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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要重返智能眼鏡市場了,要知道,十二年前谷歌眼鏡退場時,多少同行覺得這行當就是個坑。
現在巨頭殺回來,最坐不住的可能是杭州那家叫Rokid的公司。
這家成立快十年的中國AR企業,最近正處在一個挺尷尬的位置。
去年11月喊出2499元預售價時,網友喊它"性價比殺手",今年9月正式開售漲到3299元,評論區直接翻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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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價格屠夫"到"生態夢想家",Rokid的轉身,比想象中要疼得多。
AR這行當,前幾年簡直是資本的"傷心地"。
2016年那波熱潮,國內外幾十家公司擠進來,最后活下來的沒幾個。
Rokid能熬到現在,靠的不是運氣,2012年谷歌眼鏡發布會,創始人祝銘明在臺下看得眼睛發光。
當時他就覺得,"眼鏡會是下一代終端",這話后來成了Rokid的slogan。
七年時間,從最初順帶做智能音箱,到2023年allinAR眼鏡,Rokid的轉型不算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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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正讓它出圈的,是去年那款38.5克的眼鏡,重量比Meta的Ray-Ban輕了快一半,預售2499元的價格,直接把行業均價拉低了30%。
那會兒網友都說,這下AR眼鏡終于能走進尋常百姓家了。
好景不長,正式發售時價格飆到3299元。
官方解釋說是"物料成本上漲",但用戶不買賬。
本來想靠低價攢波熱度,沒想到供應鏈掉了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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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內部員工偷偷說,38.5克的極致輕量化設計,讓鏡片良率只有60%,工廠天天加班都趕不上訂單。
互聯網公司那套"先聲奪人"的打法,在硬件圈根本玩不轉,用戶要的是現貨,不是PPT。
價格的搖擺,其實暴露了Rokid更深層的焦慮。
單純靠性價比,在AR這個還沒爆發的市場里,根本活不長久。
祝銘明去年在發布會上喊出"空間計算操作系統"時,臺下投資人眼神都變了,這意思是,Rokid不想只賣硬件,要做AR界的"安卓"。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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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操作系統,得有開發者買賬。
Rokid搞了個開發者大賽,扔了1000萬激勵基金,結果來參賽的大多是學生團隊,做的應用不是"AR看時間"就是"AR導航",跟手機APP沒區別。
行業老人說得直接,"沒有殺手級應用,開發者憑什么陪你賭?"
這就是AR行業的死結,用戶等好應用才買眼鏡,開發者等用戶多了才開發應用。
Rokid想當那個破局者,可惜家底太薄。
比起谷歌的生態和Meta的用戶量,它唯一的優勢可能就是"中國本土化",接入了國內幾家大模型,支持方言識別,還跟政務系統合作搞了"AR政務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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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端市場成了Rokid的救命稻草,杭州亞運會,禮賓人員戴的就是它家眼鏡,今年又跟暴龍聯名出了2199元的基礎款,專供線下眼鏡店。
政企訂單能撐場面,但利潤薄得像紙,有渠道商透露,給政府的定制款,每臺毛利不到10%,純屬"賠本賺吆喝"。
C端市場還在掙扎,3299元的高端款賣不動,2199元的聯名款被吐槽"智商稅"。
有用戶曬出對比視頻,"同樣看電影,Rokid的顯示效果還不如我三年前買的VR一體機,憑啥賣這么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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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品經理私下嘆氣,"本來想做'四好產品'(好眼鏡、好耳機、好相機、好助手),結果現在哪個都沒做到頂尖。"
Rokid的困境,也是中國創新硬件企業的縮影。
資源有限,又想在巨頭夾縫中突圍,只能"小步快跑",先靠性價比打開市場,再慢慢迭代技術。
但AR這行當,偏偏需要"重倉未來"的勇氣。
祝銘明在內部信里寫,"我們可能要熬到2027年,AR眼鏡才能像現在的藍牙耳機一樣普及。"
谷歌重返戰場,對Rokid來說不全是壞事。
巨頭入場能教育市場,讓更多人知道AR眼鏡不是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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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到時候,用戶是選技術成熟的谷歌,還是性價比的Rokid,就得看它這兩年能不能把生態短板補上了。
中國創新企業總喜歡說"彎道超車",但在AR賽道,可能更需要"耐心長跑"。
Rokid從"性價比殺手"到"空間計算先鋒"的轉身,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能不能跑到終點不好說,但至少它讓我們看到,中國企業在硬科技領域,從來都不缺"賭一把"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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