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老公給我搓背,手指停在肚子上,輕輕說了一句,這地方挺滑,我笑得差點從浴缸里跳起來,那句話聽著像條剛曬過的毛巾,暖暖地搭在心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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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歲后的日子像件舊毛衣,松松垮垮的,可一到冷天,它就貼在身上不撒手,年輕那會兒天天對著鏡子揪肚子上的肉,現(xiàn)在倒好,老公說這地方摸著舒服,我們這代人早就不較勁了,誰還盯著腰線腿型,反倒是那些藏在皺紋里的小動作,一句嘮叨,一個眼神,一點暖意,最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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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跟幾個姐妹吃飯,聊起家里那些事,小慧說她老公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熱牛奶,李姐的丈夫總在她低頭的時候,輕輕把頭發(fā)里的草屑拔掉,我們一邊吃一邊笑,忽然覺得,中年夫妻的日子,就像搓背時那雙手,指頭糙,動作慢,可就是能搓出熱乎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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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覺得戀愛就得鬧得滿城風雨,現(xiàn)在才明白,真正在意的人,都在日子的縫隙里頭,就像我肚子上那層肉,松松垮垮地垂著,卻剛好把老公的手掌接住,他給我搓背的時候,手勁比從前輕了,像是碰一件用舊了的東西,不敢太用力,怕一使勁就弄壞了似的。
朋友總問我怎么讓婚姻還像剛在一起時那樣,我指指廚房里那對在洗碗池前挨著的夫妻,他們后背貼著后背,水珠從脊梁上往下滾,像兩棵老樹的根在土里慢慢纏緊,幸福不用折騰,不過是有人記得你怕冷,你一彎腰,他就伸手托住你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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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中年人心里都有點矛盾,一邊看著二十歲的女孩,想她那緊實的腰線,一邊又舍不得四十歲這身被愛填滿的安穩(wěn),前些天照鏡子,肚子上的紋路像老唱片的溝,一道道都記著丈夫的體溫,孩子的笑聲。
昨天整理舊東西,翻出十年前的情書,那些寫得滿滿的誓言,現(xiàn)在看反而覺得不對勁,倒是去年體檢那天,老公一邊幫我理衣服一邊說,慢慢走,我扶著,那句話讓我心里一顫,婚姻到這年紀,浪漫也不用 flashy 的詞了,比如搓背時故意停兩秒,等你回頭,他又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手還繼續(xù)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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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發(fā)現(xiàn),當我不再硬撐著裝成完美樣子,那些藏在日常里的暖意反而更真切了,老公總說我的肚子平,其實不過是兩個人都懂,歲月帶走了緊實,那就用彼此的真心,一點一點補上空出來的地方。
每次泡澡,我都等老公先伸手,搓背這事兒,早就成了我們倆的默契,指尖劃過的地方,有肉,有疤,有三十年磨出來的硬皮,這些實實在在的觸感,比什么情話都真,能笑著看對方的不完美,就是最實在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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