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靜安區的一條街道上,“繁花夜宴” 飯店的招牌不算顯眼,周末飯點本該是餐飲行業的黃金時段,店里卻只坐了兩三桌客人,服務員顯得有些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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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店的老板就是曾經大名鼎鼎的毛玉萍,誰能想到,這個如今為飯店客流發愁的女人,曾是叱咤上海的頂級名媛,和 “上海首富” 同居多年,聯手打造過轟動一時的商業帝國。
那么她到底經歷了什么,才會淪落到如此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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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玉萍的起點,是上海一個普通家庭。初中畢業后,她便踏入社會打工,年輕時的想法很簡單,找個安穩的依靠組建家庭。不久后,她嫁給了一名海員,孩子的出生讓小家庭有了暖意,卻也讓經濟壓力陡增——海員常年漂泊在外,收入有限,家中的開支漸漸捉襟見肘。
上世紀80年代,上海掀起一股赴港打工的熱潮,身邊不少人靠著這份闖蕩改變了生活。看著襁褓中的孩子,毛玉萍下定決心,收拾簡單的行李遠赴香港。沒有學歷和專業技能的她,在香港的求職路上屢屢碰壁,最終在一家生意火爆的餐廳找到服務員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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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工作她做了整整幾年。別人埋頭端盤上菜時,她總會留意餐廳的運營:如何安排座位提高翻臺率,怎樣的服務能讓客人反復光顧,菜品的搭配和定價有何門道。
那時上海的餐館多是老式排檔或國營飯店,這種精細化的現代餐飲模式,在她心里埋下了創業的種子。為了積累啟動資金和經驗,她在香港堅持了數年,長期的異地分居卻讓她的婚姻走到了盡頭。離婚后,她沒有回頭,帶著攢下的積蓄和滿心的規劃,回到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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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上海的第二年,毛玉萍遇到了周正毅。彼時的周正毅剛創業不久,靠著開餛飩店、煙紙店積累了些資本,野心勃勃卻缺乏人脈資源。
而毛玉萍在香港餐飲行業摸爬滾打多年,不僅懂經營,還積累了不少人脈,兩人初次交談便因共同的事業心一拍即合。周正毅展開了熱烈追求,很快兩人確定戀愛關系并開始同居。
90年代的上海正值經濟騰飛期,商務宴請的需求與日俱增。毛玉萍結合在香港學到的經驗,與周正毅拿出全部積蓄,在黃河路盤下五層樓,打造了高端商務餐廳“阿毛燉品”。
餐廳的定位精準擊中市場痛點:豪華裝修搭配隔音效果極佳的私密包廂,正好滿足生意人談事的需求;菜品在精致度上花足功夫,每一道菜都兼具口感與賣相。
毛玉萍的長袖善舞讓餐廳迅速站穩腳跟。她不僅把菜品和服務做到極致,更讓這里成了政商交流的中轉站。常客中既有企業老板,也有金融界人士,甚至不少明星也會專程前來。
靠著這份人脈積累,餐廳一年凈利潤能達到千萬級別。更重要的是,這些資源為他們打開了新的大門——借著客人的引薦,兩人順勢進軍股市和房地產,恰好趕上了房地產行業的爆發期,財富像滾雪球般快速膨脹。
2002年,周正毅以150億身家成為“上海首富”,毛玉萍的身份也水漲船高,成了上海灘無人不曉的名媛。這一年,周正毅通過旗下公司收購盈榮集團74%股權,毛玉萍出任董事局主席;隨后“建聯通”更名為“上海地產”,周正毅任主席,她則擔任總經理。
兩人雖未登記結婚,卻在長達十余年的同居時光中共同打拼,成為外人眼中的“神仙眷侶”。那年她斥資600萬港元在銅鑼灣開美容美發中心,梅艷芳親自到場剪彩,風頭無兩。
財富的快速積累讓兩人在資本市場的操作愈發激進。2003年6月,香港廉政公署展開行動,毛玉萍因牽涉貪污案件被拘捕,最終以500萬港元現金加500萬港元人事擔保獲釋,創下當時刑事案女疑犯的最高保釋金紀錄。
這場風波并未讓他們收斂,2002年7月至2003年4月間,毛玉萍已指使助理開設43個證券戶口,通過交叉買賣上海地產股票制造交投活躍的假象,涉及金額達20億港元,目的是避免向中銀香港補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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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2月,香港區域法院裁定毛玉萍串謀造市、行騙中國銀行及妨礙司法公正三項罪名成立,判處有期徒刑3年半。幾乎在同一時期,周正毅也因經濟問題落馬,被判有期徒刑3年。
2006年毛玉萍入獄后,周正毅出獄不久便因再次涉嫌違法犯罪,被判處16年有期徒刑。曾經并肩作戰的伴侶,先后淪為階下囚,他們搭建的商業帝國也隨之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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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入獄更讓毛玉萍崩潰的,是來自枕邊人的背叛。服刑期間,信息閉塞的她收到周正毅律師帶來的消息,稱公司經營困難,需要她將名下價值十幾億的房產轉移到公司名下周轉。念及二十多年的感情,她簽下了轉讓協議。
2008年7月,因表現良好獲得提前假釋的她走出監獄,才發現所謂的“公司困難”是一場騙局,自己名下的資產已被掏空,還被追討300多萬港元欠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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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周正毅提前出獄,面對毛玉萍的訴求置之不理,甚至在公開場合怒斥她“嗜賭如命”,宣稱“我跟她沒有任何關系”。她也不甘示弱,通過視頻公開控訴對方的欺騙行為,要求歸還被轉移的物業,昔日親密愛人最終反目成仇,鬧得人盡皆知。
出獄后的毛玉萍褪去了名媛光環,為了生計不得不放下身段。她曾在好友鄭明明的美容中心上班,參與釋前就業計劃,慢慢適應普通人的生活。2023年,電視劇《繁花》爆火,劇中圍繞餐飲展開的商業傳奇,讓不少人聯想到毛玉萍和“阿毛燉品”的過往。借著這股熱度,她決定重操舊業,在靜安區開起了“繁花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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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業當天的場景與當年截然不同。沒有明星大咖捧場,沒有政商名流云集,連慶祝的煙花都是員工湊錢買的,簡單燃放后便歸于平靜。為了喚起人們的記憶,她把當年與明星的合影一張張裝裱好,掛滿了餐廳的墻面,甚至在裝修上刻意走復古路線,試圖重現“阿毛燉品”的氛圍。
但時過境遷,如今的餐飲市場早已不是當年的模樣。有美食博主探訪后直言,店內燈光偏暗,復古裝修的細節不夠精致,菜品多是常見的本幫菜,缺乏新意,噱頭大于味道。加上周邊高端餐館扎堆,競爭激烈,餐廳的生意始終不溫不火,周末飯點也只有寥寥幾桌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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