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70年,長安城上演了一出史詩級的“陰間整活”。
幾百號朝廷大員,也不管自己愿不愿意,全都穿著一身白,披麻戴孝,浩浩蕩蕩跑到城里的軹侯府門口嚎啕大哭。
這動靜大得,整條街的狗都跟著叫。
關鍵是,屋里那位主兒還沒死呢,正端著茶杯手抖得跟篩糠一樣。
這哪是哭喪,分明是幾百張嘴在同時念催命咒。
這事兒吧,得往回倒十年說。
那時候劉恒還不是皇帝,就是代國那邊的一個窮藩王。
呂后剛死,長安城里殺得血流成河,皇位這個超級大餡餅突然砸了下來。
但這餡餅太燙手,誰也不知道是真請你去當皇帝,還是想把你騙進去剁了。
這時候,沒人敢接這茬,只有薄昭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只身一人闖進長安探路。
說白了,這就是一場拿命當籌碼的天使輪投資,賭贏了榮華富貴,賭輸了全家消消樂。
薄昭是個賭徒,但他這次賭贏了。
他帶回了準信兒,一路護著外甥進了長安。
在那個最混亂的過渡期,舅舅薄昭不僅僅是親戚,那是劉恒唯一的救命稻草和政治盟友。
可是,這種共患難的日子,在劉恒跨過渭橋那一刻就變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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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周勃想屏退左右跟劉恒說悄悄話,劉恒直接一句“王者無私事”給懟了回去。
這句話一出,身后薄昭的心就涼了半截。
那個唯唯諾諾的代王死了,活下來的是個六親不認的政治機器。
進了未央宮的當晚,劉恒干了件讓薄昭心寒的事。
他連夜把兵權交給了自己帶來的心腹宋昌和張武,把京師的安危死死攥在自己人手里。
至于立了頭功的舅舅?
封侯,給錢,賞了一萬斤金子,面子給足了,但就是不給實權。
在劉恒的算盤里,外戚必須得防,呂后的教訓太慘痛了。
可惜薄昭沒讀懂外甥的心思,他只覺得委屈:明明是我把你扶上馬的,怎么現在連個韁繩都不讓我摸?
這操作就像現在公司上市了,創始人直接把聯合創始人踢出董事會,只給分紅不給投票權。
這種心里落差一旦有了,人就容易扭曲。
薄昭開始利用國舅爺的身份瘋狂搞錢。
甚至在周勃被誣陷謀反、關進大牢的時候,他還敢收人家周勃家里的賄賂,跑去跟太后求情。
這簡直是在劉恒的雷區上蹦迪。
劉恒那時候正想借機敲打那幫老臣呢,確立皇權威嚴,結果自家舅舅在后院起火拆臺。
雖然后來劉恒看在老媽的面子上沒發作,但這根刺算是深深扎肉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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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炸雷是在一次“搬家”事件上。
薄昭早就習慣了京城的燈紅酒綠,哪舍得走,賴著不動。
殺天使啊,這在古代跟造反沒啥區別。
消息一出,朝野上下都炸了鍋,所有人都在盯著未央宮,看皇帝這次怎么收場。
這時候劉恒難受了:按法律辦吧,那是親舅舅,殺了老媽得哭死,自己還得背個“殺舅”的惡名;不辦吧,以后隊伍還怎么帶?
法律不就成廢紙了嗎?
他沒派兵抓人,而是先派幾個大臣去陪舅舅喝酒,席間話里話外暗示他“為了家族體面,自己了斷吧”。
結果呢,薄昭揣著明白裝糊涂,依然幻想著姐姐能救自己一命,覺的外甥不敢真動粗。
繼然你不肯體面,那就幫你體面。
于是就有了開頭那一幕。
皇帝下令群臣去給活人“哭喪”。
這招太絕了,這就是國家級的網暴。
那些大臣的哭聲就是在昭告天下:在皇帝心里,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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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震天的哭聲里,薄昭終于明白了,那個當年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孩,早就成了吃人不吐骨頭的帝王。
他手里的劍連匈奴都能砍,還在乎一個舅舅?
再硬撐下去,整個家族都得跟著遭殃。
絕望之下,薄昭拔劍抹了脖子。
這眼淚可能有幾分是真的,但更多的是演給活人看的。
在皇權面前,親情這玩意兒比紙都薄,也就是一層窗戶紙的事。
這件事兒其實就是個縮影,標志著西漢從“大家伙一起坐天下”變成了“皇帝一個人說了算”。
對于薄昭來說,他最大的悲劇不是貪財,而是至死都沒明白,當劉恒坐上龍椅的那一刻起,他們之間就不再是舅甥,而是君臣。
公元前170年,軹侯薄昭自殺。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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