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賓這五天,真是讓我徹底淪陷了,那些刻骨銘心的感受,憋在心里實在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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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子氣味簡直了!一下車就被一團神秘的香氣給團團圍住。說是酒味吧,又不像那種直白的酒精刺激,倒像是糧食、泥土、水汽和時光攪拌在一起的復雜味道——厚重得很,鉆進衣服里怎么都洗不掉。跑到老窖池轉悠,老師傅指著墻角那堆黑泥說:"這玩意兒活了六百多年,比明朝皇帝還老呢。"我瞬間明白了,整個宜賓就像個超級發酵罐,所有東西都在慢慢醞釀。兩條大江匯合成長江,活脫脫就是兩壇陳年老酒終于干杯。夜里在江邊溜達,風帶來的酒香一陣一陣的,仿佛這座城市的肺腑之息都是按照釀酒的韻律在起伏。
宜賓人的嘴巴也夠絕的。說話調子軟得像棉花糖,忽然間蹦出幾個生猛的兒化音,跟吃燃面一個德行——頭一口感覺香得很,越品越覺得麻勁兒往腦門上沖。跑去問老板娘燃面為啥叫燃面,她邊拌邊嘀咕:"趕緊咥嘛,油裹著面條,涼得慢!"說"趕緊"二字時眉梢一揚,鍋里面條還冒著熱氣。出租司機更牛掰,指向遠山:"看三江交匯確實爽,不過你得趕早,等霧氣'蘇醒'。"一個"蘇醒",愣是把霧給說活了。他們嘴里的話,透著對日子最接地氣的洞察。
長江在其他地方是景觀,到宜賓就成了流動的起居室。早上七點,沿江臺階擠得滿滿當當——老大爺端著茶盞品茗,大媽們打著太極,小娃兒趴在石頭上念書。夜景更炸裂:全家人拖著小凳子、保溫飯盒,甚至折疊桌,在江畔鋪開戰場,伴著江風用餐。最震撼一幕——倆大爺在古街石階上殺象棋,身后長江奔騰不息,棋子敲得震天響:"將軍!"那派頭,跟統帥千軍萬馬沒啥兩樣。這江壓根不是觀賞用的,是拿來浸泡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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