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倭”兩個字蹦出來的時候,辦公室里的空調聲都顯得格外響。不是因為它有多新鮮,而是官方文件里突然把塵封四百年的稱呼搬回來,像把老刀從博物館直接插進現代沙盤——沒人再裝看不見。
高市早苗那天的發言,外務省原稿其實寫著“遵循1972年聲明”,她偏把這句刪掉,換成“臺海和平與日本安全直接相關”。鏡頭掃過,她手里拿的正是外務省白色封皮,卻當眾撕頁。動作不大,信號足夠讓右翼智庫連夜開香檳。
《每日新聞》跟得很細:答辯前兩小時,她溜出國會,從側門鉆進“日本戰略研究論壇”的臨時會議室。那地方離國會議事堂就六百來米,走路七分鐘,卻繞開所有主流媒體蹲守。屋里沒掛國旗,只有一張臺灣地圖,上面用紅筆標著那霸、與那國島、石垣島,箭頭齊刷刷指向福建外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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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軍這邊反應也快。東部戰區公眾號推文配圖:戰機掠過朝霞,配文“看東倭如何攪局”。推送時間卡在早上七點零七分,正是日本通勤電車里最擠的時段,手機一震,車廂里低頭族齊刷刷看到那倆字。有日本網友把截圖甩到推特,半小時轉發破兩萬,熱評第一是“祖父當年被這么叫過,現在輪到我了?”
歷史學者翻出《明實錄》,嘉靖年間“倭”字前加“東”,專指跨海而來的武裝集團,帶著劫掠和銀礦的味道。甲午戰爭后,中文報章把“東倭”升級成對日本軍國的統稱。現在舊詞新用,北京沒藏著掖著,就是想告訴東京:紅線不是形容詞,是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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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右翼把這場摩擦當成“臥薪嘗膽”的現成劇本。經濟產業省悄悄發通知:稀土對華依賴再降兩個點,目標明年壓到五十以下。可企業界私下吐槽,澳大利亞礦粉價高不說,提煉還要先運回日本,碳排放賬一算,比直接買包頭稀土貴出四倍。成本誰埋單?經產省一句“國家安全”就堵了回去。
軍方的算盤更響。石垣島新基地原定2025年完工,現在直接提前半年,施工隊夜里十點還在灌水泥。當地漁民看著碼頭延伸進自家傳統漁場,抱怨聲被“中國威脅”四個字壓回去。防衛省給的補貼一次到賬三千萬日元,漁船換新引擎,噪聲蓋過抗議。
外交場子也熱鬧。高市派的人飛到華盛頓,約見“2045聯盟”的米勒,飯局定在國會山附近一間牛排館。菜單沒記住,只流出一張合照:背景墻上掛著里根畫像,米勒手舉啤酒,高市派議員比出“七”的手勢——被解讀為七年修憲倒計時。
可日本國內也不是鐵板。前首相福田康夫在“北京-東京論壇”脫稿說:“把臺灣綁在日本安全車輪上,是最廉價的選票鴉片。”臺下中方學者鼓掌,日方記者互看幾眼,把這句寫進稿子的同時,也標上“罕見批評自民黨同僚”。
民間層面,反對聲浪在卷。NHK做的深夜街訪,一位千葉縣主婦對著鏡頭說:“孩子學校午餐費都在漲,政府卻去買導彈。”視頻上傳兩天,點贊破百萬。東京大學學生團體把“不要戰爭”折成紙鶴,掛到國會議事堂圍欄,風一吹,白花花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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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這邊留了一手。海警船第12次繞釣魚島的同一天,商務部的低調通知也發到各地方政府:中日韓自貿區工作層磋商重啟,先談農產品原產地規則。剛柔并濟的老招式,但放在“東倭”標簽剛貼完的節點,顯得格外耐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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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江永說得直白:這叫“劃紅線”,不是“畫虛線”。青山瑠妙則提醒,日本右翼也在算概率:2027年前導彈部件國產化、五年給菲律賓十艘巡邏艇、修憲支持率沖過半,每一步都像在押注中國會先眨眼。
可真正決定走向的,可能是另一組數字:2023年中日貿易跌掉一成一,日本酒對華出口卻漲了9%,精米、清酒、威士忌,一瓶沒少賣。上海一家日料店老板說得好:“嘴上說狠話,身體還是誠實的,該喝的酒一杯不落。”
接下來半年,且看石垣島水泥味能不能蓋過清酒香,也看“東倭”兩個字會不會再從文件里退回史書。歷史經驗告訴世人:每次老詞新用,都是給未來寫注腳,至于注腳里是和平還是火藥,得看此刻車廂里那部手機,下一條推送會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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