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元利率今年加起來,在2個季度里已經降了75個基點了,美元指數卻一直在97-100里打轉!但相應的黃金、白銀、銅年內最高價基本都實現了翻倍,美股也創了新高!所以,現在是誰在投機?
而美元指數階段性回落,必然會引發非美貨幣的升值,但利率的變動并非美元指數的核心(因為和有相對利差關系),其核心還是美國經濟基本面,但在今年由于市場普遍預期美國經濟衰退,因此很多貨幣升值速度遠超美元指數的下滑速度!尤其是與其經貿關系密切及外儲相對薄弱,債務比例較高,輸入性通脹較為明顯的經濟體,其中東南亞在過去就不止一次因為美元的強周期引發過金融危機。
不過當下的東南亞央行對比1997年,明顯在外匯儲備和應對經驗上更有底氣,但是這對于出口主導,且主要市場在美的經濟體而言,本幣年內上漲10%左右,基本等同于出口利潤下降10%以上,長期看對國家經濟競爭力將構成不小的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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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東南亞,馬來西亞、泰國、印尼是對美國經濟和美元趨勢反映最敏感的三個主要經濟體,通常最先反應的不是泰國就是印尼,因為一個是旅游業和農業出口大國,一個是資源出口大國!而馬來、新加坡因為今年拿到了更多東大資本在制造業上,這中間會有個投產周期,因此其反應會相對慢一些,且馬來西亞已經計劃對美投資700億美元,并在未來購買1500億美元商品(有興趣的可以看我特朗普亞洲行成果)!
因此,我們看到美元貶值之下,泰銖以年內近9%的升值幅度成為區域明星貨幣,但這個幅度已經觸發了泰國央行的緊急干預,并要求要求境內各銀行強化外匯流入監測!
說白了,出口導向型經濟體在本幣被動升值壓力下的政策困境是一直存在的,進口過多要逆差,這種本幣下滑反而不如直接在市場上買美元來的好。而這種干預是否會演變為區域性貨幣行動,又將如何反作用于美元走勢,就值得我們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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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泰銖升值困局:
首先,泰銖的過快升值并非經濟基本面的自然結果,從外部背景看,市場對美聯儲降息的預期不斷升溫,舊金山聯儲行長戴利關于“緩慢降息”的表態雖略有謹慎,但并未扭轉市場對美元流動性寬松的判斷,且美聯儲主席即將更換,導致國際資本從美元資產轉向收益更高的新興市場。
僅2025年9月的兩個交易日,流入泰國債券市場的外資就達100億泰銖,直接助推泰銖兌美元觸及31.78的四年高點。
更值得警惕的是,泰國黃金出口占比過高,這并非實體經濟因素,全球金價上漲催生大量外匯兌換需求,疊加加密貨幣交易帶來的跨境資金流動,使得泰銖升值脫離了經濟實際水平。雖然這種“投機性升值”在很多國家都在上演,但其對泰國經濟的沖擊尤為直接!
因為,泰國近80%的出口都以美元定價,泰銖三個月內12%的升值幅度(從36.8泰銖兌1美元升至32.3泰銖),已導致農產品出口商出現匯兌損失,食品出口增長預期從5%-7%驟降至3%甚至負增長。旅游行業更是大幅度疊加電詐問題承壓,強泰銖抬高了外國游客的出行成本,進一步拖累本就復蘇乏力的旅游業,而這兩大產業貢獻了泰國GDP的近40%,并且已經造成了泰國的經常性賬戶赤字,并出現貿易逆差!
在此背景下,泰國央行的干預具有鮮明的主動防御特征。其要求銀行監測外匯流入是為了遏制短期投機資本,而預期中的25個Bp降息,目的是通過縮小泰銖與美元的利差,降低套息交易吸引力,這一“匯率+利率”的組合操作,本質是對沖美元弱勢帶來的被動沖擊,符合“不可能三角”中對匯率穩定與經濟增長的優先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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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區域經濟體是不是已有干預趨勢:
泰國的干預舉措是否會引發亞洲新興經濟體的跟風效應,核心取決于各經濟體的匯率壓力來源與經濟韌性差異。
從當前市場格局看,除非一國匯率被人為做多,不然全面性貨幣干預的可能性較低,但局部性政策調整預計仍將持續,東南亞的經濟大多沒有強定價能力,全面上漲,只會成為資本的套利工具!而后續資本退潮,一下子流動性從輸入性通脹到外資凈流出,就會出現很多的金融問題!
當然,如果我們從升值壓力維度看,泰銖的處境具有特殊性。在東南亞貨幣中,泰銖升值幅度遠超馬來西亞林吉特、印尼盾等幣種,但這與泰國經濟增長不及預期形成鮮明反差,2025年三季度泰國經濟增速弱于預期,通縮壓力持續,而馬來西亞、新加坡則憑借制造業韌性實現超預期增長。
這種“經濟弱、貨幣強”的背離,使得泰國的干預需求遠高于其他經濟體。而對于新加坡等經濟基本面穩健的國家,其貨幣升值部分反映了出口結構優化,在外國資本的輸入下,當下其央行干預動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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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從貶值壓力維度看,部分亞洲新興經濟體正面臨與泰國相反的困境。
受關稅與資本外流影響,印度盧比已觸及歷史低位(91:1),印度央行通過拋售美元維持匯率穩定,外匯儲備連續八周下降,韓元則因國內問題與出口復蘇面臨貶值壓力(投資美國對其外匯儲備的影響),讓韓國央行近期一直處于“監測狀態”。這種“升值與貶值壓力并存”的格局,決定了亞洲貨幣市場難以形成統一的干預共識。
因此,未來可能跟進干預的本幣的,將是與泰國經濟結構相似的小型開放經濟體,他們應該都是依賴單一出口產業、外匯市場流動性較低、易受熱錢沖擊的國家。例如菲律賓,其經濟增長超預期走弱,出口雖為亮點但匯率穩定性約束增強,央行在連續降息后已顯鴿派,若本幣被動升值加速,不排除采取類似措施。但對于印尼等將匯率穩定置于優先地位的國家,當前政策重心是防范貶值,干預方向與泰國相反,這進一步降低了趨勢全面蔓延的可能性,但印尼的經濟靠資源支撐,尤其是石油、棕櫚油、貴金屬,這三個價格受美元影響一降,他經濟就會非常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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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對美元走勢的影響:
亞洲新興經濟體的匯率操作,是通過資本流動與政策預期兩條路徑作用于美元,形成“短期階段性支撐、長期弱勢不改”的格局。這種影響的分化,本質是新興市場局部干預與美聯儲政策大周期的力量博弈。
短期來看,分散化的干預行動將為美元提供溫和支撐。泰國央行若實施降息,將縮小泰美利差,抑制資本流入,減少泰銖買盤對美元的拋售壓力,若其他面臨升值壓力的央行跟進買入美元、賣出本幣,將直接增加美元需求,但這種支撐作用相對有限,因為亞洲新興經濟體的外匯干預多以“平滑波動”為目標,而非扭轉趨勢,單次干預規模難以改變美元的整體流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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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長期來看,美元此次階段性下跌的根本驅動力,是市場對美聯儲降息周期的預期,隨著美國通脹降溫與經濟增速放緩,美聯儲在2026年開啟降息已成為大概率事件,只是市場的焦點在如果降息幅度不大,其是否意味著就是流動性緊縮的信號,畢竟市場雖然預期很高,但也有不少機構認為當下的美元被過度削弱了!
而亞洲新興經濟體雖有政策寬松空間,但整體通脹與增長格局仍優于美國,利差收斂的大趨勢將持續吸引資本流入新興市場。泰國等國的干預只能緩解本幣升值節奏,無法逆轉資本逐利的本質,這意味著美元面臨的長期貶值壓力或仍將存在,即便新興央行短期買入美元,也難以抵消全球美元資產配置調整帶來的長期流動性壓力。預計2026年美元指數將逐步向97 -100 - 105區間波動!
反正,當貨幣升值源于投機資本而非經濟基本面時,及時干預是必要的,但當升值反映全球經濟格局變遷時,過度干預可能扭曲資源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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