
這地方四面環水,只有一條小路能通進去,易守難攻,更是個藏污納垢的好地方。
他調動戰士和民工,在這荒島上大興土木。什么洋灰、玻璃、鋼材,那都是花高價從敵占區弄來的違禁品。沒過多久,一個設施齊全的“安樂窩”就平地而起了。
這下好了,外面的戰士們在冰天雪地里跟鬼子拼刺刀、啃樹皮,邢司令卻躲在海島的別墅里,摟著小老婆,吃著海鮮,喝著小酒,聽著小曲兒,過起了“土皇帝”的日子。
那時候在軍區里,你要是敢說他一句不是?哼,那你這日子就算到頭了。
邢仁甫在部隊里搞起了“家長制”,把八路軍當成了他邢家的私兵,提拔了一幫子只會溜須拍馬的親信,搞得整個軍區烏煙瘴氣。
他那時候真的以為,這冀魯邊區就是他的“獨立王國”,天王老子也管不了他。
但他忘了,這支隊伍姓“黨”,不姓“邢”。
03
1941年,上級也察覺到了冀魯邊區的不對勁,決定派個得力干將過來加強領導,正一正這股歪風。
這個人,就是黃驊。
黃驊這人,那是真正的老資格。人家參加過長征,爬過雪山,走過草地,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硬漢。上級讓他來當副司令員兼教導六旅副旅長,其實意思很明顯:就是要給這支部隊換換血,整頓整頓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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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驊這一來,冀魯邊區的天,就開始變了。
這位新來的副司令員,跟那個躲在島上的司令員,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邢仁甫在島上大魚大肉,黃驊在連隊里跟戰士們一起吃糠咽菜;邢仁甫出門前呼后擁講排場,黃驊下基層連個警衛員都不帶,經常幫戰士們縫補衣服,跟老鄉拉家常,幫著推碾子。
這一對比,戰士們心里那桿秤,自然就傾斜了。
大家都私下里議論:“黃副司令這才是咱們的貼心人啊!”
“跟著黃副司令,咱們心里踏實!”
這些話傳到邢仁甫耳朵里,那就跟針扎一樣難受。在他那個已經扭曲的腦子里看來,黃驊哪里是來工作的,分明就是上級派來奪權的,是來搶他那把“金交椅”的!
特別是黃驊開始推行軍事改革,整頓作風,這更是動了邢仁甫的“奶酪”。以前那些被邢仁甫提拔上來的親信、混子,一個個都感到了危機。
他們圍在邢仁甫身邊,煽風點火:“司令,這黃驊不簡單啊,這是要架空您啊!”
“司令,再這么下去,這冀魯邊區可就不姓邢了,咱們兄弟以后喝西北風去?”
邢仁甫本來就心虛,聽了這些話,那更是火冒三丈。他在望子島的房間里,把杯子摔得粉碎,咬著牙對親信說:“他想騎在我頭上拉屎?沒門!老子打江山的時候,他還在哪兒呢?”
矛盾,就這樣一天天激化了。
其實黃驊是個厚道人。他到了軍區后,很快就發現了邢仁甫的問題,但他并沒有直接向上級打小報告,或者是搞什么對抗。
他多次找邢仁甫談心,想勸他回頭,把心思用到抗日上。甚至在給政委周貫五的電報里,他還希望能挽救這位“老戰友”,覺得這人只是生活作風問題,還能改。
但對于一個已經掉進錢眼和溫柔鄉里的人來說,好言相勸,那就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邢仁甫不但不領情,反而覺得黃驊這是在羞辱他,是在給他下最后通牒。
他開始在背地里搞小動作,造謠說黃驊是“南蠻子”,看不起本地干部,試圖制造地域矛盾,把水攪渾。甚至在開會的時候,公然跟黃驊拍桌子瞪眼,一點面子都不給。
整個軍區的氣氛,變得異常詭異。
一邊是正在前線浴血奮戰的抗日將士,一邊是正在暗處磨刀霍霍的軍區司令。
一場誰也沒想到的血腥風暴,眼看就要來了。
04
1943年春天,這風終于刮到了臨界點。
中共中央為了提高干部的素質,決定從各地抽調一批高級干部去延安黨校學習。這本來是一件很正常的組織安排,也是對干部的培養和重視。
名單下來了,邢仁甫的名字赫然在列,職務由黃驊接任。
這下子,邢仁甫徹底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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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年代,交通不便,從河北到延安,千里迢迢,路上還得穿過敵人的封鎖線,確實有風險。但在邢仁甫眼里,這哪是去學習啊,這分明就是現代版的“鴻門宴”!
“調虎離山!這就是調虎離山!”
邢仁甫在望子島的密室里來回踱步,臉色鐵青,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對身邊的親信楊靜侯、潘特吼道:“我要是去了延安,這兵權就交出去了!到時候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想怎么收拾我就怎么收拾!搞不好半路上就把我給做了!”
他越想越怕,越想越恨。
這人一旦鉆了牛角尖,那智商就基本歸零了,剩下的全是瘋狂的賭徒心理。
他不僅抗命不尊,找各種理由拖延,比如“青紗帳還沒起來,路上不安全”、“身體不好需要休養”等等,賴著不走。
同時,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子里冒了出來,像毒蛇一樣吞噬了他僅存的良知。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要想保住我的位子,保住我的島,保住我的女人,那就只有一個辦法——讓那個接班的人,徹底消失。
黃驊,必須死。
邢仁甫雖然想殺人,但他自己不敢動手。畢竟是一軍之長,親自動手太掉價,也容易暴露。
他想到了一個人——馮冠奎。
這馮冠奎是個什么貨色呢?原本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土匪頭子,被邢仁甫收編后當了手槍隊的隊長。這人有奶便是娘,只認錢不認人,而且槍法極準,是個亡命徒。
邢仁甫把馮冠奎叫到密室,拍出一堆白花花的大洋,又許諾了事成之后的高官厚祿。
邢仁甫陰測測地對馮冠奎說:“老馮,幫我干掉一個人,這錢就是你的。”
馮冠奎看著大洋眼冒金光,問:“誰?”
“黃驊。”
馮冠奎雖然是土匪,但也嚇了一跳。殺副司令?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啊,搞不好要被全軍追殺的。
但邢仁甫給他吃了顆定心丸:“怕什么?這里是我的地盤。只要他死了,我就不用去延安了,這軍區還是我說了算。到時候,虧待不了你,保你榮華富貴。”
在金錢和權力的誘惑下,馮冠奎咬了咬牙,接過了那把上了膛的槍。
05
1943年6月30日。
這一天,新海縣大趙村的天空陰沉沉的,烏云壓得很低,空氣悶熱得讓人透不過氣來。一場雷雨正在醞釀,仿佛連老天爺都感覺到了即將發生的罪惡。
黃驊正在這里主持召開軍區偵察通訊工作會議。
因為是戰時,為了保密和安全,會議地點選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地主大院里。參加會議的除了黃驊,還有軍區參謀處主任陸成道、偵察科長姜立清等一眾骨干。
天色漸晚,雨開始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雨點打在瓦片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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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煤油燈點亮了,昏黃的燈光映照著黃驊那張略顯疲憊但堅毅的臉。他正在給同志們布置秋季反“掃蕩”的任務,聲音不大,但很有力量,每一個字都敲在大家的心坎上。
誰也沒有注意到,大院外面,幾個黑影正借著雨聲的掩護,像幽靈一樣悄悄摸了過來。
為首的正是馮冠奎。
他們穿著八路軍的軍裝,騙過了外圍的崗哨。畢竟是司令員手下的人,又是手槍隊的,哨兵也沒多想,以為是來送急件的。
到了會議室門口,馮冠奎深吸了一口氣,給手下使了個眼色。
“砰!”
一聲巨響,會議室的大門被猛地踹開。
還沒等屋里的人反應過來,幾把駁殼槍黑洞洞的槍口就噴出了火舌。
“噠噠噠!噠噠噠!”
密集的子彈像雨點一樣掃向正在開會的人群,槍聲在狹小的屋子里回蕩,震耳欲聾。
黃驊正對著門口,首當其沖。他本能地想去掏腰間的配槍,但一切都太快了。數發罪惡的子彈擊中了他的胸膛,這位身經百戰的老紅軍,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重重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和他一起倒下的,還有陸成道等幾位同志。
馮冠奎這幫畜生,殺完人后,連看都沒多看一眼,轉身就跑進了茫茫的雨幕里。
這次慘案,一共造成了5名優秀干部犧牲,4人重傷。
消息傳出,整個冀魯邊區震驚了!
戰士們瘋了一樣地往大趙村趕,看到現場的慘狀,一個個哭得撕心裂肺。那是他們的副司令啊,昨天還在跟他們一口鍋里吃飯,今天就倒在了自己人的槍口下。
而在望子島上,聽到槍聲“捷報”的邢仁甫,卻長舒了一口氣。他以為,除掉了心頭大患,他這個“土皇帝”就能繼續穩穩當當地坐下去了。
他甚至還假模假樣地發了份電報,說什么“黃副司令遭遇日寇特務襲擊不幸遇難”,企圖瞞天過海,把臟水潑給日本人。
但他太低估了共產黨的調查能力,也太高估了自己的演技。
06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大趙村慘案發生后,上級立刻成立了專案組。
現場的彈殼、幸存者的證詞、馮冠奎的行蹤,所有的線索都像拼圖一樣,慢慢拼出了一個驚人的真相——這是內部人干的!
而且,所有的矛頭直指邢仁甫。
這時候的邢仁甫,其實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他發現周圍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以前那些對他唯唯諾諾的下屬,現在都躲著他走,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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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他絕望的是,那個去延安的命令并沒有因為黃驊的死而撤銷,反而催得更急了,上級甚至直接派人來接管工作。
邢仁甫心里明白:“完了,露餡了。”
這回是真完了。殺害革命同志,那是天理難容的死罪,誰也保不了他。
既然回不去了,那就一條道走到黑吧!
1943年7月,就在慘案發生半個月后,邢仁甫做出了那個讓他徹底被釘在歷史恥辱柱上的決定——帶著小老婆宋魁玲和幾個死心塌地的親信,跑了!
他這一跑,直接跑到了天津,一頭扎進了日本人的懷抱。
你看看,這就是所謂的“名將”,這就是所謂的“骨氣”。
為了納投名狀,他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關于八路軍的機密,統統吐露給了日本人。部隊的駐地、兵力的部署、干部的名單……這些用無數烈士鮮血換來的情報,成了他換取榮華富貴的籌碼。
日本人一看,喲,這么大的一條魚投誠了,高興壞了。
他們封邢仁甫為“津南六縣剿共司令”。這下好了,昔日的抗日英雄,搖身一變,成了專門打八路軍的漢奸頭子。
邢仁甫為了討好新主子,那是真賣力氣。他寫了一篇《效忠天皇》的文章,發表在報紙上,那字里行間,全是奴顏婢膝的丑態,看得人直惡心。
他還經常帶著偽軍去“掃蕩”以前的老部隊,對自己曾經的戰友下手,那叫一個狠毒。他熟悉八路軍的戰術,熟悉地形,這一反水,給冀魯邊區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老百姓都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邢仁甫,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早晚遭雷劈!”
但這人啊,有時候為了活命,為了那點享受,真的是連臉都不要了。
1945年,日本投降了。
邢仁甫這棵大樹倒了。按理說,這下該完蛋了吧?
嘿,人家腦子轉得快。他又搖身一變,化名“羅鎮”,投靠了國民黨軍統。
從共產黨到日本人,再到國民黨,邢仁甫這“三姓家奴”當得,那是相當“絲滑”。他在國民黨那邊混了個少校組長,繼續干著反共的勾當。
他以為換個馬甲,改個名字,以前的血債就能一筆勾銷了?
天真。
有些賬,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07
1949年1月,天津解放。
解放軍進城了,那是排山倒海之勢。躲在角落里的牛鬼蛇神,一個個都被揪了出來。
邢仁甫,或者說化名“羅鎮”的這位國民黨專員,也沒能跑掉。
當偵查員拿著照片站在他面前時,他還在裝傻充愣:“長官,你們認錯人了,我叫羅鎮,是個做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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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查員冷笑一聲:“邢司令,別來無恙啊?大趙村的雨夜,你忘了嗎?”
那一刻,邢仁甫的臉刷地一下白了,整個人像癱了一樣軟在地上。
他知道,這回是真的到頭了。
這一關,就是一年多。
直到1950年9月7日。
鹽山縣的那個廣場上,風依舊在吹。
審判長宣讀了邢仁甫的罪狀:貪污腐化、刺殺同志、叛國投敵……這一條條,一件件,聽得臺下的群眾怒火中燒。
“槍斃他!槍斃他!”
憤怒的吼聲像海浪一樣,一浪高過一浪。
邢仁甫跪在那里,身體抖得像篩糠。他此時此刻在想什么呢?是想念那個望子島上的安樂窩?還是后悔當初沒去延安?又或者是,在想那個被他害死的年輕戰友?
沒人知道。
也沒人想知道。
“砰!砰!”
兩聲清脆的槍響,結束了這一切。
邢仁甫一頭栽倒在地上,結束了他可恥的一生。
而就在他倒下的這片土地上,不遠處的那個新海縣,為了紀念那位犧牲的英雄,已經正式改名了。
它現在叫——黃驊縣。
邢仁甫死的時候,也就是50歲出頭,如果不走歪路,那也是個開國功臣的苗子。
可他偏偏選了一條最黑的路。
殺人、叛變、當漢奸,最后落得個千夫所指。
黃驊犧牲的時候才32歲,什么都沒留下,就留下了一個名字。
但這個名字,卻變成了一座城市,被千萬人銘記,永遠地活在地圖上,活在人們的心里。
這人世間的事兒,有時候就是這么諷刺。
想留名的,最后遺臭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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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求名的,最后流芳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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