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程家墓園回宮后,謝慕澤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變得更加勤于政事,幾乎是到了自虐的地步。
每日天不亮就起身早朝,批閱奏折直到深夜,事必躬親,仿佛不知疲倦。
但后宮,卻徹底空置了下來。
他再也沒有召幸過任何妃嬪,甚至很少踏入后宮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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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殿的龍床,他似乎也睡不慣了。
夜夜,他都宿在早已成為一片廢墟、只是簡單清理出一間偏殿的昭陽殿。
宮人戰戰兢兢地鋪上新的被褥,他卻總是揮退他們,獨自一人,抱著一件從廢墟里找出來的、洗得發白、還帶著焦糊氣息的舊宮裝,和衣而臥。
那似乎是程知雪以前常穿的一件家常衣服。
他將臉埋在那件衣服上,仿佛還能嗅到一絲早已淡不可聞的、屬于她的氣息,才能勉強闔眼片刻。
他將小皇子謝念雪帶回了乾元殿,親自撫養。
親自過問他的飲食起居,親自教他識字讀書。
可每當看到孩子那雙清澈明亮的、越來越像程知雪的眼睛時,他都會陷入更長久的沉默和更深的痛苦之中。
他對這個孩子,感情復雜到了極點。
有時,他會因為孩子背錯一個字而厲聲斥責,要求嚴苛到不近人情。
有時,他又會在深夜,抱著熟睡的孩子,一遍遍地、痛苦地喃喃自語:“念雪……你娘親……她不要我們了……”
“是父皇不好……是父皇把她弄丟了……”
孩子的存在,既是他唯一的慰藉,也是時刻提醒他罪孽的、最尖銳的刺。
大太監看著陛下日益消瘦、眼下的青黑越來越重,心中憂慮不已。
他暗中尋遍各地,終于找到一個眉眼間與程知雪有五六分相似的民間女子,精心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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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謝慕澤批閱奏折到深夜,疲憊不堪,揉著額角走出御書房。
月光下,看到一個穿著素雅宮裝的纖細身影,正站在廊下,側影在月光下,竟有幾分……熟悉的心悸。
他恍惚了一下,下意識地走近,聲音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沙啞和期盼:“……知雪?”
那女子聞聲,緩緩轉過身來,臉上帶著嬌羞柔順的笑容,盈盈下拜:“奴婢參見陛下。”
就在她抬頭的瞬間,謝慕澤看清了她的全貌。
像,又不像。
形似,神不似。
程知雪的眼神,是清澈的,倔強的,帶著野草般的生命力。
而這個女人的眼里,只有諂媚和欲望。
一股被欺騙、被褻瀆的暴怒,瞬間沖垮了謝慕澤的理智!
他猛地伸手,一把掐住了那女子的脖子,將她狠狠摜在冰冷的廊柱上!
力道之大,讓那女子瞬間翻起了白眼,發出嗬嗬的窒息聲!
“贗品!”謝慕澤雙目赤紅,額角青筋暴起,聲音嘶啞如同受傷的野獸,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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